这里是一片树林,眼前一派萧瑟之色!
此时,正是黄昏,一个男人揣着一个包裹似的东西,从树林里走出来,进了一个木柴扎成篱笆小院。
一个女人从低矮的草房里走出来,向男人迎过来,“回来了,可是打到猎物了?”
男人满脸色灰土色,摇了摇头,“这时节,猎物越来越难打了!”
已经连着三天了,连一只野兔一只野鸡也没有打到!老婆孩子在家等着他打猎回来,好在第二天将猎物拿到镇上卖了,换取粮食回来糊口!这样下去,这个冬天怎么度过?!
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了,如果再打不到猎物,就要断粮了!初冬的季节,连野菜也没地方挖去!
从柴房外,挂着各种皮毛,还有男人背在身上的弓箭判断,这里应该是一家猎户!
女人叹了口气,但见男人满脸的疲惫,就不再埋怨,伸手取下男人身上的弓箭,“既然没打到,也是没办法的事!遇到灾年,不仅不长粮食,连草也稀疏得很,吃草的动物,给不到草,给饿死了,食肉的也活不成了!先进屋暖着吧!我今天到地里去挖老鼠洞,挖到了一些粮食,做了些粥饭!”
男人向院落的四周看了看,拉向灶房走,低声说,“他娘,你来!”
女人见男人满脸的神秘,不好多问,就跟着男人去了灶房。
进门后,男人将包在怀里的东西取出来,在油灯微弱昏黄的光线里,女人愕然发现竟然是一个用小被子抱过,打成蜡烛包的婴儿襁褓!
女人不由一愣,却见男人将小被子打开,满脸痛惜道,“是个孩子,不知道被什么人丢弃的……”
女人本能地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往小孩脸上一看,顿时一惊,差点将襁褓跌在地上!
这孩子显然是刚出生,脸色一片乌紫,眼睛紧闭,不作一声!
将手指试探到鼻下的时候,也不见有气息!女人身体顿时一抖,“他爹,这……这是咋回事?!”
男人叹气道,“我捡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被人挂在村口的一棵歪脖子枣树上!”
女人抱着孩子的手哆嗦着,“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娃怎么给扔了!这大冷的天,还不活活给冻死啊!”
男人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女人一看,竟然是一条银链子,上面挂着写着长命百岁的长命锁!
“这是这孩子身上的东西,明天拿去当了吧!买些粮食回来过年!你不能再吃观音土了,再吃要出事的!”男人心疼地看着女人消瘦的脸,蜡黄蜡黄的,才二十出头就变成了黄脸婆。刚嫁他那会儿,多好看,多水灵!都是自己没本事,让女人跟着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没有奔头的苦日子!
虽然天天去打猎,但就算有多余的猎物,女人也舍不得吃一口,总是先让男人吃,自己只啃些剩骨头!前些日子,女人背着男人吃观音土被男人发现了,气的将碗砸了,直捶自己的脑袋!
看着男人充满关切和心疼的眼神,女人的眼睛一红,扭头用衣袖的一角拭眼泪,“我没事……这孩子可怎么办?”
这时候,房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男人咬了咬牙,似乎下了狠心般,“你出去哄宝儿,这里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