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辛辛从没想过,周劲在周家的地位怎么如此不济。
一早上起来大伙都问只她眼睛怎么了,周劲的行踪却无人关心。
小姑周爽回门,一家人乐呵呵的坐在一起,二哥三哥刚进门时候问了问周劲,看着众人眼色不对,往后就更加无人提他,——好像晏辛辛是他们家的姑娘,姑爷来不来倒在其次。
怪得很。
吃完饭,周爽拉着奇奇怪怪的晏辛辛二楼说贴己话,姑爷马灵彦同周厉一起去老头子的书房。
周劲进来时候客厅里只有二三坐在那里说话,“周劲,干什么去了才回来。”
老二周克,拍了拍拿眼示意跟前的沙发,“过来,好好说昨天怎么回事儿,早上瞧见小辛辛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你小子不好好哄老婆,外头瞎混。”
挑了一个红扑扑的苹果,拿着水果刀慢慢削皮。
三哥周会笑道,“老头子早上要把房子给掀了,辛辛这回可没帮你说好话,你自己看怎么办吧。”
“管他。”周劲瞟了一眼老头的书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极其书摊的躺靠在沙发背,“辛辛呢?”
“上头跟周爽一起。”
“别说你小子真够胆子大的,当着老头子和大哥的面儿都敢跟辛辛闹,你得是脑子烧糊涂了?”周会凑上来就要扒拉周劲的头发。
“滚。”周劲撇着嘴打掉周会的手,“你才烧糊涂了。”
“好好说话。”周克一面削苹果一面道。
那俩弟弟同时看着他,“老二你恶不恶心。”
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周厉出来,一抬头看见周劲在客厅,皱眉,关上书房门走了过来,看着周劲,“想明白了?”
周会给让了让,就坐在一旁。
“想什么明白?”周克刚削好的苹果切开,分四块,递给周厉一个,“周劲怎么了。”
周厉接过苹果,淡淡道,“辛辛过两天去京北。”
那俩互看一眼,掩饰不住的吃惊,“怎么突然去京北,——周劲,你干什么了非得这么跟小辛辛闹,这回好,把人折腾到京北!”
“关我什么事!”
“问他,我就想让辛辛去?!”周劲气冲冲地站起来,阴着脸从沙发里走出来,“上去了。”
“周劲!”周克叫不住,无奈的看了看周厉,“哥,他们又闹什么,你也是,不帮着说和,小辛辛去京北怎么能行。”
周会想了想,连着周劲的那一份苹果也吃掉,看向周厉,忽而笑了出来,“哥你有问题哟,——我可听灵彦说下半年咱们这票儿的军检的工作视察小组结果挺好,哥你又要升了吧。”
周克这回也明白过来,暧昧一笑。
…
周劲在二楼德廊厅踟蹰,踱来踱去踱不到晏辛辛的房间门口。
按理说,这时候周爽在,她最疼辛辛,也最懂得用各种话来撮合这一对儿,——往常周劲要不甩辛辛,一定是周厉唱白脸周爽唱红脸。
可周劲一想起昨天,就没了勇气。
酒精是个销人魂的东西。
周劲清楚明白得很,那点儿根本不足以让自己胡来,只是那一口气上来,无处发泄,酒精就发挥了它的优点和长项,趁机而入,让周劲在刘梓身上驰骋泄火,折腾得彻底天光欲明,才收场。
这个辛辛不会知道。
周劲却清醒地恨自己,看都不看床上那一滩春水般溺的艳肉,内心憔悴且荒凉。
这回子,悔意重得让周劲也失去了跨出那一步的力气,来来回回的磨蹭不到门口。
房间里,周爽贴着门听了半天,无奈的坐回去,指着门笑道,“就这么个没心肝的东西,我都不想帮他说好话了。”
晏辛辛滚在床上,胡乱的翻着书,“你怎么知道就是周劲回来了?”
“他?”周爽看了看那书,坐到跟前翻看了书皮,又还给她,“除了他还有谁敢进大门时候不先打声招呼猛按喇叭的!”
晏辛辛撇撇嘴,“这德性。”
“跟我说,昨天到底怎么了,看看你这眼睛,就能哭这厉害。”
晏辛辛还委屈着呢,当着那多人的面就啃她,当她是什么!干脆翻身平躺在床上,拿枕头蒙在头上,嗡声嗡气的,“他跟我闹,我就打了他。”枕头稍稍往下拉,露出了一对儿眼睛,扑闪闪的眨,“还想踩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