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京城的大街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沸腾开来,城门口的百姓更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对着城楼高处悬挂的一名女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让开让开!”
突然,一大批士兵涌入,躯赶着围住城门的百姓,将他们分别拦到两旁,在百姓不满的kang议与愤怒声中,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迈着稳重的脚步,缓缓走到城楼下。
男子面目肃然,刚毅的脸上布满寒霜,深邃的黑眸散发着浓浓的狠吝与杀气,他大掌一扬,沉吟道:“来人,将小姐放下来。”
“是,将军。”
几名士兵领命,跑上城楼将已经断气的戚寒露解了下来,抱到了戚坤面前,看着已无气息的爱女,戚坤气得额间青筋不断暴突,紧咬的牙关恨不得将一口银牙给咬碎了。
庄云澈,本将军从今往后与你势不两立。
他在心里愤愤的想着,伸手接过戚寒露的尸体,戚坤心里像针扎似的疼,如鹰般的瞳眸有盈盈水光在波动,他视如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竟被庄云澈给活活毒死了,不讨个公道,他心里的这团火如何能灭。
戚坤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往皇宫方向走,脸上愤怒的表情,让街边的百姓惶恐,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来。
这时,一条青色身影倏地从眼前闪过,戚坤手上一空,戚寒露竟被那人轻松夺了过去,回过神来的戚坤拔起腰间的配剑,指向站在面前不远处的青衫男子:“大胆狂徒,还不将人给我放下。“
一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来人的面容,只闻其声,不见其容。
“将军无须动怒,我还不至于对一个死人感兴趣,如果想要你女儿的尸体,就跟我来吧。”声音轻柔却冷得令人颤抖,那人说完,足尖轻点,跃上屋顶离开。
“站住。”戚坤怒喝一声,也随之纵身一跃,追随那人而去,眨眼两人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戚坤一路追到郊外的小溪边,扬起手中的配剑指着那名男子,怒声喝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黑色斗篷下的嘴角轻轻扬起,男子淡淡的说道:“将军无须知道我是谁,只须明白我能为你报杀女之仇。”
戚坤不屑的冷哼一声:“杀女之仇我自已会报,不用隔下操心。”
“将军此话差矣,你只是一介武将,对方是堂堂二王爷,皇亲国戚,你如何报仇?让皇上给你做主吗,你可别忘了,澈王爷与皇上可是一家人,皇上会为了你杀死自己的弟弟吗,最多也就形式上的惩罚一下,但惩罚过后呢,他的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就算你杀了庄云澈,你也活不了,更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自己死无所谓,你就忍心四个儿子陪你送死,戚家后继无人吗?更何况,杀不杀得了人尚且还不知道呢。”
男子轻描淡写的一番分析,让戚坤听得眉头蓦地皱起,对方说的不无道理,痛失自己唯一的爱女固然让他痛恨庄云澈,但若因自己的莽撞而连累四个儿子,岂不是得不偿失,陪了夫人又折兵。
“难道你能杀了庄云澈?”戚坤怀疑的睨着男子,问。
“杀了他多没意思,我会将人踩在脚底下,然后送到将军面前,好好的折磨,这样不是比一刀杀了他来得更有意思吗?”男子悦耳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
“隔下会不会自大了些,万一查到我这里,那与你之前说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说了半天的废话。
“现在不行,并不但表以后不行,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两年之内,我一定做到我刚刚说的话。”自信的口吻透着不容置疑,强硬的气势让戚坤相信眼前之人有这个能力。
他必须顾及到儿子的安危,不能让戚家的绝了后,皇上也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总不能让皇帝杀了庄云澈来祭奠他的女儿,说不定还会被痛斥一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是自己的女儿先下毒害的人,怕是更多的人觉得露儿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