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领着夏桑子到了走廊的尽头,再上了十来步石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大坝子。
坝子周围全是石壁,石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等绿色植物,将那些石壁铺得密不透风,只隐隐有几处透出石壁本来的灰色来。坝子平整,上面铺着一块块的石砖,砖面被磨得发亮,光滑异常。坝子边上,放了许多陶制花盆,花盆里种着兰草,有些正在开放。
这绝壁之上,竟有这样的十几间石屋子,已经让夏桑子大吃一惊了,却没料到这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大坝子!这大大超出了夏桑子的想象!
绿萝见夏桑子吃惊,便介绍道:“听老人们说,这个坝子也是天然的,只地板上的石砖是人铺上去的。别小瞧了这个坝子,如果摆席的话,可以坐很多人的。”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绿萝还沉浸在惊奇中,“我以前看过一本叫《鲁宾逊漂流记》的书,只在上面看过类似这样的场景,一个梯子上来,别有洞天;今天所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说着,走到那些盆栽的兰草前,指给绿萝说:“这些兰草,瞧它们开出的花形,便知不是普通的兰草,如果是放在我们那边,每盆说不定都是十万百万的价值,你们这里,却是寻常之物,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了!”
“桑子姑娘好眼力,但这兰草却不是平常之物。”一个老者慈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夏桑子循着声音看去,一白衣老者正从一个大石头后面走出来。
来人正是庄主,也就是绿萝叫的司徒伯伯。
“伯伯好!”夏桑子入乡随俗,也跟着绿萝叫伯伯。
“伯伯在干什么,刚才没有看见你呢。”绿萝跑过去,抱着庄主的胳膊撒娇。
“绿萝丫头,今天怎么得空到伯伯家里来了?不但来了,还给我领来了一位贵客呢。”庄主看上去没有一点架子,慈爱地抚摸着绿萝的头发。
“是这样的,桑子姐昨天晚上和我一起贪玩了,在草地上睡了一夜,今天一早起来,桑子姐觉得身子不舒服,可能是受了凉,我领她到这里来,就是让您给瞧瞧病的,给她吃点儿药,早点好了罢。”
说着,绿萝又跑过去,将站在兰草旁边的夏桑子拉了过来。
庄主看了看夏桑子的面色,说道:“桑子姑娘别急,无大碍的,等我抓点药与你熬了喝了,保证一会儿就好。”
“真是太感谢伯伯了!”夏桑子施了一礼,接着说:“这些兰草是哪里挖来的,我一路都没有看到过的。”夏桑子喜欢兰草,好奇心有些重,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庄主走过来,用手捋捋兰草的叶片,说道:“兰草是高雅之物,非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处不能见也,我很喜欢兰花那种若有若无的香。”庄主一谈起兰草,也是一脸深情,“每次上山挖草药的时候,有时候会碰见一些平常难以见到的兰草,便顺手挖了,放在背篓里背回来养着,平常无事之时就看看,浇浇水,别有一番趣味。”
“是啊,兰花的香味清醇袭远,持久,飘逸,给人以无限的遐思。我们那边的女人都爱用香水,许多花香皆可化工合成,制成各种香水,独有兰花的香味最是难以效仿。兰香,清例不如梅花,醉人难比桂花,浓郁逊于栀子,然兰花的香味却是不定时、不定量、不定向地逸出,悄悄地,她来了,如一位少年的女子,从你的身边飘过,让你感到一阵清新,然而当你想要捕捉她时,她似乎已远去,如‘幽灵’一般。”
说起兰花来,夏桑子也是滔滔不绝,将前日里看过的一篇文章拿来现炒现卖。
“看来桑子姑娘对兰花也是颇有研究呢。”庄主一脸喜悦,仿佛找到了知音般。
“研究却是谈不上,不过因为喜欢,但是桑子天生懒惰,加上知道兰草不好养,就一直没有养过,只在朋友家看到过,听到他说起过罢了。让伯伯见笑了。”说完,羞涩一笑。
绿萝在一旁着急了:“桑子姐,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这会子尽顾了这兰花了呢?”说着,转头对庄主说:“伯伯快与桑子姐拣些草药熬上罢,我怕桑子姐呆会儿病情会加重了。”
庄主笑道:“瞧我,一说起兰花就忘了这事,好好好,我马上去抓药熬,你陪你桑子姐到处看看。”
夏桑子说:“有劳伯伯了!”
庄主从坝子里下去,给夏桑子熬药去了。坝子里留下绿萝和夏桑子。
绿萝说:“走,我们去厨房看看吧,看饭做好没有。我都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