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普通宴席的杯盏,知道来客出身于军中行伍,自然是以碗来盛酒,而且韩瑞也表现得十分豪爽,端碗昂头,满满欲滴溢出的酒水就喝进肚子里,而后随手翻转,不流点滴。23Us.com
“好,人家小哥儿,都那么干脆,兄弟们岂能示弱,来,大家同饮。”
一个大汉拍案叫了起来,也端起碗,咕嘟两声,与碗齐平的酒就落入肚中,一滴不剩,舔了下嘴唇,叹道:“真是好酒,似乎在什么地方喝过。”
“你犯浑了吧,居然连漠北曲米春也尝不出来,在京营的时候,我们没少拼灌。”旁边有人讥讽嘲笑,低头狠狠嗅了口酒香,心满意足地说道:“唉,算算,已经有十天半个月没有喝了,闻着就流口水。”
“德行,别丢人现眼。”某人鄙视,表现反而更加不堪,一口干尽碗中之酒,就眼巴巴地盯住旁边的酒坛子。
呵呵,韩瑞轻笑,上前一一给他们添酒。
“满上,满上。”
“小心,要溢出来了。”
“小哥儿,再来一碗。”
显然,给曲水春勾起了酒虫,几个大汉顾不上脸面了,一边腆笑,手中却不停,一碗接一碗地灌进肚子,韩瑞都有些忙不过来的感觉。
“混账。”俊逸中年看不过眼,拍案骂了起来:“看看自己,成什么体统,让人笑话。”
俊逸中年才开口,几个大汉立时蔫了,垂头丧气,可怜兮兮的盯住眼前酒水,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呵呵,几位大叔是我家七伯的袍泽兄弟,也算是自家人,不用这么拘礼,这样吧。”韩瑞想了想,将酒坛放在旁边大汉的案上,微笑道:“家宴么,当然是自斟自酌,小侄就偷个懒,诸位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没事,我们自己来就行。”
几个大汉连忙答应,眼睛却悄悄瞄向前方。
俊逸中年无奈摇头,笑斥道:“你们这帮吃货,不用装模作样了,想喝就自己动手,别麻烦人家。”
“不麻烦,只要几位尽兴就行。”韩瑞笑道。
“尽兴,太尽兴了。”一个大汉开怀笑道:“在江南西道诸州,巡……游了月余,吃的喝的,都尽是些软绵绵的玩意,嘴巴早就淡不成样,还是这酒劲头够足。”
“大叔喜欢就好。”韩瑞笑道:“我自幼长于淮扬,喜饮甜香软绵类的酒,却是觉得北方的曲水春,入口呛辣,与口味不合,前些日子,一位知交送来几坛,直到现在才饮了半斤而已,为了避免浪费,诸位不妨替我喝完。”
“乐意效劳。”几人哈哈大笑,主人都这么说了,自然要放开畅饮。
觥筹交错,碰了几杯,韩瑞忽而笑道:“只是喝酒,略显单调,十八哥,何以助兴?”
舌拙沉默,不代表脑子愚笨,韩壮闻声,猛然站起,抱拳说道:“我舞段刀法,给大家助兴,不足之处,请几位叔叔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