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使很有名气的文人,也得靠乐伎咏他们的诗,唱他们的词,这才能家誉户晓,把自己推销出去,所以唐代是乐伎最吃香、最光彩的时期,相当于文人推动着乐伎这个行业的兴盛,而乐伎反过来促进着诗词这门艺术的繁荣。
就是说,唐朝的文人,要买乐伎的账,反之亦然,唐朝的乐伎,也很买文人的账,乐伎没有文人的诗,出不了名,文人没有乐伎的唱,也成不了名,两者是互相需求的关系,好比现在的绛真,固然颇有名气,却要上门向韩瑞求教。
诗曲罢了,声音在厅内回荡片刻,果真是余间绕梁,众人静坐,依然沉醉其中。
良久,钱丰叹道:“虽然已经不下数次有幸听到绛真小姐的歌琴,不过当再次欣赏的时刻,却依然要道句绝妙,以示钦佩之意。”
“同感。”韩瑞干巴巴地附和,别怨他,这是个音乐白痴。
“非歌琴之功,乃是诗意动人,所以真正让人钦佩的却是韩郎君。”绛真微笑道,其实这首诗的含意很简单,可以用莫负好时光一言以蔽之,却有种不可思议的魅力,使人感到其情感虽单纯却强烈,能长久在人心中缭绕,而且每个诗句似乎都在重复那单一的意思,每句又都寓有微妙变化,重复而不单调,回环而有缓急,形成优美的旋律。
韩瑞不敢居功,连忙说道:“岂敢,以绛真小姐的琴艺,还有甜美歌声,无论唱什么,都是那么完美,令人陶醉。”
“韩郎君谦虚,让人难以自容。”绛真笑盈盈道:“儿(唐代女子自称)有自知之明,粗略谱曲,定有瑕疵,恳请几位不吝指点。”
韩瑞犯难,而且钱丰也不搭腔,赞美都来不及,当然不可能挑刺,两人相互看了眼,就要齐齐摇头之时,却听不怎么开口的王璎珞,微笑说道:“商调若是能稍微低些,还有羽调在………的时候,提速再放缓,或许会更好。”
韩瑞听得一头雾水,而绛真露出若有所思神色,纤指拂弦,叮叮咚咚几声,明媚秀颜展现出动人笑容,欣喜说道:“果真如此,请王郎君继续赐教……。”
王璎珞继续说道:“嗯,弹奏……。”
或许是遇到了知音,两人兴致勃勃的探讨起音乐方面的问题,本是对席而坐,渐渐地越来越靠近对方,就应该就是所谓的促膝长谈,一时之间,却把旁边的韩瑞、钱丰忽略过去。
对此,韩瑞颇有经验,浑然不在意,而钱丰却不怎甘心,试想插言几句,奈何只是粗通音律,也是有心无心,过了片刻,干脆悄悄来到韩瑞旁边,低声道:“二十一郎,等会准备以何待客?”
问的是酒宴事情,韩瑞小声道:“三哥又不提前打招呼,乡下地方,果蔬不缺,然肉食只有鸡鹅而已。”
“绛真小姐临时起意,我怎能料知。”钱丰解释,忽然得意笑道:“幸好我也有准备……。”
有个朋友突然上门拜访,这几天要带他四处转悠,更新可能不给力了,只有两章,望请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