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善靠着墙壁站着，手里拿着刀，在自己头顶贴着墙的地方划上一刀，而后快速转身，等瞧见那条再次被加深了的痕迹，脸黑了几分。</p>
自从童磨说破他再也没有长的事实后，每个月奈良善都会给自己刻一条身高刻痕。如今已经十几条了，全部都刻在了同一个位置，可怜的墙壁，都要被捅穿了。</p>
堕姬来时，看到的就是奈良善盯着木头墙，苦大仇恨的模样。</p>
堕姬：“怎么了？那个墙壁，有什么问题吗？”</p>
“我完全没长。”奈良善说道。</p>
堕姬：“哦。”</p>
奈良善：“哪怕一厘米，不，哪怕一毫米，都没有！”</p>
堕姬：“哦。”</p>
奈良善：“我今年十五岁了。”但是看着只有八岁。</p>
堕姬抬手，从缎带中掉落几件华丽的男装，她兴奋的将这几件和服互相搭配起来，选出更漂亮的一套。</p>
“哦。”堕姬随口应付着。她不关心奈良善长没长，没长是挺可惜的，不过八九岁小崽子模样的鬼舞辻无惨，她很喜欢。</p>
这话似乎有些不敬了，并非无惨大人的幼童模样，而是长得像无惨大人的儿子，都是因为那张脸和气质，让她有种在给无惨大人搭配服饰的感觉，兴奋又上瘾。</p>
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的，身体没有生长，就代表不会衰老，奈良善的生命就会无限延长。这不正说明无惨大人的实验很有效果吗。</p>
堕姬看向奈良善，摆出在花街招待客人时常用的温和无害的笑脸：“你穿的衣服已经破掉了，来换上这套。”</p>
奈良善看着自己身上这套衣服，被黑死牟砍掉过胳膊所以袖子没了，被童磨用冰棱划破裤子露出了大腿，被猗窝座摔在地上磨破了后面……</p>
算了，太多了，每次堕姬来的时候，奈良善的形象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p>
多亏每次堕姬来都会带几件衣服，不然他是会裸.奔的吧。只是那些衣服的布料都华而不实，不耐磨损。</p>
等等……仔细想想，好像每次送来的衣服都是一个尺码的？</p>
“你每次送来的衣服都是一个尺码。”奈良善说道。</p>
堕姬看向奈良善，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你一直没长啊。”</p>
奈良善：……</p>
所以一直以来只有我没发现这点吗。</p>
在无限城中，所有鬼和物都是不变的，奈良善没细察觉到时间流逝有多么飞快。他甚至连头发都没有长！</p>
好烦躁。</p>
其实并不是一切都一成不变，他的皮肤变得越来越坚硬了，手被砍掉连半个小时都不用就可以恢复，最近嘴巴里两侧的牙齿开始变尖。其实人的牙齿是有四颗尖牙的，但是并不足够尖锐，有的人甚至会在成长过程中因咀嚼食物而磨平。</p>
不过鬼不同，鬼的尖牙真的就是尖锐圆润且过长，就如虎狼的尖牙一样。而奈良善的一口牙，正逐渐有向那边靠拢的趋势。现在改变的不是很明显，还可以伪装成可爱的小虎牙。等它变得更长更尖锐后，恐怕就没那么好隐藏了。</p>
他还是人类吗？</p>
奈良善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品种，然而可笑的是，肯定这一点的竟是鬼舞辻无惨。</p>
理由则是：吃了没用。</p>
若是不怕阳光的鬼，鬼舞辻无惨吃掉就可以吸收这个属性，然后成为不惧怕阳光的完美生物。</p>
但如果是有点特别本事不怕阳光的人，鬼舞辻无惨吃掉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p>
这千年以来，不怕阳光的人他吃的难道少了吗？若是吃这些人有用，他早就突破弱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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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呼吸法的剑士他也吃过，事实证明，这些经过锻炼的人也就比普通人味道好一点罢了。还不如一个普通的稀血更有营养。</p>
被渣爹承认了人类的身份，反而更火大了是为什么。</p>
每年都要被鬼舞辻无惨扯掉一只胳膊吃掉，每次都要经历痛苦的实验，经历过这些的人通常会有两种结果，变成疯子，或者成为坚毅的偏执狂。</p>
没点坚持谁挺得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