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儿捂了她的嘴,“你小声些,你也是不笨的人,我们是来做丫鬟伺候人的,主人家不克扣衣食就算良厚的,你当是来当千金小姐的,还要教我们涂脂抹粉?!”
张巧巧不能出气,憋得脸通红,一把将言九儿的手扯下,大失形象喘了几口粗气,才瓮声道:“……听你的,不涂!”
缠枝指了指自己的脸,言九儿失笑,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了干净。经言九儿一说通,现在再看这几个小盒子,美则美也,就要妖精一样,是要要人命的呐,几人胡乱寻了块儿布,将它们缠成一团,扔在了床底下。
张巧巧心有不舍,做出的动作却是又踢得它几下,瓶罐相撞声中,在外面倒也看不见了。不想又踢得狠了些,倒叫她抱着脚喊疼了。
几人失笑,猜想自己过了第一关,都有些精神振奋,开始着手准备起今日的重头戏来——还不知道王妈妈要考什么,真是叫人担忧呀!
言九儿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不知道王妈妈要考核些什么。
但是掩藏在这种表现下的是,一种总像是被人在水里缠住手脚的隐患。言九儿不知道芽儿她们要在今天做什么动作,可要是想下手,考核这么混乱的时候,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四人都离开了屋子,言九儿摸出一把从王妈妈处借来的铜锁,锁了门,将钥匙贴身放好,觉得多了些保障。
东方的是鱼肚子样的白,一缕晨光穿透天边的云层,撒下今晨第一抹太阳的踪迹。
言九儿眯着眼,觉得自己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在苏醒。
那是……前世被人教导无数遍的金玉良言呀。
这边北院子准备的热火朝天,大太太的院子里,银宁推开门,泼出一盆洗脸水。
茵芸在给大太太梳头,她嘴里不说,自从前些日被在王妈妈手下吃了败招,却总想着要赢一把,包括王妈妈梳得一手好发髻,她不不甘于后。
但世上的道理是,人有尺长寸短,茵芸做的一手好绣活,要她梳头,还真不如王妈妈。
但是今日,那几个丫头一完蛋,不但是打击了宿敌柳婆子,就是王妈妈面前也要出上一口气,想到这里,茵芸又觉得开心起来。
她一边给大太太穴上一支钗,一边试探着说道:“太太,我听好些丫头说,要去看看今日的考核呢……毕竟是府里长大了,要是被这些刚来的拔了尖,不亲眼见着,肯定是不服气的……”
茵芸絮絮叨叨,大太太乐道:“这些丫头自小养在府里,倒是瞧不起新来的,说人家村,想看的就去看吧,非叫她们服气不可。”
茵芸又递给大太太耳环,“那荷叶……”
大太太一摆手:“这个我自己定论,今日去了再说。”
茵芸就不再言语,一旁的银宁,在整理大太太今日要穿的裙子,低下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在嘲讽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