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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纬纬闲闲地坐在堂室中,一边看账本,一边听乐伯回禀事原经由、查彻的结果。
“你是说小仪暗中下毒?”吕纬纬对这样的结论颇出意外,以她的观人经验,这孩子乖巧伶俐,早慧机灵,她还有心对她载培,但决不至于会有这样的胆量。
乐伯道:“我也觉得那孩子不太象,但迷烟草就是在她枕下搜出来的。咱整个院宅中也就她才有那东西。”
吕纬纬稍略皱眉:“带她上来见我。”
不一刻,小仪带到。
只吓得满脸泪水,连连嗑头:“少爷对奴婢有再生之大恩,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舍报,更绝不会有加害之心。若是这样,岂非连猪狗都不如。少爷明鉴啊,那烟草确确实实不是奴家所有的。”
吕纬纬默不着声,详细的打量观察她脸上神情,见她一张麻点班班的小脸,泪光肆趟,委屈害怕、担心难过、坦然,杂陈了数种表情,唯独看不出伪作。
于是缓缓的转过头,对乐伯说:“我看,这事就算了。日后你们工作多加注意、日常对各人加强管理,免得再生事端。”
乐伯点头领命,又道:“那,小仪要怎么处理?”
吕纬纬放下简书:“小仪日后就留在我身边伺候。”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诧异。
小仪更是张大嘴巴,难于置信。
“小仪即日起搬过来,和小桃一个房间。”说罢,有意无意的往小桃脸上扫了一眼。
见她脸上,诧异之色没消退尽之,目光一撞见着,便即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众人虽然不明白少爷的心思,可向来都佩服她独具慧目,察若明烛的本事,既然吩咐下来,那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于是也就都躬身退下了。
唯有吕行很高兴,嘱咐小仪道:“少爷明察细毫,知道你果然是个好孩子。日后可多加用心伺侯啊。”
吕家宅院这一阵喧闹过后,很快就又是平静下来,跟往常一样各司秩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吕纬纬依旧忙碌,早出晚归的,难得在家闲坐。小仪和小桃相处和谐平静,只是小桃比起从前沉默了许多。
她有时坐在窗前长吁短叹,有时又暗自独垂泪,或是起行坐立不安,忧心忡忡。
捱过了三四天,终于忍不住了,这天趁着少爷一个人在书舍里看账本,寻着一个身边左右无人的机会,便上前去盈盈跪下:“少爷。”声没落下,泪已滂沱。
吕纬纬抬起头来,望着她,温和道:“怎么了?”
小桃呜嗯道:“奴婢有罪!”继将与平原君府的婢女如何认识,对方如何体贴解慰,又如何教她取宠主人等等手段一一说来,自己后来如何又听她拔弄,将迷烟草当作补脑宁神的茶叶调制茶水给主人,又如何见势头不对,趁众人不留神时,暗中偷偷将烟草放入小仪房中。。。等等,一股脑儿的全倒了出来。
原来她见小仪到处获得人心,有一次还获少爷赞她调泡的茶水,心中于是又妒又羡,跟平原君的婢女闲聊述苦时,不由就说了出来。那婢女第二次就拿了一包茶叶相赠,说是原是赵王宫中宫女的私藏,只要每次泡茶加那么一点点,即时茶色生香,口味生津。就算你是第一次也能制出绝好的茶水。这样,你自己能讨得少爷的喜爱了。
小桃大喜,因一直以来和她相谈甚好,所以也半点不以为意,还不迭声的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