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各有计算
吕承宗笑呵呵的亲自出来将乌倮迎进屋内。
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不仅仅在于他救过女儿。更难得的是,他竟不持功而倨,不以自己有恩于吕家就自恃自傲,对吕家上下都恭顺谦逊,礼节十分周到。
以他这般持重沉稳,进退得宜,也难怪乌利肯让他年纪青青就接手家族生意了。
吕承宗对他这点尤为青睐。
年青人有理想有ji情,天资聪敏,勇敢能干、敢担当……这些品质固然优秀,但能在如此优秀的条件下,还能保持着对人谦逊诚恳,低调顺和的性格,确实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这小子,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吕承宗暗暗点头,他甚至有过这类的想法:假若他能和纬儿成亲,倒匹配得很呢。
当然,这念头只一闪而过,他怎么舍得让女儿嫁去这么远的地方——何况乌家野心如此之大,正极力向秦国权族靠近的情况下。
其实乌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什么错。人间红尘往来皆为名利,有哪个人不追求名誉地位金钱权力的?
尤其是当时社会的商人地位大多低下,经常要受多方压榨。所以,最逼切的希望摆脱压逼的,不是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反而是巨商大富。
虽然富商们为了确保商业经营能顺利进行和商业利润,大多数是主动以钱、财、物来贿赂官吏,结托权贵,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使得官商双方获得好处。但是,官吏大多贪得无厌,为中饱私囊,经常使用非常手段直接渔侵商人、肆无忌惮地压榨。
乌利有往仕途攀爬的想法,吕承宗绝对的理解。
只不过,越是颠顶高峰,就越是危险,正如虎穴寻宝,狼窝掏金,一个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他吕承宗可不会让女儿的将来冒一丁点的风险。
乌倮恭敬地向吕承宗揖礼,再从怀内掏出一卷白绵双手奉上:“这是小侄抄录的华夏山水图注,上注有各国缰界、国都、山脉、河流、要峡等,奉以吕伯父参详,若是有一二分效力得上,小侄不胜荣焉。”
吕承宗打开绵匹,既惊讶又十分的喜欢。
乌倮前天到访时,无意说起自己有这么一卷详细地图,让他很是羡慕,顺口便说起能否借来参详,乌倮当即便是应承了,说两天后亲自奉送上。
要知道,当前七国混乱,战火时有发生,能得到这么详细的地图的确非常少有,尤其对经常外出的商人来说,地图的重要值得花大价钱买下。
这份地图十分周详细致,山川河流,缰界国都,配以不同颜色标示,使得看者一目了然。
眼见如此详尽,又是最新的图表,怎么不教他欢喜?
吕承宗说道:“乌家侄儿,这地图能否借我参详两天再还你。”他的本意是想命人照图抄下来的一份。那想乌倮毫不犹豫地道:“地图是小侄的一点心意,便是送给吕世伯的一份微薄见面礼,还请勿要推却。”
吕承宗大喜,心想这孩子果然讨得人喜爱。
当即又是要设宴好生款待,吕纬纬却已是嘟起嘴,道:“乌哥哥说要带我到新郑四处游玩一番呢。”原来她得知乌倮往来韩国较多,结识了商贾名贵。既然自己有心要融入这个时代的商业社会,必然要争取任何机会。
乌倮看着吕纬纬,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是啊,小侄有幸比布纬来多几次新郑,答应带她四下看玩一下,也不会太久,肯请吕世伯同意。”
吕承宗笑道:“好了,去吧,去吧。”嘱咐几句女儿要乖巧听话,不能耍性子之类的话,便是由得他们去了。
两少年手拉着手,一起到了马廊。
两名新来的杂工正勤快的刷洗马匹。
见小少爷过来,其中一名杂工上前讨好:“小少爷你看,这马已经洗刷好了。”
吕纬纬见两人果然十分买力,便吩咐吕哥子到掌账拿了两吊子钱,重重的赏了下去。
两人满脸高兴,千恩万谢的走了。
乌倮目光清冷,瞥了一眼两人远去的北影,脸色沉凝。
话说这两名杂工,出了吕家宅院后便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两人商议道:“看样子但凭我二人之力要在城中办下大事实在不易,最好是在他起程路上半途动手。不过对方人多势众,这样一来须找道上的朋友分担些才好。横坚那金主出的奖金够多,这吕家又是有钱的主儿,一举两得倒也不怕被分薄了去。”
两人商议完毕,出了城门望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