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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与君初识始 抚琴暗试技(1 / 2)

女不韦 乜乜 更新时间 2021-09-08

 53

这一道目光深长幽远,清冷中带着一抹凌莹如水的睿慧,似曾相识却又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吕纬纬突然觉得喉咙间有些堵,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让她下意识的咧了咧嘴,以作示礼貌。

少年公子明明已是看见了这笑容,却偏目光如波光浮掠,淡淡的移开,依然木无表情。

热面贴上个冷屁股,吕纬纬讪讪的收回笑容:小屁孩!摆得好大的谱。

身旁一个仕族孩子喃喃自语:“这怪物竟也来了?有他在可没什么好处的了。”

另一个孩子接道:“你说话小声些,人家是巨鼎公钟之后,莫要忘了上回那谁将他惹着了带来什么麻烦?”

吕纬纬斜了他一眼,移至一旁悄声道:“借问公子,那两位贵客可是什么来历?”

那孩子哼了一声:“你从外地来,也难怪不知。”

原来这位大来来头的夏伯侯武德君是韩公室之后。他乃韩襄王最未的一个孩子,与韩厘王是手足之兄弟,更是桓惠王的亲宗叔父,果然是十足尊贵的身份。

至于他身旁的少年,却是他独生儿子,人称公子非。据传是个神物之能的人,自小天资聪慧,口舌伶俐,三岁开始识字,有着一目十行,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到了八岁已是名声雀起,连当时以善辨而著称的孔穿在与他会面后,也不得不钦服赞道:“此儿气昂轩辕,智敏不凡,大器也。”

作为王室宗后,收到这类阿谀奉承的词多着哩,倒也没什么出奇。只不过,孔穿却并非一般人,不仅仅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孔圣之后——孔子的七世孙,也不仅仅因为与他往来的皆为举世名人、贤博学仕。而是他本人确实是有当之无愧的真材实料——乃当世有名的大贤学,连赵、魏等大国都想聘请他到朝堂任职。只不过这位孔圣之后个性清虚宁静,从来不肯受功名利禄之累罢了。

众人佩羡之余,议论猜测:不知这位公子非长大后将会是何等名传史载的人物?既在我韩国出此人物也是与荣俱焉的。

武德君喜欢不已,对这儿子寄望甚厚。

然而由于自小与同龄人没共同好爱和话题,公子非生性有些孤僻,再加上他自小便生活在尤如众星捧月般的独宠环境,以至渐渐地养成独行乖张、喜怒不定的性情。

家中仆役不敢对小主人有什么非议,却掩不住旁人的嘴巴,坊间有人传公子非得了“狂癔”之症,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个温文公子,瞬间眨眼之际就能转变成狂燥狰狞的霸王,动辄挥鞭惩打,家里头的奴隶们可没少受他折磨。

不仅仅是对下人冷血,这位公子非所学既已是超越寻常成年人,也从不将普通人放在眼内,就连同为王宗亲戚的孩子们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他总是这般独来独往,不跟同龄人玩耍聊天,只日积累月的翻卷看宗,一个人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武德君眼见儿子一天天长大了,家族日后还得托他继承,再也不好让他象以前那般闭门自困,总得结识人脉人缘的,于是便强是要带他出来。

怎么料这儿子性格倔强非常,跟随着他出席过几次宴席后以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了,按他的话来说,那与会的都是些肥头大耳、满腹流膏的庸庸之物,既然与谈无味,对席无趣,又何苦作累自己?再说这些人既是无才无德,日后可用之处也不大,何必需要他结识?他们倒还应该巴巴过来奉承我们才对!

武德君口才不及儿子,想想他说得也是在理儿,竟也不再勉强他。

不过,公叔子却是每每有些大点的宴会都会派人送来请简,以希望能与韩宗室再度拉上关系。

所以,他这一次邀席也是不例外的,派了个精明的家宰过来送贴子。

武德君原本懒洋洋的不想搭理,心想:“公叔子也就这么点作为了。”就要开口婉拒了来人了。

那家宰辨貌查色,说道:“听家上所言,此外还邀请来了濮阳的吕商,与及他的儿子吕布韦。听说那位吕公子才智兼学,智仑无出其有,也是早听闻了公子的名声,还想着说要拜会结识呢。”

武德君微一怔。

公子非一直在旁垂目低视竹卷,这时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淡淡地问道:“这话是你家主之意,还是果真那位吕公子之言?”

公叔家宰赔笑道:“小的不敢乱嚼舌头,公子明鉴。”

公子非嘿嘿一笑:“韩室姬氏岂是寻常人能结交为友的。”他转头向武德君:“父亲,吕布纬的名号孩儿也略有所闻,倒愿与他一会。”

家宰大喜:“得公子青睐,小的这便即禀家上,洗尘扫榻以作相迎”

武德君赦然想起,前几天国君设宴招待赵国上相赵胜时自己出席其中,有位多事多嘴的大臣突然提起孔穿之言,又赞公子非文采蜚然,实属韩国百年来难得之奇才。那想赵胜趁着酒酣耳热之际,穴嘴说道:“说到神童,小相便想起卫国濮阳的吕布纬,听说他六岁便识得立志要做有用的人,忍饥让饼父母,十岁不到又在朝堂上劝说魏使,使得魏国打消了分疆割土之念头……”

韩国一大臣不以为然:“世上多妇孺之者,只怕是乡人以讹传讹大了,没必见得是有真材实学。”

赵胜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可瞧着他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武德君便知他其实并没将大臣的话当一会事。

心里不由有些嘀咕:平原君好游天下,识人无数,断不会无故对一个孩子这般推崇称赞的,莫不是这位吕家孩子果是天资慧质,真如传言所说?

——

公叔子的庭舍外,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孩子团团围坐在一棵大树下,唯独公子非一人站在圈子外,冷冷的目光如芒,让公叔子的儿子岂孙坐立不安,心里直犯嘀咕:“父亲大人让大哥二哥在庭舍作陪各大人,却叫我在这花庭里另外开宴设款待这帮小家主们,倒也罢了,偏生今日这怪物也跟着来。可真倒霉,有这小子的地方,总不得什么好事。瞧他模样可别给我惹麻烦事儿。”

又瞄了一眼坐在人群当中的吕纬纬,心想:“都说公子非有大才,可我就瞧着他就不如吕家的这位有气度。”突然又有些庆灾乐祸:“公子输给对手了,心里定是难过得紧,可也教了你得知什么是天外有天了,看以后还如此嚣张不。”

原来刚才移席草舍外时,公子非率先向吕纬纬发难:“据闻吕公子去年在卫室堂上一力言退魏使,令魏王收回成命并两国结为友邦之好。又于乡院中开设“勇士大冲关”,令许多贤学游仕前往,为卫国吸纳不少人才,如今诸国皆闻,在下仰慕久矣,今日得见公子何幸有之”

语音一落,吕纬纬身周便投来十数道异样目光,疑忌、妒嫉、不屑、哂然、……

她微一愣,随即明白到这是人类天性的竞争意识,使得孩子们并不乐意看到在自己同龄人中有于超越凸出的异类。道理如鹤立鸡群,固然是惹人注目,但那鹤却必然要受到群鸡的击攻。

公子非这看似亲热仰慕的说话,暗含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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