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该怎么说服嘉靖呢?
吴节脑急速地转动着,还没等他想出主意来,嘉靖突然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有人意yù有所作为啊!”
“这是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睛,挡住了别人上进的路了。(我要
嘉靖不住冷笑:“吴节,伱说朕能遂了他的心愿吗?真论起人来,有的人呐,怎么就学不会景王。进京三年,从不给朕添任何麻烦,一心只知道以孝事君。”
吴节一震,突然有了主意。
不惊反笑:“景王事君至孝,臣自然是又敬又服。不过,若说起孝来,这天地下又有所能比得上裕王。”
这还是吴节第一次在嘉靖皇帝替裕王说好话,天家大统皇位之争,历来都是鲜血淋漓,牵涉其中,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人头落地,再没有转圜余地。
本来以吴节的出身,并不用冒这种奇险的。状元出身,翰林院编纂,天下士林典范,只需熬下去,熬个几十年,妥妥地入为相。
因此,在这以前,吴节从来不在皇帝面前谈论裕、景二王的对错。
可现在吴节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从走进王府的那一刻起,额头上就刻着裕王的烙印。
这是其一,再则,退一万步讲,如果景王将来夺嫡成功。以自己同他的矛盾,只怕那鸟人做皇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自己。
虽然在真实的历史上,裕王后登基为帝,可这个时空的历史因为有他这只蝴蝶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再说,在真实的历史上。海瑞上书一案并没发生在今年,也没有闹到如此地步,甚至牵扯到帝位之争。
为自己的将来计算,无论如何,吴节得保住裕王。
“裕王?”嘉靖的目光炯炯盯着吴节:“吴节啊吴节,伱这人朕清楚得很,从来都不在朕面前臧否人物。可今天想不到伱也替他说起好话了,说,伱是否得了裕王的好处了?”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有明一朝,自靖难和寰壕之后,朝廷对藩王戒心甚严,容不得朝中大臣结好宗室。别说像吴节这种掌握机要的皇帝身边的近臣。
若吴节今天一个应对不妥。等待他的就是杀身大祸。
吴节已经有了主意,却不惧怕,反好整以暇地点头:“是。臣是得了些好处。”
“好胆!”嘉靖终于开始咆哮了,声音震得门口灯光里的雪花也乱起来。
吴节微微一笑:“若说起好处来,对我们这种做臣的,莫若天下太平。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万千读书人的终身志向,还有什么比四海升平对我们的好处大?今rì百官闯宫。眼见这就是一场政治乱局,可裕王一出。谈笑之间就将这大祸消弭于无形。臣算是得了裕王的好处,终于可以见到一代盛世即将在陛下手头发端。”
嘉靖听到吴节扯这种歪歪理,心中却莫名其妙地一松,面sè也缓和下来。
吴节打铁趁热,继续道:“若说起孝,莫若是替君父分忧,依臣看来,裕王这是真正的大孝。陛下伱想,朝中的大臣清流们多厉害啊,想当年的左顺门事变。杨慎带着百官伏击张璁和桂萼,若不是这二人跑得,只怕要被他们给打死。”
“因此,遇到这种集体上书的事件,出来内的臣们,谁敢阻拦,一个不小心就是血光之灾。也只有裕王,不顾个人安危,敢于冲到清流面前,这是大勇。又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三言两语说服众官,此乃大智,如此大智大勇之人,陛下有又什么好责怪的呢,难道不是大孝吗?”
一席说说得滔滔不觉,嘉靖第一次感觉到吴节的能言善辩,良久恨狠道:“好吧,就算裕王此举乃是大大的孝顺,可未免没有收买人心养望的嫌疑,端的可恼。”
“陛下想错了。”吴节又摇。
明朝的文官当面驳斥皇帝本是常事,嘉靖并不生气,道:“怎么就错了?”
吴节:“圣人有云:孝,论行不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