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若宁王殿下既贡献了冶金技术,又将新式火铳图纸绘出,此功当能补殿下不去戍边之过。”
蓝玉躬身下拜,额头触地。
看着左右碎掉的两块砖,看着上面未干涸的血迹,心中一阵恼火。
袁泰也是太子府的人,之前抓着味极鲜攻讦宁王朱权,是一次小小的试探。
没想到,什么效果没有,先把自己磕去太医院了。
哎……废物啊!
至于搞碎另一块砖的黄子澄,蓝玉就是恼恨了,斜着眼看过去,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原也是太子府臣属,与皇长孙关系莫逆。
一看太子被幽居、禁足,皇长孙被发配塞外做辅宁郡王,大势已去。
直接割袍断义,划清与太子府的界限,跑去宁王府投诚。。。
三心二意的狗东西,不当人子啊!
探口气,蓝玉转过念头,想到刚刚自己所说,自信一笑。
他的话看似肯定了皇上的说法,实际上却把这杆新式火铳地制造功劳分成了两部分。
一是先进的冶金技术,二是火铳图纸。
看一眼龙案上的火铳,欣赏着那可以映照人脸的光滑金属。
不用问,如今军器局的冶金技术,上的不只是一两个台阶那么简单。
但这只能说朱权提供了冶金技术,不足以说明火铳图纸也是他画的。
如果只是冶金技术,虽功不可没,却无法与松弛边军武备的过失相抵。
只有加上绘制新式火铳图纸的功劳,甚至要加上新式火铳的威力与安全性,才能与边军武备松弛功过相抵。
而蓝玉觉得,宁王朱权,不过尔尔。
能够意外获得先进的冶金技术,实属难得。
再想他拿到新式火铳图纸,难比登天!
【呵呵,看你脸色,劳资就知道你在怀疑劳资的能力!】
【瞧你说那话?还故意把冶金技术和新式火铳图纸分开,当大家都傻子嘛?听不懂咋的?】
【满朝文武没一个二笔,就你蓝玉,疯狂作死。】
【瞧着吧!老朱会告诉你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朱权的心声,如期而至。
朱元璋听得,频频点头。
蓝玉自觉话说的漂亮,实际上,太容易指摘、批驳了。
只需要将权儿绘制的图纸拿出来,就能弹压一切反对声音。
只是,那样,会不会把威力巨大的火铳技术泄露出去呢?
之前,蒋瓛前往西安府前。
老朱就从锦衣卫地秘奏中得知:太子朱标、秦王朱爽、晋王朱刚等人,欲联合逼宫。
甚至,从秘奏的细节看,太子朱标、秦王朱爽是预备着万不得已,起兵返京的。
这让老朱很齿寒。
朕苦心经营,打下偌大江山,年将古稀,江山便是尔等的。
在这个时候,你们想造朕的反?
疯了吧?
即便有朕分家不均之过,但尔等都是皇子,再不济也都是一地藩王,何其尊荣?
你们安享一世富贵不好嘛?
让权儿这条咸鱼替你们费心打理天下不好嘛?
为什么非得保住太子之位啊标儿?
为什么非得想要参政、议政之权啊爽?
恁俩不孝子,恨不得抽恁知道不?
气的思绪跑偏,老朱呼吸粗重。
但他还没被气糊涂。
之所以从火铳图纸想到朱标和朱爽,全因为这俩兔崽子想造反。
万一想造朕反的拿到火铳图纸怎么办?
朕靠着权儿握在手中的强大武力,不能随意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