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眼看我,敛了笑慢慢问道:"你此行漠北,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是,既然找不到可以送信的人,我却也不能坐视不理,只好自己来了。上京城中,我已经交代好了,旁人只会以为我回慕容家别苑小住,不会落人什么口实的。"
他静看我半晌,终是淡淡一笑,"你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吗?还是,我看上去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不值得你信任,让你不顾险阻也要赶来救我。"
我看着他,半晌,垂眸有些自嘲地笑起,"看来殿下是早就知道了的,臣妾其实也曾做过此想,不过到底还是不敢赌这万一。"
话音刚落,已被他轻捏住下巴抬起脸来,不觉微恼,转眼看去,却正撞见他眸心深处一闪而逝的柔光。然后,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响起,仿佛带了魔性,低低沉沉、萦绕不绝。他说:"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一怔,也忘了挣扎,只是有些怔然地看着他那俊美的面容在自己的眼前越放越大,直到自己的唇瓣被他缠绵细密地吮住,才本能地一惊,往后退去。我忘了自己此刻是身坐榻边,身后没有着力点,立时,重心不稳地软倒在榻间。
他双手依旧牢牢揽着我,却偏偏不施力扶我,而是就势随我一道靠下,笑了起来,"原来王妃已经等不及了。"他的声音虽是笑着,却带上了与平日不同的低沉微哑,我面上热得厉害,想来也知道必然是红透了。
他并没有给我时间去害羞和紧张,重又俯身吻了下来,这一次,并不同于之前的柔软缠绵,且逐渐转深转重,直到彼此的呼吸都被揉碎。然后,那吻,便沿着我的眉眼、下颚、颈项、一直流连到臂上的朱砂凤凰上,然后一路旖旎而下。
意乱情迷间,是谁袖风一扬,挥灭了案前的红烛?又是谁随手一挥,扯下了榻间的帐帘?遮住了,别后重逢的浓浓春意。
芙蓉帐暖,小别胜新婚。有了洞房花烛夜独守空闺的对比,这句话,倒是说得没错。
昨夜,虽然欢愉后的身子酸痛无力,但是在他温热的怀抱之中,我竟然奇异地安心,一枕安眠。这是自我离了太子府之后,睡的第一个安稳觉。**苦短,这亦是前人早就说过了的,如今我算是体会到了,那并非是由于旭日高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