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喊道:"慢一点儿,跑急了气顺不上来,可又要咳嗽了。"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回廊尽头,我回过身,正对上了南承曜的眼,不由得问道:"殿下怎么过来了,清儿正要过去帮您换药呢。"
他懒懒应道:"早就没什么大碍了,是你们非要当回事。"
我温婉地开口,"还是多注意点儿的好,这样才不至于落下病根。夜来风凉,殿下还未好全,本不该出来的,现在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忽而笑了起来:"你帮我换药也有十余天了,每次见面,说的不外乎是我的伤势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是当真好奇,对于这次的事,王妃是真的那么沉得住气,还是根本不在意,所以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我淡淡一笑,"殿下想要对我说时,自然会说;若是殿下不想对我说,我问了也没用,与其得到谎言,清儿宁愿不要答案。"
他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我,于是我接着开口道:"现如今,无论知情与否,清儿都已经和殿下在同一条船上了,往后无论风雨,自当祸福与共。这样一来,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并没有太大分别,因为无论殿下做任何事,只要不是与慕容家为敌,清儿自当全力相助。"
他笑了起来,随意地问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与慕容家兵刃相见,你又当如何?"他虽问得漫不经心,然而在我听来,却是字字千钧。
我面色微微一变,沉下声音道:"殿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他不在意地笑笑,开口道:"王妃也说了,玩笑而已。"
他虽是这么说了,我的心里却无端地有些烦乱起来。或许,他说的真的只是玩笑,可若是真有一日一语成谶,我又该如何?
正想着,疏影已经兴冲冲地抱着"惊涛"进了屋子。
看着她那么期待,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于是坐到琴前,默默记诵了一遍,方抬指拂上琴弦。
毕竟已经弹过一遍,那么美的曲子,也的确让人记忆犹新,因此这一次,我弹得极为顺畅,手指如同带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快速地在琴弦上飞舞,那一个个音符,恰似行云流水一般,久久不绝。
一曲终了,疏影面色怔怔,而南承曜亦是静静看我,眸光暗邃精深。过了半晌,他方开口问:"这支曲子王妃练了多久?"
"中秋赏月宴上,是清儿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