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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6th Cut(1 / 2)

CUTTING 伤痕 翅田大介 更新时间 2021-09-06

 6thCut

一一再诞

十一月△日晴天

没有特别需纪录的事情。

1

『隐藏的现实』是这个展览的主题,好像是超现实画派的展览。

「不是超现实画派,是超现实主义画派。」

巴指正说道。

我所知道的超现实画更正,是超现实主义画派的艺术家,只有留着男爵胡须的怪人而已。

「达利是吧,那么你知道的画应该就是『软钟』啰?」

「我不知道画名,只知道图里有一片挂在树枝上软趴趴的时钟,大概就是那个吧。」

才这么说的时候,我们提到的画便出现了。

「虽然超现实主义画派常常被形容成『怪异』和『奇妙』,不过法文原文Surrealism本来指

的就是『超现实主义』的意思。」

「超现实啊,也就是画出现实中没有的东西吗?」

「并不是指脱离现实的事情,超现实主义画派是以现实为基础,画出具有象征性、抽象性的

画。描绘出现实中没有的虚幻景物,但内容看起来是具象的,所以某种意义而言,我觉得也算是

颠倒事实吧嗯,里面最有名的代表就是达利和马格利特。」

我变换着角度看着眼前这张画。

抽象?具象?我倒觉得里面并没有这层意涵。里面的每个细节的确被精细地画了出来,不过画

本身却是十分抽象,仿佛挂在树枝上的时钟一样,所有的东西都软软地溶解在一起。

「刚刚的达利,听说画画的时候都会准备汤匙和铁盘,你知道为什么吗?」

汤匙和铁盘?就算铁盘可以装水,不过汤匙可以拿来做什么?我坦白地回答不知道,而巴则一

副无所谓地耸耸肩。

「是因为达利在画室的时候,会拿着一根汤匙打瞌睡,当他徘徊在恍惚的梦境时,汤匙掉在

铁盘上发出的声音就会让他惊醒,然后他就能一口气画出梦里的情景。」

「这种事该怎么说呢真是太厉害了。」

我适当地响应着,而巴则深深地点点头。

「嗯嗯,但是这件事很好理解吧。超现实主义派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想表达出『团

体性无意识』,舍弃『个体』所看到的景象,反而绘出根源性的『无我』。从某种意义而言,这

是舍弃表现的行为。日本人之所以听到超现实主义就敬而远之,也许是因为这种受佛洛伊德影响

的哲学思考,会反映出一种类似宗教的事物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所以这个展览的主题才会是『隐藏的现实』。并不是空想,而是描绘着现实、跳

跃式思考和影像。

「但是我觉得,重要的、真正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画派复杂的背景,而是这些被画出来的

作品,都只是个『实验品』的这一点。」

「实验品?」

「超现实主义是排除自我意识,将无意识与梦境结合而成的现实。但那就宛如是拿咖啡杯去

测量海水的容积一样」

她的手几乎贴靠在画上,然后又接着说:「即使如此,却依然不能不画,不能不去挑战。」

接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在画上扫过。

「没有结果的实验,我觉得这就是超现实主义的本质,也因此才能带给观赏着强烈的印象。」

巴不再说话,看着眼前的画。

我也跟着她一起望着画。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经过巴的解释后,竟然可以鲜明地感觉到一个

个绘画的要素。

『没有结果的实验。』

因为这句话,让一直被人敬而远之的超现实主义的绘画,似乎感觉稍稍地近了一点。我隐隐

体会到被绘进画里的那种热忱和拚命,或许那是一种错觉,然而也许在画里传达出这种错觉,正

是他们的目的也说不定。这是我的想法。

「妳真厉害。」

光是参观展览的访客就有五到六组,可是外表像学生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雕刻摆设在

适当的位置,而信道的移动墙面也空出了一块宽广的空间。因此使得这个比较没有人气与活力的

展览空间,具有让人能够慢慢静心去品味的优点。

我依着参观方向巡回着,然后感怀地说道:

「对我这个门外汉而言,妳的说明真是浅显易懂。」

「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巴稍微蹲低了一点,凝望着眼前的雕刻,而我也看着这样的她。巴看来似乎颇为放松的样子

,如果这里不是美术馆的话,她大概会哼起歌来吧。

「我只是把从别人那边听到的事情再转述一遍而已,这也是被安排好的道路。」

「」

「你不用太在意喔,虽然确实不是我自己选的,但是我自己倒是很喜欢。」

巴转向我,微笑着说道。

「那就没关系了。」

我也转向她一直看着的雕刻。果然是一眼望去,完全不知道在干嘛的雕刻,不管从什么角度

来看,还是只有漠然,毫无特别印象嗯,也许能感受到漠然就是已经往前踏了一步也说不定。

巴看着眉头紧皱的我,露出了苦笑。

然后我又继续往前走,巴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站在其中一幅画的正前方,直直地凝视着。

我也停了下来,看着那幅画。

这幅画的题名是『某处的梦』,并不是像刚才看的那么大的画,大概是给幼儿园小朋友涂鸦

用的那种普通画纸的大小。与目前为止看到的画相比,比较容易懂,甚至可以说是单调的水彩画。使用的色彩也只有简单的白色、蓝色和绿色而已。

晴朗无云的蓝天下,是一望无尽的草原,一直连接到地平线的彼端,但却没有一条确实的地

平线。绿的彼端与蓝色的天空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片浑沌不清的白,空间与地面都不存在于其中

,两种相异的概念交叠在融合的地方。

不,也许是相反的。

也许是从浑沌白色的景象开始延伸出天空和大地也说不定。从暧昧狭窄的地平线开始,迅速

地转为绿意与草地,草地再变化成蓝天,渐渐增强了现实的感觉。

到底是从彼端开始,还是到彼端结束?蓝天与草地这种具体的对比更衍生出彼端与近端的抽

象对比。

「真是一幅清爽的画。」

与目前为止看过的画相比,反而有种过度清楚的感觉。我对巴这么说着,但她却没有任何反

应,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幅画。甚至连呼吸都忘记,只是深深地被『某处的梦』给迷惑着。

「巴?」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唤着她,她的身体却虚晃了一下。

「巴?」

我慌张地伸手撑住她的背,巴就这么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上。

「不要紧,只是突然眼前有点晕」

正如她所言,巴闭起眼按着头,靠我的手撑着才站得起来,不过光是站着就显得很吃力的样

子。感觉与其说她是晕眩,不如说是头部剧烈地疼痛。由于附近就有休息的空间,我立刻架起她

的肩膀,带着她往那里走去,小心地让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真的不要紧吗?」

我问道,巴瞇起眼微笑地说:

「看了太多奇妙的作品,或许脑袋产生了混乱也说不定吧。」

「那休息一下好了,要喝点东西吗?」

「嗯,麻烦你了。」

这个休息区应该没关系吧,可惜我没带饮料进来。我朝着展示馆外面的自动贩卖机走去。

「不好意思。」

「有票根的话,今天一天都能自由出入,不用在意,妳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我对着一脸微笑的巴这么说完后,便走出了休息室。

2

这里的通道摆设虽然没到让人迷路的地步,不过我觉得这里真的跟迷宫一样。并不是形而下

的物理式迷路,而是形而上的概念式迷路。看似不具统一性,但又不像是随机排列,宛如高明的

迷宫设计一般,让人有种微醺的感觉。

因此那幅画就像突然出现在迷宫里的一扇窗一般,因为平凡无奇反而引人注目。

「『某处的梦』」。

这是那幅画的名字,是一幅草原与蓝天的画。一方面带着抽象的感觉,另一方面漫卷的白云

与随风摇曳的青草却勾勒出带有强烈现实的写实印象。

我站在这幅夺走巴意识的画前面,一心一意凝视着。

『本馆所藏。作者不明。一九△寄赠』

并没有特别附上什么解说的文字,只加上了跟画名一样简单的批注而已。

「不好意思。」

我出声唤住一名正好经过的年长职员,这位头发雪白的男人一脸意外地靠了过来,胸前的名

牌上写着『吉田』这个名字。

「您好,有事吗?」

「关于这幅画好像没有详细的资料,请问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我指了指『某处的梦』,那名职员扯了扯嘴角,把眼镜挂回原来的位置,接着一边琢磨着用

词然后说:

「这幅画啊,很遗憾,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这么写一点点而

已。

虽说从其过于单纯反而更加吸引人的构图,以及精细的笔法看来,应该是个颇有程度的画家

的作品,不过现在还是无法判定作者是谁。右下角部分有写一行小小的字『Laika』,那应该就

是作者的属名,但目前并没有符合这个名字的画家,分类上也颇具难度,因此我们将它归类于形

而上实在论的作品类中,一直展示到现在。」

「形而上实在论?」我对这个名词产生了疑问,而吉田先生则是微笑地加上了说明。

「形而上也就是着重于隐喻部分的作品,这幅画的本身就是隐喻性的。

虽然大草原与蓝天一眼望去是存在于现实当中,但却无法放在手里,无法真正地理解,因此

天空与大地都是象征性的东西,这也是最容易了解的对比。然后愈往画的深处,细节就更为模糊

,天与地失去的意义,只变成了纯然的颜色,互相混合后,又回归成原本的白色。可是如果持续

凝视它的话,这层意义又会突然间逆转,天空与大地是从那端开始起源的。

抽象与具象,现实与非现实,此处与彼处,结束与开始,这种多重的对比相互重叠,传达给

我们。是一幅很好的画。作者不详,学术价值也很暧昧,但绘入画里的思想和美术价值却是真的

,这是不世出的杰作。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连这把年纪的我都觉得很感动。」

吉田先生的话就说到这里为止,里面并没有我想听的信息,不过我大概知道那是一幅很棒的

画。

我道完谢准备走出展示会场,这时吉田先生有点犹豫地叫住了我。

「如果我搞错的话先跟你道歉,莫非你就是红条圭一郎君吗?」

「嗯嗯,是的」

我惊讶地回答,而吉田先生则频频感慨地点着头。

「你跟津和野小姐有一样的眼瞳呢,所以我才想会不会是你。你跟你的父亲红条宗次郎

长得非常地像。」

津和野红条巴。

红条宗次郎。

与其因为『为什么?』而感到惊讶,或是感到『又来了』而感到泄气,不如说现在的我

有种视线突然被屏蔽住的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先被设定好位置,等着我去接受一样。宛如自己

的影子般纠缠着我。

这到底是什么?

伴随着过度的不合理,这个名字正悄悄地朝着wo靠近。

「你的遭遇我多少听过一点你会来到这里说不定真的是命运。这幅画是你父亲寄赠的画

,大概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吧。当时津和野小姐还是这里的馆员,她很喜欢这幅画。」

这么来说之前前天的时候,田中小姐就曾经说过『巴曾在地方的美术馆上班』。还真是

没想到,原来就是这里。

吉田先生露出微笑最近我遇到的大人们脸上都挂着这抹感怀的微笑然后说道:「请

好好地观赏吧。」接着就离去了。

「啊,可恶。」

我摇摇头,比平常更用力了几分。我的动作仿佛想甩掉什么似的,然后自然地露出苦笑。

真的是,唉呀呀

我又再一次看了『某处的梦』。概念的对比,象征的对比,从四周梦境的作品中脱颖而出,

这幅画给人过于清爽的感觉,让看得人迷惑这点来看,毫无疑问跟其它作品是同类。

我转过身后,这幅画的后像依然残留在我的眼中。我并不想看到那种东西。

我迅速地依循原路折回去,却发现视线的一角有个慌慌张张藏起来的人影。我觉得那个人影

似乎跟踪着我,于是我冲到那个人影藏身的展示柜一角。

「是谁!」

「啊!」

彷佛被砍杀似的悲鸣响起,我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人后,全身无力地松懈下来。然后习惯

性地叹了一口气。

「灼,妳怎么会在这里?」

小灼不但拿掉眼镜还绑起头发,一副仔细变装过的模样,我用疲惫的眼神问着她。

「啊,不,那个,嗯这个嘛监视啦!是监视。」

灼拍了拍裙子,然后站了起来,接着双手不停地重复着环胸的动作,似乎想要对我发难地瞪

着我。我心想,她之前明明一直说隐形眼镜很恐怖,可是要戴的话还是戴得进去的嘛!

「你为什么跟那个女人一起出门啊!」

「我问她我到底能为她做什么,结果她说要我带她来美术馆。」

我结结巴巴的对灼这么说,她则是苦涩地皱起眉头。

当我朝着入口方向前进时,灼也慌慌张张地跟在我的后面。

「可是那也不用特别」

「我确实是没有想到她会邀请我来参观超现实画不是,是超现实主义画派的展览。」

「不是这个问题啦!」

入口的女职员一脸微笑地望着我跟灼。第一展示会场的外面就连着大厅。建筑呈现巨蛋的形

状,天窗的曲面上描绘着黄道十二宫。我朝着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区域定去,不知道要选哪一种,

手里把玩着零钱。

「为什么突然要买饮料?」

「因为巴好像突然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她现在正在展示馆里面的休息区休息。」

「你也不用刻意讨好她呀」

「灼。」

我稍微强硬地提点她,灼提高了声音,头偏向别的地方。

「有偏见不好哦。」

「这才不是偏见。哥哥可能忘记了,那个女人不是憎恨哥哥吗?我才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她!」

「但是那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才没有解决。应该说是变得更糟了!」

灼断然地说道,然后整个人面对着我。她用一如往常清厉的目光,直直地投在我的身上。

「我本来真的很不喜欢她,可是听了原因后就懂了。哥哥,那个女人有依存病。之前是倚靠

痛苦和憎恨,然后现在是倚靠红条圭一郎,她太任性了,只想着怎么让自己轻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只要发生难过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会想寻求援助。虽然这真的是依

赖没错,但也不能说这是错误的啊,稍微停下脚步喘口气,其实也没关系吧?」

没有人能够永不停止地继续往前走,因此不但需要拐杖,还需要一个足以依靠让双脚稍事休

息的对象。又有谁有资格能对加以批评呢?

但是我的话却让灼愈来愈生气,她的目光愈加地犀利了。

「我不是对那件事生气,真的让我觉得有问题的,反而是哥哥!」

「我?」

「哥哥,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就算被那个女人给毁了也没关系对吧!」

正中红心。

因为被她说中了,所以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果然如此。所以我才会这么生气呀,那个女人只是在向哥哥撒娇罢了。因为哥哥有自虐的

想法所以才会一直容许她,这种关系根本一点都不正常。再这样下去,就连哥哥也会变得倚靠红

条巴的!」

我依赖巴?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可是我为什么开不了口?我彷佛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因为灼的话而感

到全身动弹不得。

「真变成那样的话,哥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所以,我」

灼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声给打断了。

SymphonyNo.9InD-zhuannor

贝多芬第九号交响曲

灼啧了一声,拿出手机,一脸怒容地瞪着液晶画面。她按下通话键后,吵闹的铃声终于停了

,接着她用不耐烦地声音说着:

「什么啦,爸爸,我现在很忙,而且这件事也是爸爸引起的,等等哥哥?什么在哪

里县立美术馆啊你怎么知道,而且他就在我的面前?」

灼一脸惊讶地说道,我从贴在她的耳朵的手机里,听到宗一郎伯父的声音。

『马上叫他听,快点!』

灼被过大的音量吓到手机脱手,我马上半路拦截。因为我连想都没想就伸出了手,手里握着

的零钱就这么散落一地。

「喂,我是圭一郎。」

『圭一郎,现在巴在你旁边吗?』

「她不在这里,不过很近。」

『那你不要让巴离开你的视线,你说你们在县立美术馆是吗?我马上过去,等我一下!」

「什么?怎么这么急」

『等下再跟你说原因,所以可以吗?绝对不要让红条巴离开你的视线,可以吗?你也把你的手

机电源打开吧!』

宗一郎伯父说完后便自己挂掉电话。通话结束后的『嘟嘟』的声音,如同拟音般的断续音符

,如同水一般残留在耳际。

「」

我稍微地看了一下手机,然后才还给灼,接着立刻返回会场。

「等等,哥哥!」

我胸口泛起骚动。

绝对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这句话在我耳边徘徊不去。

3

我马上查觉到异状。

柜台的职员已经不在了,而且甚至连一个客人也没有。宛如玛莉-赛勒斯特号(译注:有名

的幽灵船。)的诡异一样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当我跑回去的时候,巴正站在那幅画的前面,彷佛被钉在那里似地动也不动。

「巴?」

巴的呼吸一片混乱,像是正压抑内在的高压般,用快速的节奏反复地深呼吸,但她的呼吸不

但没有趋于平静,甚至变得更为激烈。

巴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一点一滴地开始施加压力。结果缠在她颈子上的皮环因此掉在地上

,金属硬物撞击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

我抓住巴的手腕,想要阻止巴自己勒住脖子的举动,但是却敌不过她的力气。

这让我十分惊愕。她纤细的手腕里竟然凝聚着不像是她的力量。

巴自己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她的双眼空洞,但眼神却没有离开面前的画,灵魂仿

佛就快要被画吸引进去似的,她只能拚命地压抑着自己。

或是

彷佛某种『东西』正从其它地方流了过来,而她正努力不让它占据自己的身体,于是拚命抵

抗的样子。

「圭一」

巴的嘴角只微微地抽动着,这段不连续的话语,也渐渐地趋于无力,最后消散在空气里。

「巴?」

「喂,到底怎么了?」

从我背后追上来的灼,被现场情况吓到开口问道,可是我却只能摇摇头。

「是这幅画吗?」

巴确实是看到这幅画才变得奇怪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个

「你想干嘛?」

我的手朝画伸了过去,可是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

「这幅画是『钥匙』,你如果随便破坏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我回头对着突然穴话进来的某人思考瞬间冻住了。

「咦?咦咦?哥哥有两个?」

背后的灼发出激烈的尖叫声。

抓住我的人,仿佛镜子般映照出我的身影。

他戴着眼镜,全身黑衣,如果将这点些微差异完全无视的话,眼前这名少年与我的长相十分

酷似。

「哼,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为什么长得跟我这么像?』」

少年一脸无趣地说道。

「不过我要在这里纠正你一点,不是我长得像你,而是你长得像我。」

被抓住的手又被他狠狠一拉,身体一个不稳,我就这么跌坐在地上。凝结成冰的思绪让我毫

无招架之力。

少年用阴沉这也是一个与我不同之处且透着仿佛看着待宰家畜似的冷酷眼神,锐利

地俯视着我,然后踏着悠哉的脚步朝巴的方向走近。

「哥哥!」

灼冲了过来,关心着我的状况。

少年停下脚步,瞄了灼一眼,口气稍稍地和缓了一点。

「妳就是光濑灼小姐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妳与妳父亲长得真像。那双直率的眼

睛,应该是遗传自宗一郎哥哥的吧。」

****128

灼露出不快的表情。对方跟我拥有相同的脸孔,还用一副无所不知的口气对她说话,她会有

这种反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是谁?是跟之前出现的钤木那些人同一伙的吗?」

「钤木?喔喔,『巴』想耍弄脏自己的那些不良少年吗?我可不想被当成那一种人。」

我的问题让少年隐去脸上所有的表情。

「你真的不知道吗?就算样子不同了,你应该也能清楚了解吧。你的身体应该记得很清

楚吧?」

黑色的瞳孔。

与我彷佛镜子中倒影似的少年身上,有一对凝缩黑影、将黑暗具现化的瞳孔,没有意识到令

人惊异的地步。或许那对眸中,自始至终都只被单一的感情覆盖也说不定。

凝视着这双眼睛的瞬间,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冲击感。

为什么?

脑海里,传来一个彷佛来自雾中的遥远声音。

「呜啊啊」

我打从体内开始颤抖。

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对了,我知道灌注在那双眼睛里面的那种纯粹的感情。我的身体还记得。

男人往前踏了一步。我的身体倏地僵了僵,双脚完全动弹不得。彷佛不知世事的幼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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