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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3rd Cut伤害(1 / 2)

CUTTING 伤痕 翅田大介 更新时间 2021-09-06

 3rdCut伤害

1

每到了月底,澪的手腕总会缠上绷带。

她的自残行为就好像浪潮一般,一个月一次。其中以月底为多,而且偶尔会有血渍从层层绷带里面渗出来的情况。

两人一起念书的状况,当我多去过她家里几次之后其实多半都是在我家我原以为她能对我多卸下一些心防,然而在月底这段期间她总会变得异常紧张,也会将自己禁锢在异常坚硬而冰冷的躯壳之中,我们之间的交谈也会因此变得一、两句话就收尾,而且多半都是忽然就无疾而终。因此,像月底这种时候,我们又会回到刚交往时的模样,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彼此身边看自己的书。

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然后我必须等她再度开口跟我说话。这种情况之间的循环交替,成了我俩对于彼此相处节奏上的默契。

「哇,这样交往你不觉得无聊呀?」

明说话的同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都已经是高中生了,结果你们之间却什么进一步的接触都没有吗?每天一边读书、一边聊天,彼此也常常到对方家里去,却连接吻都没有?我说你呀,身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不是被你丢到哪里去了你自己都不晓得呀?」

我们说话的时间是在期末考结束的放学以后。尽管考试的成绩悬在那儿好一阵子,不过两个礼拜不到我们便将迎接暑假的到来。不论学生或老师们全都结束考验彼此心脏的长期抗战,纷纷坦率地放开心胸,迎接这个轻松的时刻。整座校园此时已经被解放与期待的兴奋感所笼罩,变得极度不安分。

在这样的喧噪之中,正当我打算如往常般坐到澪身旁的位子上看书时,却被一旁的明强行拉走。我们穿过四周成群面带希望的学生人墙来到走廊边缘,就这么交头接耳展开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此时的我觉得自己彷佛鲁宾逊漂流记里的主角,身陷在孤岛之中。

「拜托,我也不想跟你这种臭男人讲悄悄话呀。」

明撇起了嘴又叹了一口气。

「好啦,其实我有一个让你这种晚熟的处男麻雀变凤凰的魔法哦。」

他说着说着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张票券。纸张的表面涂上了鲜艳的色彩还有文字,我想那应该是电影票才对。

「那是什么?」

「暑假第一天上映的《海角天涯》电影预售票。」

我知道这部电影,它是这阵子广告打得厉害的科幻风爱情故事。

「你要我就特别让给你吧,一张原价一千二,现在两张算你两千块。」

「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起黄牛啦。」

我的视线在明的脸庞跟电影票间来回瞟来瞟去。

我这位挚友的个性基本上是个不拘小节、及时行乐的人。不过麻烦的是,这家伙一点也不笨。他总是精于算计,而且没有松懈的时候,从他口中提出来的建议或提案背后总是事出必有因。说得更清楚一点,这些隐藏在建议或提案背后的原因,也总会被他巧妙地跟自己的利益连结在一起。

「好了,说正经的吧。」

「我跟一班的佐伯告白结果被发卡了。本来我是打算约她看这部电影的,结果都被拒绝了还去看,只会徒然让自己的处境更为凄凉而已。虽然我不想要这两张票了,不过要是这钱就这么白花了我也不甘心,就当你帮我一个忙,把它买下来吧?」

这家伙带着没有任何愧疚的神色,直言这钱白花了却要我帮他换现金回来,不过我可没这么简单就相信他。这家伙佯装要把电影票推给我的模样,实际上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内幕。

「不对,不是这么回事吧?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啥?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表现出一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模样,然而他额头上不小心冒出一丝汗水的破绽,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早就摸透这个喜欢耍心机的朋友惯用的思考逻辑了。

「对了,有件事你应该知道才对,我跟澪交往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大家赌博的对象。」

「不会吧?」

「我是在偶然间听到别人交头接耳在说的。大家都在打赌我们的恋情究竟会破局还是会变得更亲密,现在的赔率好像是五比五的样子。」

「是六比四。」

「哦,对了,是六比四,真不愧是精通各种小道消息的明,你很清楚嘛。」

「」

他被我逼得说不出话来了。身为一个精通各种小道消息的人,明完全无法忍受自己耳边听到错误的情报,所以要戳破他再容易不过了。

「而且全校对这场赌局的关注程度相当高呢。好像有七○%的学生参与了是吧?」

「是七十二%。」

他的眼神游移,又一次无法克制地出言纠正我的错误情报。

「你知道得还真是清楚呀。我问你,你知道组头是谁吗?我是不会对他怎样啦,不过听到别人拿自己的事情当成赌博的对象,心情总是会有点不爽的。」

「不知道,我的情报没有灵通到这种程度。」

「是吗?如果那位组头没有干涉赌局的结果,那我也可以当作没这同事。不过如果他为了让自己处在优势而出面干涉,那我就得好好考虑该怎么整他了,唉,这种事情应该不难办到吧。毕竟他如果有那种小动作而被下注的人知道了哇,想到就觉得可怕。你知道吧?澳门一些大规模的抗争都跟赌博有关呢,河里许多身分不明的浮尸,甚至多到连中国政府都觉得厌烦了。」

「」

「话说,你是赌哪一边?」

「唉,别这么说嘛,和也。我像是那种会把自己的亲友,当成轮盘上那颗小的人吗?」

「这样啊,说得也对。抱歉,我误会你了,你刚刚说那两张票要多少钱?」

「唉,不用钱啦。反正这两张票对我来说也没有用了,如果对你有用处就直接拿走吧,这么一来这两张电影票也会觉得比较安慰吧,」

他说着说着便将电影票塞到我的手上,然后三步并成两步飞快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还搞不过你吗?」

我将明塞给我的票收到了口袋,一边想着该怎么约澪,一边往教室走去。

没有不会枯萎的花,但有不会绽放的花。兔子先生牵着爱丽丝的手,两人一起朝仙境奔跑。

世间就是如此彻底地不公平。梦永不醒来也是件很快乐的事。

2

「我出门了。」

我半眯着眼睛,带着不悦的神色瞟了一眼一齐出来为我送行的家人们。

「路上小心哦,哥~」

良雨说话时的语气,仿佛今天就要跟我生离死别一般大惊小怪。

「虽然作妹妹的我有点不甘心,不过对方长得这么漂亮也没办法嘛哥,你也长大了呢。」

「」

「唉,这还真是可喜可贺呀。」

母亲不正经的反应跟我料想的一模一样。

「内向的和也今天终于要跟人家约会了,妈妈好感动哦。」

她拿出一条仿佛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擦拭眼角的液体。那八成是滴了眼药水才有的效果

吧,这女人还真只知道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玩花样。

「钱包跟手帕有带吗?」

听到一旁的父亲问话,我便转头抛下两个小题大作的女人面向父亲。

「都带了啦。」

「晚饭怎么办?」

「不知道耶,要是请你先准备好了,结果我没有回来吃也是浪费,所以先不用管我了。要是我没吃过就回来的话,我再自己把剩菜热了吃就好。」

「这样啊,那我帮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你就带着吧。」

父亲说完便掏出一个小纸袋递给我。这袋子里面似乎塞得满满的。

「这什么?」

「为了不让你铸成大错特地帮你买的保险。」

「我不需要啦。」

「真的吗?自己到药局去买可是很丢脸的哦?」

比起两个女人,最为正经的父亲竞也摆出这副德行。

打从我把澪带回家以后,他们每天都是这么大惊小怪。

我耐着头痛将纸袋推了回去。

「我出门了。」

我转身背对挥手送我出门的家人,强忍着有如静*一般难捱的无奈,迈开脚步。

距离十点半还有三十分钟,我早早便到了约定的地点,却在板凳上找到彷佛半小时前就已经像个石膏像般坐在该处的澪。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搭配白色的网球鞋;上半身套了一件浅黄色的细肩带上衣,加上翠绿色的针织罩衫。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穿裤装,我深深觉得,她那一双修长而纤细的双腿足以媲美一流的模特儿了,身为美人的特权就是,不论做什么打扮都让人觉得好看。要是衣服有意识的话,肯定会争相低头、要求让它们作为陪衬吧。这样一位美少女在假日独自出现在公共场合,之所以没有人搭讪,肯定是因为她身上那股肃杀的气氛所致吧。

她握紧了拳头,整只手臂就像两根铁棒一样直挺挺摆在膝盖上头。微微前倾的脸庞视线,始终固定在前方两公尺处,看来她非常紧张,像极了一个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即将接受初次面试一般。

街上行人的目光,虽然都会因为澪姣好的外貌而被吸引过去,却也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之后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大概是因为澪的模样虽然滑稽,却也觉得她这般不知所措的模样有些惹人怜爱吧。

我跟其他多数的行人一样作出了同样的反应,随后便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她的左腕缠上了一圈绷带般的黑布,上面再系上一条用来固定绷带的女用手表。

「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尽可能表现出轻松的模样,用最柔和的音量叫她,却还是让她整个人彷佛被野兽的咆哮吓到的婴儿般抽动了一下,然后才见她缓缓将头抬了起来。

「」

她的眼珠上提,用一副像是在瞪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我看。我想她应该只是紧张,没有别的意思。不过看到如此美丽的女性用这种眼神对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成了犯人,被宣判死刑定识一般难受。要是在我还没来以前,哪个男人前来搭讪却看到澪此时此刻的表情,应该会吓得道了歉后便拔腿就跑。

我差点也被她的眼神吓到一句抱歉就要脱口而出,不过我终究还是跟澪说了不好意思。毕竟约会时让女方先到总不是男生该有的风度,是该反省没错。

在我说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句话后,她也很刻板地回了句「我也是刚刚才到」。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呀?」

「八点半。」

如果从住宅区步行到这个车站前的公园,大概也得花上三十分钟,所以她应该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我听了之后呆了半晌,在她没有看到时偷偷叹了一口气。

最近我才察觉到,泽要是抽离开她平常活动的范围之外,便会在途中一下子紧张起来。结果总会因为慌乱的情绪而把事情搞砸,再不然就是鲁莽地误会别人的意思。我想这是因为她长期处在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生活上所有细节的情况下的缘故。对一个许久未曾单独跟别人接触的人来说,要他们大幅度抽离自己的生活圈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要是让他们处在从未接触过的环境下,他们便会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面貌。

换句话说,现在这个容易紧张、看来有些没用的少女,其实就是平常那个利用自己手上的疮疤,将自己禁锢起来西周澪真正的模样。这么一想,我的心里就不禁因为世上只有我知道她这般深层的心理层面,因而涌出一股孩子气的优越感。然而,澪这副模样也让我从旁得知了一件事,让我得到这般优越感的同时,也陷入一阵短暂的忧郁情绪中。

其实,澪每天都过着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从没有人找她,她也不会主动开口,只是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唯一的兴趣就是看书。在这样的日子里面,偶尔想起来,便持刀划伤自己的手腕,这应该就是她的人生吧。

不过话说回来,每个人的思考跟感受都不尽相同,也许有人会从这样的生活当中得到乐趣。不过我却情不自禁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带着万般紧张情绪待在这儿等我的澪。如果此时的澪

才是她真正的面貌即便这只是她真实性格的其中一个部分那么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是否太过悲哀了呢?这么一想,使得我接下来的言行便在下意识中被牵引了出来。

「那么我们走吧,虽然现在还早,不过等一下坐在电影院里面,时间很快就过了。」

我抓住了澪的手,抛去一些无形的拘束,以稍稍强硬的方式拉着她离开了站前公园。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牵着脸上始终显得不知所措的澪走了好一会儿。这种不明原因且

非关自我意识的冲动,过去从未如此强烈地表面化过,然而这次浮现在我心里的,却不是以往

那种矛盾纠葛的情绪,甚至有种截然不同的清新感受。

明塞给我的电影票,是这阵子已经造成一股热潮的科幻爱情文艺片,非常适合作为约会电影,即便稍微称赞一下明的品味应该也不过分。

女主角是一位得了不治之症,而进入时光冷冻陷入长眠的二十岁女性。她经过四十年的沉睡,醒来后发现双亲已经离开人世,自己就此孤苦无依。此时一名刚步入老年的男性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她四十年前的恋人。这名男子成为她的监护人,并且让她住在自己家里。然而女主角面对四十年时空上的隔阂始终无法适应,故事就这么开始。

「」

电影开始放映大约一个小时,剧中情节进入了**。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澪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带着专注的神情始终盯着眼前的大银幕。从我的角度来看,与其说她沉醉正电影里头,倒不如说她不晓得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可做,只能持续望着眼前不断流泄的影像。仔细一看,才发现澪的动作始终停留在我们刚进电影院时的模样,就连我特地买给她的乌龙茶,拉环也没拉开。

「好看吗?」

我尽可能压低了音量,而对方听到也缓缓回过头来。不过一旁的我彷佛可以从她转头的动作中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

「好看?」

我完全无法从她的反应判断,她究竟是将这个问题又丢了回来,还是根本没把问题听进去,抑或者是她其实觉得电影很好看。既然无法判断,我也只能先说说我的感想:

「我读过原作,其实我觉得电影没有把原作的味道表现出来。当然这是比较主观的个人感想,不过我觉得电影没办法把小说里面的世界观跟故事背景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注意力总会停留在电影这方面的呈现度上,不过如果就故事性来说,电影在这方面倒是表现得不错,可以打上及格的分数了。虽然情节方面的重心搬上了大银幕后,太过着重恋爱方面的描写,不过对于登场人物的复杂心理却有不错的着墨。」

澪听了我的见解频频点头。只是即便如此,她全身上下活动的部分,也只有颈部肌肉牵动

的关节,其他像是握着乌龙茶的手、脚尖仿佛计算过般紧贴在一起的双足,都完全没有动过。简直就像是一个听到声音便会点头反应的人偶。

「抱歉,打扰到你看电影了。」

澪听到我的声音,反射性地摇了摇头。

看到我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大银幕上,澪的颈关节也像机械一样,正确无误地顺着一条垂直轴线转了回去。今天的她跟往常实在有一段不小的落差。这样的差距让我不知道该说是有趣还是意外,总之让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所以只好专心看着眼前的电影,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没有不会枯萎的花,但有不会绽放的花。兔子先生牵着爱丽丝的手,两人一起朝仙境奔跑。

世间就是如此彻底地不公平。梦永不醒来也是件很快乐的事。

3

电影结束,我的心里涌出一股踏实的安逸感,这么说并非因为电影最后以美好的结局收场,而是因为电影播放期间,我的心里状况几乎要被一旁澪身上的紧张情绪给同化了。我从头到尾只能跟澪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位子上,这种感觉好比不足以致命的严刑拷打,在电影播放的期间未曾间断地加诸在自己身上,非常难熬。总而言之,从澪身上渲染过来的那种紧张感,若没有适度地用活动身体加以舒缓,真的会让人忍不住想要藉着大声咆哮一口气全宣泄掉。

「走吧。」

「嗯。」

我们顺着散场的人潮离开了放映厅,正要走出戏院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唐突地叫住了我。

「相坂?」

听到有人直呼我的姓氏让我忍不住回头,出声的人是我的国中同学。

「是杉野呀?」

眼前出现的是一位留着短发的少女。她有着英挺的鼻梁,给人一种意志坚决的印象。她今天头上戴着一顶浅灰色的猎师帽,加上宽松的T恤,一条松松垮垮的男生牛仔裤和一双网球鞋,看来非常活泼。

「呜哇,真是好久不见咧~你好吗?」

她带着宛如盛夏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面对着我。她的身高以女生来说算是相当高的,就连我跟她站在一起,都得将视线稍微往上提一点才能对准她的脸庞,虽说从国中时代便是如此,不过看来她又长高了。

她叫做杉野夏姬。『春夏秋冬的夏,加上虞姬的姬,夏姬』这是她国中时的自我介

绍。听说她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她的父母希望这个女儿是个有着活泼性格的可爱女生,因此将充满生命力的『夏天』跟充满女性气质的『姬』组合在一起。跟她比较有交情的朋友,都戏称她的名字只应验了前面一半。

「真是好久不见呢,你现在是读昂岭高中对吧?」

由于我们就读不同高中,所以毕业以来算一算也有四个月没见面了。虽然我们曾在国三最后的冲刺期一起交换学习经验其实几乎都是我在教她不过考上高中之后,就没有再碰过面了。

我想彼此应该都将所有的心力,放在适应新环境上了吧。打从我邂逅澪的那一刻起,每天都过着充满新鲜感的日子,至于杉野似乎也是一样。

「夏姬,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说话的人是站在杉野身后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有着高佻的身材,以及一眼就看出有练过的强健体魄。然而他那张好好先生的笑容跟不得人缘的眼镜,加上压抑的服装色调,使他完全没有如此壮硕之人该有的气势。

杉野过去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像今天这样的周末却带着一个男生一起来电影院,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就不言而喻了。

「是啊,他叫做相坂和也,是我们国中时的学生会长。相坂,我帮你介绍,这位是境基阵伍,是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大一学生。」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方式说话好吗?光是跟高中生交往已经让我在大学里面成为大家的笑柄了,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你强迫要胁,才会变成今天这般田地的吧。」

这位叫境基的男生,带着叹息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下了注解。看来他似乎是被杉野耍得团团转。

「相坂,换你介绍身旁那位女生啦~她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杉野将手掌朝上摊平,指向了我的后方。看来站在我身后的澪,激起了她十足的好奇心。

「嗯,算是啦。澪,这位是我以前的国中同学,叫做杉野夏姬,杉野,她叫做西周澪,我们现在应该算在交往吧。」

在我跟杉野说话的期间,澪的双脚彷佛不知该如何是好,非常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她听到我叫到她的名字,才向前踏出一步站到我的身边,不过此时的她不知为何刻意挺起了胸膛,表现出一副格斗家上场比赛时的表情。

「我叫做西周澪。」

她自我介绍时的语气,比起我过去听到的要来得谨慎了一些,杉野跟境基也都同样吓了一跳。毕竟从远处看就已经可以清楚知道澪是个美人了,而那般的美貌一旦近看,更具有强烈的冲击性。

「呜哇~真是个美女呢~」

呆了半晌之后回神的杉野,忽然带着有些失礼的目光,从各种角度对澪仔细审视了一番。她毫不避讳地从头到脚捕捉澪每个角度的模样。从澪的表情看来,像这般被人用眼睛扫瞄大概也是第一次,脸上露出不太舒服的神色。

如果我再这么放任杉野下去,搞不好没完没了,于是便提议找个地方坐坐。

「也好,就这么办吧~」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便四个人一同走出了电影院。

「话说,我从刚刚就觉得奇怪」

我们走在路上,忽然听到杉野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从后面指着我跟澪开口问道:

「为什么你们两个人手上,都紧紧握着乌龙茶不放呢?」

听到杉野说的话,我们才同时注意到自己的右手。

那两罐乌龙茶连拉环都没打开,依旧保持温热的状态,紧扣在我们的手掌心里。

被杉野狠狠嘲笑一番之后,我们找到一间全国性的连锁冷饮店,各自点了一杯饮料,坐到店内的角落。境基因为杉野几度想起乌龙茶的笑话笑得合不拢嘴,显得好不尴尬。

「夏姬,你该适可而止了吧。」

「可是,你们哈哈,你们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笑法让人气得想要掐死她,不过身为当事人,我们只好默默忍耐。毕竟要是不小心说了什么差劲的藉口,肯定又会成为一个新的笑柄。我跟澪只能带着满怀惆怅的心情,将自己的中杯咖啡尴尬地贴到嘴边。

「哈哈、哈哈哈啊,好难过~」

杉野大概笑了足足有三分钟。笑这么久,看来好像也笑得口渴了,抓起放在桌上的大杯冰茶,一灌就去掉了一半。

「呼~不过相坂,你的改变会不会太夸张啦?」

她好像还没有办法忘记那个笑话一般,带着抽动的双颊,语带嘲讽地对我开口说道。

「以前那个冷静沉着、言出必行的学生会长,竟然会因为紧张而紧握乌龙茶足足两个小时噗!」

杉野似乎打算要将差点又进出来的笑意吞进喉咙里去,却不小心又笑了出来。一旁的境基终于也露出了撒手不管的态度,将吸管穴入了冰可可亚杯中。

如果我此刻手上有一桶接着剂,肯定会往杉野的口中狠狠地灌她一加仑。不过事实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所以她的笑声我也只好装作没听见了。

刚才戏院里的状况真是丢脸到了极点。我过度注意澪的反应,却连自己手中的乌龙茶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是我的第一次约会,或许我只是没有察觉到其实自己也很紧张吧,不过即便现在发现也无济于事就是了。

境基看了看此时俨然就是一个笑袋的杉野无奈地耸耸肩,然后转头面对我们开口说道:

「相坂,其实我常常听到夏姬提起你呢。」

「我想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她提到你的时候,是常常把怪人挂在嘴上没错。不过我想这个怪人指的不是负面的意思;比方说,她会说你『个性冷淡,却总是懂得体贴』、『头脑虽然清楚,可是却是个木头』等等。其实褒奖的意味还是比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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