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让我告诉你冥土(注:冥土日语发音跟女仆相同。)的伴手礼吧。』
「谁是女仆啊!」
莎拉马上kang议道。狂月的千眼生气地睁得老大。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搞不清楚状况,还真是悠闲哪。还是说你天生就迟钝?』
「没,没礼貌的怪物!」
『苏雷曼在阿拉伯话中指的就是所罗门。所罗门的戒指,能把我们圣柜恶魔给封印住』
「圣柜?」
『消失的圣柜,契约之箱。摩西率领身为奴隶的以色列人逃出埃及时,先知摩西在西奈半岛的西奈山将神明给与的石板,刻在那儿的十条戒律就是十戒。』
听到摩西的莎拉,回想起昨天在体育馆后面从阵那儿听来的话。
『位于以色列首都耶路萨冷中心的耶路萨冷神殿里面有戴维从巴勒斯坦人那里取回的,装着十戒石板的神圣箱柜,维持着法律与秩序。但在耶路撒冷分裂后,犹太人重新建造的耶路撒冷神殿又被巴比伦尼亚人破坏,被封在圣柜中的恶魔们就都被解放出来。』
狂月的触手像波浪般抖动着说。莎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到一动也不动的的莎拉,狂月的千眼眯了起来,笑着说。
『呼呼呼是不是太害怕,连话都说不出来啦?恶魔就是灵魂,隐藏在人心中,理性底层的灵魂。让人类按着本能行动,都是些无法见容于社会的坏念头因此神明才要把那些恶魔当作十戒刻在石板上,封印于圣柜中。现在圣柜被破坏,我们恶魔才能自由被禁止的十项恶行就能随意横行。否定唯一的神,崇拜偶像,妄称神之名,打破安息日戒律,不尊敬父母,杀人,窃盗,作假见证,欺骗,然后就是我狂月的**便在人间流窜,成为我们所支配的乐土!』
「呼」
『呼?』
狂月注视着莎拉。莎拉张着眼睛,就维持站姿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哪有。我很认真地听了不起的故事,精神太过集中啦,老师。」
『老师?』
「嗯。」
『哎哟,平常上课时还会自动地答话,真是会装乖钻漏洞啊!现在可不是在上课,快起来啊!』
狂月伸出触手,前端如吸盘状的触手啪拉啪啦地贴上莎拉头顶,用力摇晃着她。莎拉这才张开眼睛。
「哎啊,刚才失神了。」
『还真有胆量,本来想要把来自冥土的礼物给』
就在这时,有个神似莎拉的说话声传过来。
「那么,就请你送上冥土的礼物给我啊,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圣柜又在哪里?」
咦,莎拉东张西望地看着。狂月看来似乎有些焦躁,千眼的眼皮不停地眨巴着。
『喂。主动问问题的人,怎么突然四处乱看,你是怎么被教大的!』
「啊,不,那不是我」
『与其依附在你身上,我现在还比较想杀了你,我本来是想送上冥土的礼物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圣柜的所在。如果知道的话,一定马上把它粉碎就像这样』
狂月无数的眼睛,闪出蓝白色光线。啾呜呜呜尖锐的声音在莎拉脑中响起。头疼痛难受地快要爆炸。
「救命啊!」
触手就像灌了水的水管般蠢动着,包围住莎拉全身。触手接着摸上才刚发育的胸前,摆弄着腰际,紧紧地缠住纤细的手腕和白皙的脚。莎拉用力想要解开卷在脖子上的触手,可是却越卷越紧,越来越呼吸困难。莎拉为了吸到空气不停地张开嘴,哑着嗓子喊道。
「快快住手,你这怪物!」
「都到这个地步还是用命令语气说话啊,看样子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如果把你大卸八块,多少会安静点吧?」
卷着手腕和脚踝的触手,朝着四个方向拉扯。莎拉就像被五马分尸的姿态。关节拉扯着,手脚也几乎快要被拉断。激烈的疼痛让莎拉朝着天际大喊。痛苦的惨叫着,几乎都快要没有声音。
这时,白银的光芒划过黑暗。发出沉重的声响,有把剑砍了过来。
『呜哇哇哇哇!』
狂月被狠狠地横砍一刀,发出吓人的惨叫。还喷出青绿色的体液,不停挥动着触手看似痛苦得很。触手放开莎拉的头,只见有个持剑的人影站在屋顶。
站在那里的,就是阵。衣服被砍的破破烂烂,身上还是流着血,看起来很有精神。
「庶民!」
莎拉眼睛炯炯有神地奔向阵,忍不住开心地从后面抱住他。这么直接地表现出喜悦还有她那柔软的身子,阵还不是很习惯,且有些困惑。
「你还活着啊!伤怎么治好的?」
「晚来救你真是抱歉,艾尔芙她阻止你有没有受伤?」
阵摸了摸莎拉的头。莎拉红了脸,立刻往后退开口说。
「做、做什么一副很熟的样子摸我的头,你这庶民!」
「很好,还有力气生气表示你不要紧。」
「你别搞错了我可要先讲清楚,我才没有为你担心受怕呢!真的!」
莎拉还是红着脸,拼命地辩解着。阵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既然他不知道圣柜的所在,那家伙已经没有用处了。阵,快把他解决掉吧!』
那把剑是艾尔芙?说着。莎拉这时才发觉,刚才是艾尔芙模仿自己的话气在讲话。
「你叫做艾尔芙吧!为了要套出圣柜的线索,居然不顾我的危险?」
『我只是替你大小姐无趣的生活中,增添一点点刺激的惊险事迹啊』
「脑袋都快爆炸,这哪叫什么一点点刺激啊!」
『我以为你死了看来是被骗了!』狂月痛苦地喊着。
「我也是,原以为是什么益虫就放你走,居然恩将仇报。看来蜘蛛里面也有像黑寡妇蜘蛛那种一定要消灭的家伙!」
阵朝着狂月伸出握着的右手。在他中指上刻有六芒星图样的黄金戒指发出光芒。狂月滴着体液,张大了千眼。所有的眼睛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简直就像要爆炸似的。
『可是,可是(戒指)才刚觉醒,我不可能会输啊!而且获得暗恋那女孩的家伙们内心的**恶魔而增强了力量,怎么会输给羽毛都没长好的家伙!』
千只触手从狂月的身体一起朝着阵,如狂风般攻击过来。在发出惨叫声的莎拉前面,阵威风凛凛地站着。
「退下,剩下让我来解决。不,应该是艾尔芙!」
『不可以掉以轻心,最后还是需要你的力量!』
「明,明明就是个庶民,讲话这么任性!什么嘛,那个戒指!」
『从阵的锁骨上长出来的肿包里面藏着戒指。似乎是堆在宿舍房中的书里,跟着神灯一起躲进去的。发现狂月就在附近,便潜藏进阵的身体内躲了起来。因为戒指寄生,阵就拥有戒指的力量而获得解除神灯封印的力量,就是这样。』
「如果是寄生虫,现在就得赶紧去医院。而且被舍监砍中时,幸好刀刃撞到戒指使得伤口不深。不过,艾尔芙,你是故意让我被砍的吧。」
阵的视线落在黄金戒指上,狠狠地说着。
『如果我说要你动手术取出戒指,你绝对不会相信且会拒绝我吧?』
「的确,我一定会以为你想要把我大卸八块给吃掉。」
『哎啊,比起圣柜恶魔,能够封印他们的所罗门戒指魔力比较强,成为宿主的你,滋味想必也不差。』
「你!难道还想要把我吃掉!」
『哟,别在意啦,戒指主人死掉的话,就没有人能操纵我了,我也会没得吃的。』
艾尔芙随便讲讲,便指引着阵,与狂月对峙。
『如果让这家伙活着回去,其他的圣柜恶魔为了不被封印,将纷纷来找寻戒指。你得全心全力地与他应战。』
「好啦好啦,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我的千手天底下没有任何武器能够挡得住它!快把软弱的人类给绞死吧!』
狂月的触手同时攻过来,将阵给包围住。阵挥剑横砍把眼前的触手斩断。让艾尔芙主导的身体,动作敏捷快速到让阵倒吸了口气。
「上剑道课时,还真希望你来帮忙。」
『不要分心。集中意识,要跟我同步!』
阵的戒指上突然发出光芒。阵惊讶地发出声来。
「这这是什么?」
戒指就像香蕉皮似的慢慢地伸展开来,变成黄金金属膜包住阵的手。与剑一体成型,在下手臂延伸成护腕,紧跟着延伸为铠甲将上手臂及右肩都给包住,自右肩开始展开成为金属的单翅。单翅刻意弯曲形状像是要保护阵,当袭击过来的触手碰到翅膀时,就发出啪嚓的声响弹了回去。
『痛痛痛痛痛!』
狂月尖叫着。阵呆呆地注视着被黄金包围着的右手腕。与手一体成型的剑,也变成被戒指包围住的金黄色,左右各展开三片翅膀般的黄金刀刃。艾尔芙兴奋地连说话声都在颤抖。
『好厉害,比我想要还棒!这就是戒指的力量啊!』
『呜呜喔喔喔!』
狂月更加火大,高速回转着攻击而来。操控着还处在惊讶状态中的阵的身体,艾尔美化身的剑往前刺了出去。
『你这笨蛋!光靠戒指的力量是打不倒他的!阵,快念封印的咒语!』
「封印的咒语?」
突然被这么吩咐,让阵觉得迷惑。
『将意识集中在戒指上。就像与我同步一般,要跟戒指同步!』
「不要说这么困难的事情。」
『怎么可能让你做到,我要消灭你!』
狂月逼近阵的眼前。瞬间的紧张情绪,让阵浑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这时,口中就如同早已熟练似地,无意识间念出了咒语。
「欧尔,所奴服,沃尔鲁萨吉!吾将支配汝!」
同时阵的全身和剑一起发出耀眼光芒,无数的星星飞散出来,围绕着阵画着螺旋飘向天际。剑尖就像分裂开来般,转化为有尖锐牙齿的大嘴把狂月整个吞了下去。
『呜啊啊啊!』
狂月发出惨叫声。剑把狂月吞进去后,就恢复成原来的大小。接着,噗地冒出一阵烟,便恢复成艾尔芙原先的模样。窈窕的艾尔芙身上,就只有胃的部分明显地膨胀起来。
「呼,**恶魔狂月的灵魂,还真是别有风味呢。」
艾尔芙满足地拍拍肚子。当艾尔芙恢复原形时,覆盖在阵手腕上的铠甲也变回原本的戒指。阵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的嘴唇说。
「为什么,会从我口中自动地念出咒语来呢?」
「人类平常只有使用到头脑的5%。这就是所谓的潜意识。潜意识就是其余的95%强大的精神力量平时都在沉睡。当狂月攻击过来全身紧绷的瞬间,只有那一瞬间潜在的力量会全力释放出来。」
「真厉害。有这种能力的话,上课时根本就可以卯起来睡觉了嘛。」
「想要自由地使用精神力量,就必须要能自由操控潜意识。日本为了做到这点不是有种叫做『禅』的方法流传下来吗?」
莎拉整个人放松下来,当场就跌坐在地上。
「解决了吗?」
「看样子是的。」
阵也是半信半疑。艾尔芙笑着伸出大拇指说:
「没有封印的戒指时,我自己一个人只能吞下力量小的恶魔好久没有这么满足了。」
「可是『所罗门的锁骨』不是书籍而是『钥匙』指的就是所罗门的戒指。不管读过哪本文献,都让人以为那是书籍的名称。」
「大概是为了瞒骗过圣柜恶魔们的耳目所放出的假情报。『锁骨』跟『钥匙』的拼字很相像。」
艾尔芙的手指着阵身上血迹开始凝固的锁骨,继续说着。
「也就是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成为神灯魔神的主人。阿拉丁跟魔法神灯的故事里,要透过神灯呼唤出魔神时,不是得用戒指去摩擦神灯嘛。」
「你的意思我说,只有拥有戒指的人,才能操纵神灯魔神?」
「是的。那只要是戒指的主人,就算是圣柜恶魔也可以。」
「啊,我拒绝成为那种怪物的仆人喔!」
莎拉颤抖了一下,用力地摇着头。艾尔芙对莎拉说。
「普通的人类就算触摸或是搬运神灯,并不能召唤出魔神。这也是为什么你的祖先数百年以来都不曾被召唤出来过的原因。」
「如果没有被戒指寄生的话,就不需要碰上这些麻烦事了」
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听到这话,莎拉不高兴地kang议道。
「你这个庶民,大小姐我诚惶诚恐地放下身段成为你的仆人,你还如此任性地抱怨?」
「嗯。是啦是啦,快点帮我打扫房间啦。」
阵烦躁地抱着头答话。莎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阵说。
「对了,所罗门的戒指也是一种所罗门宝藏吧?不正是你父母在找的,要不要跟他们连络看看?就能够证明宝藏在日本啊。」
「不了,电话完全打不通。真是的,大人做事情还这么不牢靠。」
阵忿忿地说。可是他自己大概没有察觉,阵平常总是故作坚强,其实心里头是很寂寞的渴求家人的爱的莎拉非常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很难得地露出温柔的态度,对阵说道。
「不要紧,一定很快就会联络上。不然,就派我家的佣人们去传达消息。」
「你还蛮亲切的嘛。」
「那,就抱着满怀感谢的心情,快来摸摸我的头吧。」
「结果你的目的是这个啊!」
阵有点受不了地按着额头。莎拉整个人都快要爬上来的样子,紧迫盯人地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要让我这个大小姐帮你这庶民啊!」
「帮忙神灯被偷走而困扰不已的是你吧?」
「你这话,就叫做狡辩吧!」
「狡辩这个单字,在我的认知中可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不管啦,你就乖乖听从命令!快点摸头啦!」
莎拉严格地说着,用食指在阵的胸前用力地戳戳戳,简直就像钻孔机似的。对强迫人的莎拉束手无策,阵叹了口气说。
「刚才的前言撤回,你真是一点优点也没有。」
「不要啰唆快点摸头啦!说实话,要被你这样的庶民摸头我是很不想啦,我愿意让你摸你就要心存感谢!」
「讲歪理简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的脑子里起了拒绝反应!」
阵头痛着,把手放在莎拉头上,还不是很习惯且十分不甘愿地念出那段咒语。
「秀秀摸摸头!」
莎拉的身体立刻被银色的光芒所包覆。长发飘舞起来,莎拉正觉得满足指数要往上升的时候,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停止了。
「咦怎么搞的?」
飞舞的发丝垂了下来,光芒也慢慢地消散。莎拉连忙打开魔法书一瞧,上面并没有新的咒语。莎拉生气地抓住阵说。
「喂!我为了你那么努力,这个满足指数是怎么一回事!应该多感谢我一些吧!」
「不,最努力的是阵,刚才的感谢度已经算是给得超过原来应有的程度」
艾尔芙有些惊讶地小声喃喃说着。阵注意到昏倒在屋顶的右京动了一下,便对两人说。
「事情解决的话,就回去吧。舍监非常严格,如果在半夜还看到我跟女孩子在一起,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万一被赶出宿舍,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哪里顽固?啊!他可是想把我当作奴隶耶?」
莎拉气冲冲地鼓起脸颊。艾尔芙劝着莎拉说。
「那是因为他被狂月附身的缘故。现在已经恢复原状啦。」
「日本人就是像这样,喝醉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难怪到现在都还是无法国际化的庶民!」
「他就是喜欢你,才被狂月所附身的吧。就原谅他吧。」
阵冷静地接口说,他的冷静态度似乎惹毛莎拉,她质问着阵说。
「难道你不会不甘心吗?」
「不甘心为什么?」
「你可是主人耶!自己的仆人就要被别人抢走耶?你都不会生气吗?都不会想说不准对我的仆人出手吗?」
「可是,我并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仆人吧?你既不叫我主人,而且又只会命令我。」
阵理所当然的答话,让莎拉好像哑巴吃黄莲似地说不出话来。因为理不直气不壮无法回嘴,反而更生气地说。
「这这跟这是两回事!」
「哪个跟哪个啊?」
「反正!你应该更加不甘心的,不然的话我就从你手中拿下戒指,让别人来当主人喔!这样你也愿意吗?」
「求之不得,那我把戒指脱下来?」
看着淡淡地说着就要把戒指脱下来的阵,莎拉更为光火。捡起掉在地上的魔法神灯,塞进阵手中。
「还、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到下一层级数,你得负责任明天也要召唤我!让我遇上这么麻烦的事情,我绝对不愿意让级数回归到零!」
丢下自己想说的话,莎拉就被紫色的烟雾包围,回到神灯中。阵望着神灯大吼着。
「喂,等等啊!不要一厢情愿地强迫人啊,找麻烦啊。」
「哎啊,那也没办法啊。就当作是命运,别在意啦。」
艾尔芙酷酷地笑着。让阵瞪了她一眼。
「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为什么非我不可!」
「你喜欢考古学吧?而且你似乎比你的父母亲更有才华。」
艾尔芙突然露出认真地表情凝视着阵说。
「不是有句话说,历史会重蹈覆辙吗也就我说,研究历史就等于可以通晓未来吧?」
「嗯嗯,的确是有句话说从历史中学习经验。」
「那么,考古学家就等于是预言家啦。因此你才被戒指选中成为预言家。」
「啥,我是预言家?」
超乎想象的这番话,让阵听了睁圆了眼睛。艾尔芙用力地点点头说。
「『所罗门的锁骨』中的『锁骨』意思就是『钥匙』。能够从魔法神灯中召唤出神灯魔神并将其封印的钥匙那就是所罗门的戒指。根据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阿拉丁是从来自西方的魔术师手中得到这个戒指。魔法师之所以选中阿拉丁,就是因为预言书中这么写。将埋在土里的神灯挖掘出来的人就能得到。也就我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当戒指的主人。」
「那我也是被戒指选中的?」
「没错。并不是偶然出现在你房间里,而是预言中的命运。不过现在戒指已经现身,如果被夺走的话,把戒指抢走的人就会成为戒指的主人。圣柜恶魔们一定会锁定戒指为目标,如果落入他们手中世界就会面临毁灭啊,阵。」
阵感受到被戒指选中的责任沉重地压在身上。可是根据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戒指是在千年前从西方来到中国,魔法神灯在那之前已经在中国并被埋在土中,那么
「跟所罗门宝藏一样,消失的圣柜也是在日本吗?」
「关于这点,连我也不知道。如果找到圣柜的话,就能一口气把圣柜恶魔通通封印进去,我也可以尽情享用美味啦。」
「连你也不知道啊」
阵失望地叹了叹气。艾尔芙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说。
「嗯,在尚未找到可以封印妖魔的圣柜前,只能多多留意圣柜恶魔的动静。一定要好好地将戒指跟神灯收好。圣柜恶魔们是想要断绝神灯魔神的血脉,要不然就是要将她收做仆人。」
「把那家伙收做仆人,也不会替你做事啊。」
「虽然现在她只会使些不象样的魔法是因为她的祖先在并没有什么魔力的状态下将魔法书传给了她。如果她把魔法书的最后一页都填满时,她的魔力可是能够一下子就会毁灭一个国家喔。」
艾尔芙的话让阵不禁吸了口气。那么任性的莎拉,竟然潜藏着不得了的能力她的确很适合「魔神」这个称号,又有着爱找麻烦的个性,这样的个性若是拥有能动摇世界的力量,那肯定会掀起莫大的骚动。
「万一发生这种事,她绝对会变成女王陛下来掌管日本。」
「而圣柜恶魔们就可能会来抢夺她的所有权或是要她的命。神灯魔神对人类或是圣柜恶魔来说,就像把双面剑。」
「如果找到神灯魔神,他们会认真地发动攻击吗」
「没有错,为了不让世界毁灭,你要多加把劲不能让她被其他人抢走喔。」
「哼。如果别人想要的话,那种麻烦的女人,我还很乐意双手奉上呢。」
阵说完就把头往旁边一撇。艾尔芙哼哼地笑道说。
「我想那是行不通的。」
「唉,原来如此。世界的命运跟那家伙牵扯上了啊。」
看到阵满脸认真,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艾尔芙似乎暗示着什么似的眯起眼睛,送上秋波说。
「不,我个人认为,你应该是没办法接受啦。」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了,我也该要回去了。」
艾尔芙装做没听到阵的问题,拉开歪斜的塔屋铁门,就走下楼梯。话题被岔开的阵,心里头还是觉得十分不痛快。
「今晚多谢招待啦,下次再请我吃圣柜恶魔喔。每吃一只圣柜恶魔,就送你我家食堂的定食券十张嗯,所罗门的戒指,看起来也挺美味的。」
「喂,那女人不在的话,对我来说才真是解脱啦!」
阵对着艾尔芙的背影死命地否认着。
天空中蓝白色的满月,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散发出冷冽地光芒。「狂气」是透过月光照射让人心疯狂,远古以来波斯人就是如此流传着。无法实现的恋情和绝望,以及无法断念的踌躇态度,会让人陷入疯狂中。
「夕也跟舍监都是,座堂到底是哪一点好」
阵开口问着月亮。傲慢任性且又自我中心的莎拉,她的身影不断地在阵的脑海中回荡着。还有完美地煎出蛋包时开心的笑容,知道被右京砍中的阵还活着时安心地流下泪水的容颜,也同时浮现在眼前。
阵不再问月亮。月亮的光芒,彷佛能够照射到内心深处。再这么盯着月亮看,恐怕连自己都要发疯。
阵想要逃离月光,赶紧离开了屋顶。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天色亮了。
阵来到学校,看到满脸不舒服的夕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阵紧张地开口叫他。
「早啊,夕也。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
转头看过来的夕也脸上肿着瘀青。阵吃了一惊,果然打得有些太用力了他心中暗自反省着。
「阵,我好像得了梦游症。」
夕也不高兴地按着额头。额头上,有一块因为从楼梯摔下来时撞出来的大肿包。
「早上醒来时,发现我倒在学校的楼梯下面身上还穿着制服。从昨天上课开始,我就没什么记忆。身体各处都很痛」
「那应该是读书读得太认真导致脑袋有时候会短路吧。」
阵和颜悦色地微笑着想要把话题带过。夕也仍旧露出怪异的表情。
「你自己也是,肩膀怎么啦?」
夕也指着阵的左肩说。昨晚被砍到的伤口虽然涂过药水贴上纱布,可是因为徒步走到学校又让伤口裂开,血水略为浸染到衬衫上。阵连忙穿上外套遮住衬衫的血迹。
「啊啊,肿包状况有点不太好。」
「你也因为梦游症受伤了吗?舍监他们也是。可能是发生集团梦游症,真不可思议。十几个人倒在运动场或校舍里,四处都散落着灭火器。」
「昨晚是满月夜吧。不是有人说,满月的时候容易发生些什么事吗。」
「你我说狼男,还是鱼类产卵之类的传说?或许是吧。」
夕也满认同地接受这解释,让阵松了口气。
若把圣柜恶魔的事情公开,有坏念头的人可能会想尽办法操控他们,这是后来艾尔芙打电话来时说过的。所罗门利用被封印的恶魔们创造出王朝的繁荣,为了不让后人在自己死后将他们的力量用在不好的地方,就把恶魔们封印在圣柜中,封印用的戒指也藏了起来。
拥有神之智慧的所罗门才能够操纵的圣柜恶魔们,以人类的智慧恐怕还无法驾驭吧?不然的话,当今人类也不会无法追上文明的发达。面临资源枯竭,环境污染,战争及犯罪等等,被蓬勃发展的文明所耍弄,不单单是多数的生命,人类还让自己面临自我灭绝的危机,简直就像把枪当玩具把玩的婴孩般危险。
而且阵心想自己也是一样。不知道莎拉究竟拥有什么样的能力。自己继承能够呼唤或封印莎拉的戒指,是不是能够掌控这样的能力呢。另外,也不晓得能否从尚未弄清形体全貌的圣柜恶魔手中脱身。阵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这时,莎拉来到学校。
「大家早安啊。」
莎拉今天也像太阳般,在同班同学中散发着光芒。脑海中正好想着莎拉的阵,不知不觉中一直盯着她瞧。莎拉察觉到他的视线时,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于是就躲避似地移开视线。阵狐疑地觉得有些不习惯。
莎拉随心所欲地随意说话时,或是不高兴时,脑袋里想些什么阵再不甘愿都能够搞清楚。可是,现在假仙装样子的莎拉,根本就难以猜透。短短几天前还没有任何接触,但如今却对她有那么些在意。
这天,阵跑着回到宿舍。
在宿舍前面,本田聪子抱著书站着。阵惊讶地停下脚步。
「你是图书委员?」
「我把学长想找的『一千零一夜』带过来了。」
聪子的眼睛仍然被浏海盖住,看不到表情。
阵诧异地皱起眉头。
「特地过来?」
「是,特地送来。」
聪子的嘴角露出些许狡诈的笑容。让阵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右京从宿舍玄关走出来,喊着阵。
「喂,新木。过来一下。」
「啊,是!谢谢你,舍监在叫我了」
阵接过书,就转过身。聪子目送着他的背影,低声地笑着。
「不论何时都欢迎您来询问。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愿意帮您的忙。嘿嘿嘿」
「果然,那个『嘿嘿嘿』让人搞不懂」
阵心里狐疑地走回宿舍。右京穿着剑道服,昨天在打倒在屋顶地上时撞到头,肿出个大包,他用冰块冷敷着开口问。
「新木,不要让女生接近宿舍。会扰乱风纪!」
右京还是一样顽固。看来他已经恢复成平目的模样,让阵放心不少。
「对不起。」
「还有啊,新木你昨天晚上,没事吧?」
「昨天晚上?」
「我好像,得到梦游症。不只拿出真剑,还倒在屋顶上似乎还受了风寒。跟你同寝室的宇多田也倒在学校内我也觉得好像有看到你,脑袋里充满着各种画面,却又不是很清晰。」
阵吓了一跳,拼命地摇头。
「我一直待在宿舍里。也吃过晚餐只要问问大家就知道了。」
「这样啊。那、就只是个梦了。想把座堂当成奴隶也是梦」
右京口中小声地嗫嚅着。听得不是很清楚,阵又开口问。
「你刚刚说了什么?」
「啊,不。没什么。」
右京用力地摇着头,背向阵。
「会梦到那样无耻的梦境,就表示我的心中浅藏着那般卑劣的**。我的修练还不够今天开始就要挥木刀千次和洒水净身,并且还要写经书以清心。」
「你在碎碎念些什么啊?」
「不过,我居然会梦到座堂穿女仆服,这是世界末日到了吧。什么『萌』啊,如此轻佻的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谓的武士道,就是寻找死亡的感觉!」
右京边默背着「叶隐」的一段,慢慢离开。看样子完全把昨晚的事情给忘记了,可是对莎拉的喜爱似乎还没消失。
「舍监也挺好事的。那样任性的女人究竟哪一点好?」
有个人躲在宿舍庭院的树荫后面,一直偷窥着阵。两手握着树枝挡住自己,脖子上挂着数字相机,那是学生会副会长冰室江利子。
「新木阵」江利子眼镜下凌厉的视线,闪动着光芒。「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隐瞒过去的,可是你把座堂莎拉给带进宿舍房间这件事,我一定要找到证据。如此一来,会长对那个女人的梦想也会破灭,进而忘了她。这样,他就会注意到一直都陪伴在旁的我的存在呵呵呵呵」
「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啊?被舍监发现的话会挨骂喔。」
江利子的弟弟启太在她身后,诧异地问着。
回到房间的阵,坐在自己的桌前。
夕也表示担心梦游症的事,要去保健室诊断看看,看样子是暂时不会回来。父母亲的电话依然是打不通。
魔法神灯仍旧锁在抽屉内。昨晚原本想,再也不要召唤她了但想起艾尔芙的话,为了对抗圣柜恶魔,多多少少得让莎拉的神灯魔神级数早日提升才行。
「我一点都不想要跟那样任性的家伙碰面但也没办法。」
阵从胸前口袋掏出戒指套在手指上,摩擦着魔法神灯。
很快地,穿着女仆装的莎拉唰地现身。不知道为什么,头发湿答答地,一滴滴的水咑咑咑地滴在女仆装上。头发四处都沾着洗发精的泡沫。莎拉的眉头抖动着。阵惊讶地连忙看向窗外。
「下雨了吗?」
「并不是!你在这什么时间召唤人啊,我一放学回到家就会冲澡,这是每天必作的事!」莎拉对阵吼着。这意味着,刚才是在莎拉正巧在沐浴时,把她给召唤来。长发吸满了水分,连原本干的女仆装也都被滴得湿答答,脚边积了一大块水漥。
「糟糕,地板会烂掉。」
「喂喂!你打算对眼前所发生的严重事态视而不见?」
「是你自己说要召唤你的,有意见吗?」
阵马上就后悔把她召唤来,接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莎拉捏着裙摆,边扭干水分边说。
「可以召唤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那时候再召唤就行了!」
「那到底是谁在召唤人哪?」
「看样子得要好好教导你,让你弄清楚谁才是主人,分清楚主从关系才行。」
「话说,我才是主人吧!」
阵大声地吼着,隔壁房间的人又咚咚咚地敲着墙壁说。
「新木,你那么喜欢自己一个人吵闹的话,就到外面去!」
「好了,你看吧,又因为你惹人不高兴。」
阵瞪着莎拉。莎拉正把挂在双人床边的大浴巾拿来擦拭头发。阵低声地念着说。
「有钱人不会用这种东西吧,那可不是毛巾呢!」
「别啰嗦,赶快说有什么事情啦。」
「不是应该讲『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面对依然态度高傲的莎拉,阵感到头痛地按着额头。
「我知道了,虽然有点本末倒置,你就干脆把你自己弄湿的地板擦干吧。」
「真老套。难道没有比较适合大小姐我,又比较困难点的工作吗?」
「别闹了快做!」
阵烦躁地回着话。莎拉不高兴地撇开头说。
「好啦好啦。我做就是了,还不简单。」
说着,莎拉就把刚才擦头发用的浴巾拿来开始擦起地板。
「别把浴巾当抹布用!」
看到她的举动,阵吃了一惊。莎拉就直接趴在地上。女仆装是迷你裙,从后面就能隐约看见大腿不,还不只是这样。总觉得,裙子的里面好像并没有该有的东西。阵连忙地转过头去。
(这刚才,是在她沐浴时把她给召唤来的。从神灯现身时换成女仆装可是她有穿内衣吗?)
阵的全身不停地冒出湿答答的汗水。好想告诉她。一定得告诉她。可是又不能讲,不可能讲的出口吧。
「够、够了,不要擦了。」
阵还是往旁边看着,慌忙地说。莎拉抬起头,有些怅然若失地说。
「怎么搞的,你自己要我擦地板的耶。」
「已经够了,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也想要让神灯魔神指数」莎拉站起身来对阵抱怨着。让阵稍微放下心来。「啊,对了。如果不喜欢用擦的,我有更好的办法。其实,我特地向女仆长玛莉请教关于打扫的绝招。」
「打扫的绝招?」
阵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到阵的表情,莎拉得意地皱起鼻头来。似乎颇为开心。莎拉的确很傲慢又任性,但也不喜欢认输,对于神灯魔神的工作意外地还颇认真这点让阵对她另眼相看。的确在这方面,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能否认。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你快点让开!不要妨碍我打扫,不然我就把你打包丢进垃圾桶!」
只要她改掉这讨人厌的说话方式就好,阵边想着边慢吞吞地爬上双人床的上层。
「这个魔法,对打扫很有帮助。所以说,只要越能够记住魔法,级数就能够越来越轻易地增加。」莎拉心花怒放地说。
「对打扫有帮助?」
「我请教过爸爸。Lamuru在阿拉伯语中是『砂』的意思。虽然我搞不清楚为什么砂的咒语,会是让人入眠的咒语」
「嗯,因为砂男就是sandman的意思。」
「你知道啊?」
「到了晚上,会把砂吹入小孩的眼睛使其入睡的精灵吧。」
「没错。我问过玛莉,砂男原本是在中世纪欧洲,用磨砂纸打磨地板或食器藉以维生的人。也就我说,用砂来磨地板的话,就会让地板又光又亮喔。」
突然,阵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可是,当他想到时已经太晚了。
「喂,等,等等啊!」
「I-amuru」莎拉单手拿着魔法书,精神充沛地高举食指,念出咒语。
突然间,发出激烈声响的沙尘暴卷进房间内。一些轻巧的物品都被吹了起来,窗帘上也积满了沙尘,桌子被砂所掩埋,脸上也被拍打过来如散弹般的砂打得疼痛不已。
「快住手,你这笨蛋!」
「谁是笨蛋啊!大小姐我愿意帮你打扫,居然还不说一句感谢的话!真是没常识的庶民!」
「这叫我怎么感谢你啊!到底是谁没常识」
大吼大叫的阵嘴里也进了砂,满嘴都是渣渣。更因此被堵的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砂好像有点不太够,再多一些~~Lamuru!」
「快点住手!」阵沙哑着嗓子吼着。比起圣柜恶魔,莎拉还更容易毁灭世界。
从隔壁房间又传来敲打墙壁的声响。
「喂,不要每天都在吵吵闹闹!」
房里堆满了到膝盖左右高度的砂,莎拉一个人站在砂堆中。阵遮住眼睛,边用力地把砂给咳出来。
「座堂,喂,快住手!」
「呼」站着的莎拉,脖子咚地往旁边一歪。口水就从嘴边滴了下来。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很舒服地睡着了。
「不要被自己的魔法给催眠了!」
莎拉已经睡着,就没有办法阻止魔法。砂越堆越多,看样子在世界毁灭以前,阵就有可能先被杀了吧。
「够了,快回去,不要再来了!」
与其说是神灯魔神,莎拉果然非常适合「魔神」这个称呼阵心中非常赞同这想法。而且,自己已经被这个「魔神」给黏上了
「有没有人想想办法治治这家伙啊!」
站在砂堆中的阵抱着头,快抓狂地吼了出来。
(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