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佐间太郎是神的儿子。
如同全世界的人们正迎接着岁末的到来,十二月也同样降临在神的儿子!佐间太郎的身上。
他是一名平凡无奇的高中生,住在世田谷区,因为天使天儿托他去便利商店买一下东西,所以此刻的他正漫步在冬天的街道上。
本来,神山家的家事全都是天儿一手包办,买东西也应该是她的工作。不过十二月似乎格外忙碌,只见她在家里忙上忙下。嘟嚷着:我已经忙不过来了啦,可恶~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但是看着边用围裙擦手,边做家事的天儿,也不好拒绝。
喏,这个给你。
要出门时,她交给佐间太郎五十日圆。
给我干嘛?刚才我不是跟你拿钱包了吗?用钱包付帐就好啦。
这是跑*腿*费。
天使露出微笑,递给神的儿子一枚铜板。佐间太郎无言地挥开她的手,对着露出咦!?为何!?大*惊!表情的天儿说道:我又不是小学生,干嘛拿这五十曰圆。
你、你说这什么话啊,五十日圓中间有洞耶!?这是中间有洞的钱耶!?其它铜板可没有洞哦!?我难得要给你的耶,还不乖乖收下!
现在五十日圓能买什么啊?
可以啊!什么都可以买啊,真浪费!你这样不爱惜金钱,小心遭天谴哦,天谴!哼!
天儿把五十日圓硬币放在食指上,猛力压向佐间太郎的额头。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你干嘛!放手啦!
嘘,安静!咚咚隆咚咚咚隆咚咚咚隆咚。
她在模仿太鼓连打口技。这是魔术师表演大魔术、歌唱节目发表新人奖时,一定会出现的小太鼓连打。而太鼓连打口技,指的就是用嘴巴发出小太鼓连打的声音。天儿以嘴巴发出咚咚隆咚咚咚隆咚的声音,食指慢慢从他的额头移开。
锵~!
接着,神奇的事发生了!佐间太郎的额头上,黏着一枚五十曰圓硬币!这究竟是神的奇迹,还是天使的魔法?
呵呵呵,再怎么动,钱都不会掉下来哦!
天儿得意地挺起胸膛。佐间太郎微微转动一下脖子。
锵啷。
掉了。
掉了喔?
咦?(莫名浮现的笑容)
因为我不愿意,所以它掉了?
啥?(不容反驳的笑容)
(无言的笑容)
我走了。
慢走~!小心汽车和卡车哦~!(灿烂无比的笑容)
领悟到不管说什么都没用的佐间太郎决定赶快买好交差了事,他转身背向微笑挥手的天儿,前往便利商店。离开玄关时,正好瞥见天花板的暖炉桌,同样令他感到全身无力。
鼻子磨擦着绕在脖子上的手工编织围巾,感受毛线的温暖。这种气温下,就算下雪也不足为奇,每当气象预报一再重复这句话时,他便感到十分忧郁。
如果寒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神山家的玄关将无法容纳来访者。因为他的母亲,也就是女神神山维纳斯,由于太过寒冷而冬眠了。
希望诸位读者不要误会。女神呢,一般是不会冬眠的。不过,神山维纳斯,通称妈咪,却会。她会冬眠。
首先,冬天到了之后,她就会一直窝在暖炉桌里。一开始会像背着暖炉桌的蜗牛或乌龟一样移动,偶尔会露出头部,叫着:饭呢,饭呢~显现出比较近似人类的一面。不过,渐渐地她露脸的机会越来越少,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缩进暖炉桌里,倒吸在玄关的天花板上了。
该说是巨大的火灾警报器?还是某忍者睡觉时的样子呢?总之,等到发现时,她已经变成蓑蛾幼虫的状态了。
担心她的天儿曾以长柄剪刀的尖端轻轻刺她,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叫唤着妈咪~妈咪~也得不到响应。结果,神山家做出反正妈咪在不在都一样,就算放着不理她,也会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结论。最后,大伙决定不管妈咪。
佐间太郎走过街角,思索着暖炉桌要怎么黏在天花板上的谜团。北风抚上肌肤,他抖了抖身子。
话说回来,最近的天气是不是冷得有些异常?他不觉得去年有这么冷。不管是冷是热,他对气候应该是很迟钝的。但不知为何,今年冬天的寒气却渗入了他的体内。
唔唔,流鼻水了!?
佐间太郎走在街上,宛如蒸汽火车般吐出白色气息,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他。
呵呵呵,被我听到了。
我有跟他说什么吗?算了,装作没听到好了。
他不予理会,继续走路。背后传来微微的金属碰撞声,说话声更接近了。
请等一下,没必要走那么急嘛,请留步。
罗嗦。
天气真冷,您心情不好吗?
闭嘴。
无视对方的话,他继续前进,声音的来源却追过了佐间太郎,出现在他眼前。
优优参见!咚!
说话的是一只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的猪公扑满。侧腹长有一对白色的羽翼,他便是用那对翅膀纯熟地飞在空中。
你,最近常在我家出没哪
是的,叨扰了,因为最近很闲。
锵啷锵啷地摇晃着肚子里的零钱,优优浮在佐间太郎眼前。
很闲你是大天使吧?这样行吗?你有工作要做吧?
没错,外观看来虽然只是个会飞的存钱筒,优优的真实身份却是大天使。他是为了不动声色地潜伏在人类世界,才会化身为猪公扑满,但只要一回到天国,就会恢复原本帅气好看的模样吧,我猜。应该是,就是很英俊潇洒那样。
对、对了,佐间太郎大人,刚才,天儿在玄关给您的零、零钱
优优将身体微微前倾。看样子,他目击了五十日圓事件。只见他缓缓低下头,好像要前滚翻一样,将背部显露在佐间太郎面前。如此一来,就会凸显出背上的投币孔,好像在暗示着那枚硬币能不能存进去呢一样。
佐、佐间太郎大人,是否能把那枚零钱塞人优优的小洞洞里面呢
是否个头啦。听你这样说,我反而不想存了
您、您为何如此狠心!?您方才不是说不想要吗,所以请您把零钱塞人优优这只猪公的小洞洞里!
此时,优优的头已经完全朝向地面。也就是说,他的背部完全朝向佐间太郎,做出很像要杂技的姿势,仿佛在诉说着:来吧!我等不及了!快塞进来吧!而且,不知为何他全身抖个不停,难道是因为太兴奋了?就为了一枚铜板。
来吧,快,快塞进来!
他开始往佐间太郎靠近。抖动着身子飞近的猪公扑满,越靠近越是令人感到不快,仔细一看,他还莫名地冒汗。
来吧,快呀,我等不及了!
逐渐逼近佐间太郎的优优,最后紧貼着他的脸,将投币孔硬是往他的脸上压,还不断重复着:来吧!快!快呀!快把它塞进来!对他这种怪异的举动,要说会感到不舒服,反而引人发噱。话虽这么说,佐间太郎却根本笑不出来。
来吧!佐间太郎大人,请把零钱塞进这个小洞洞里!
烦死了!
受不了优优的死缠烂打,佐间太郎伸手猛力将他挥开。
啊呜!
他本想轻轻一挥,不料用力过度。优优划圆式地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好巧不巧就这么朝着电线杆飞去。
锵~砰。
破了。
啊。
方才还是猪公扑满的优优,现在已经变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
咦?咦?呃佐间太郎大人,我是不是被弄破了?
虽然不明白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也搞不懂为何能发出声音,碎片堆里竟传来优优的声音。
佐间太郎心想大事不妙,决定装死到底。
没有啊,明明就没破啊。
破了吧?很明显地破了吧?零钱,都跑出来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跑出来!啊~好像是有跑出来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不只一点点吧,全都跑出来了吧?洒了一地对不对?我明明有看见零钱。如果还在我肚子里,我是看不见零钱的!
没有啦,不过,要说有没有跑出来应该是有跑出来啦。
有跑出来吗?是不是跑了很多出来?
是跑了很多出来。
呀~!噗咿噗咿~~!破了~!破了啦~!
哇!啊、对不起、对不起啦!
就算是佐间太郎大人也不能把人家给弄破呀,太过分了!
我不是故意的嘛!
哒哒。
突如其来地响起一阵脚步声,佐间太郎迅速回头。
同学,怎么可以把垃圾乱丢一地呢?
来者是寿司店的阿贯。他斜背着年末大扫除队的布条,手上拿着扫帚和畚箕。
啊,阿贯,这些不是垃
好了,别说了。呼,看我的!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瞬间清扫完毕)。
同学,再见。要保持街道整洁哦。
阿贯语毕,便不知去向。
佐间太郎心想:这下惨了。很明显地,优优被扫掉了,还被装到畚箕里去了,接下来他的命运将会如何呢?嗯焚化?他想了许多下场。最后,他想起一件大事:对了,我要去便利商店!
哒哒哒。踩着轻快的脚步,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拋到九霄云外。
啊,神山。
便利商店的自动门一开,便看见他的室友久美子正在收银台前结帐。芽芽穿着过大的毛呢外套,站在她身旁。芽芽是佐间太郎的妹妹,也是未来的女神候补。才小学五年级的她,个性却异常冷静。
哟,芽芽,久美子有买东西给你吗?
嗯。
她买了什么给你?
芥末章鱼。
就是这样。通常小学生应该会想要糖果吧。
顺带一提,芥末章鱼是把章鱼和芥末拌匀,常用来下酒,在居酒屋大受好评。因为是把章鱼和芥末拌在一起,所以就叫芥末章鱼。还真直接了当。
维纳斯阿姨在冬眠,天儿好像很紧张,所以我也受托来跑腿买东西。
久美于从店员手中接过购物袋,继续说道:结果芽芽说她一定要跟我来。
芽芽想跟久美子一起来?这么冷的天,她居然会想出门,芥末章鱼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不过,很难得看到神山来便利商店呢,你怎么会来?
披着羽绒衣的久美子牵着芽芽的手说道。于是他简短地说明天儿要他帮忙购物一事。
啊哈哈,我也一样呢。天儿是不是也给你五百日圓,要你帮她买东西回来?
五百日圓那女人,竟然瞧不起人。
神山,你怎么了?
咦!?啊,没事。我只是在想,因为五十曰圆中间有个洞。
暂且不管天儿给他和久美子的跑腿费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事,佐间太郎一想到粉身碎骨的优优,不禁心头一颤。
神山,天儿托你买什么呢?
咦?喔,我记得钱包里有单子!?
对了,刚才并没有问天儿要买什么。他从钱包里拿出单子,念出天儿所写的字:布制徽章。
没了,就这四个字。身旁的久美子苦笑道:布制徽章!?只写这样!?不知道要买什么耶?
不过,便利商店有在卖布制徽章吗?而且,家里有急需用到布制徽章吗!?
天儿大概是忙昏头了。这下子,不先回家问清楚要买什么可不行。
哥哥、久美子姐姐。
芽芽叫住正要离开便利商店的两人。她的手上抓着一袋海带芽干。
芽芽,你拿那个做什么?
久美子蹲下身来问道。她只回答一句:大概是这个。佐间太郎与久美子面面相觑,大概是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芽芽,我不懂你的意思。
难道芽芽把布制徽章(HANPEN)和海带芽(FUERUWAKAME)搞错了?如果误以为是方型蒸饼(HANPEN)倒还能理解,再不然方型蒸饼干(FUERUHANPEN)也还说得过去。不过,方型蒸饼没有晾干的加工食品就是了。
好啦,就买这个。
呃?唔那好吧。
佐间太郎听从芽芽的话,买了海带芽干。
谢谢您的光临。
踏上归途时,寿司店的阿贯看见他们三人,出声打了招呼:哦,你们这样走在一起,很像新婚夫妻哟!
在他看来,佐间太郎像爸爸,久美子像妈妈,而芽芽就像是他们的小孩。从年龄来看,把他们两人当作芽芽的父母是有些奇怪,不过那也是因为他们看来感情很好,一副幸福美满的模样。
被阿贯这么一说,久美子的双颊染上红霞,还偷偷看了佐间太郎一眼。
他说我们像新婚夫妻耶!?
啊嗯。
久美子悄悄握住佐间太郎的手,微微靠向他,将来有一天你变成神之后,要跟谁结婚?
呃?啊、唔老爹的结婚对象,也就是我老妈,是一位女神。所以,我应该也会跟女神结婚吧。
这件事,佐间太郎平时几乎没想过。或者说,他是刻意不让自己去想。当自己成为神时,要跟谁在一起?女神美佐、芽芽?可她们是自己的姐妹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那不然就跟天使
神山你这个猪头!
咦?
刚才一直待在他身旁的久美子,忽然绕到他的眼前。她微弯着腰,鼓起双颊,双眼往上一瞪:你刚刚在想天儿吧?
我、我才没有!
明明就有,我很清楚,看看你的脸。
久美子用手指戳了戳佐间太郎的脸颊。
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都、都写了些什么
不告诉你。
接着她说:芽芽,我们来比赛。便与芽芽一起先回家了。被丢下的佐间太郎,因方才久美子摸过的地方有如太阳照射般温暖了起来.而感到心跳加快。并不是因为胸口难受,或心慌意乱。
纯粹是心头小鹿乱撞的缘故,因为感觉到女孩子。
噗噗哔噗噗
心跳加快的他,听见了奇特的声响,声音是从马路一隅的垃圾集中处传来的。很明显地,从某个垃圾袋里传来噗哔!噗哔!的声音。
是他?难道是那个猪公扑满?这个念头才刚闪过脑海,垃圾车便响着乐音驶厂过来,将垃圾集中处的垃圾袋全部回收到车上,然后尘土飞扬地离去。
这时,他的心跳比久美子碰他脸颊时加快了许多。怎么办?最后,他决定当作没这回事,直接回家。
回到家里,一打开玄关大门,姐姐美佐只穿着贴身衣物喝牛奶的样子立即映人眼帘。刚才他思考着要和谁结婚时,多少也想到了她,现在看见她只穿内衣裤的模样,不禁尴尬地別开视线。
好冷~!很冷耶,你快关门啦。
很、很冷就应该穿上衣服吧!
怎么?我穿着内衣裤会让你咸觉不自在吗?
美佐说完,单手拿着盒装牛奶,将身子贴近佐间太郎。
干、干嘛啦!?
美佐的身材凹凸有致,是很标准的模特儿体型。她今天穿着薄的紫色无袖胸衣,下摆在大腿上侧微微晃动。从她这身装扮看起来,连是否有穿内裤都无法得知。不,她不可能没穿,一定有穿内裤。不过,至少她没穿胸罩。至少没穿哦!至少没穿胸罩哦!
学校快放假了吧,佐间太郎。
美佐嗲声说道,双手缠上他的脖子。虽然是姐姐,但对自己做出这种情侶间的亲密举动,佐间太郎实在冷静不下来。
说到美佐,也是不容小觑。她是未来的女神候补,并不是人类。全身肌肤白皙透亮,秀发如涌泉般柔顺飘曳。如此完美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佐间太郎也只能认为她是在捉弄自己罢了。美佐搔着佐间太郎的喉结,在他耳边嫣然一笑:
哦,你长大了呢。
怎样啦。
你之前有喉结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声的啊?
美佐这么一提,他才想起自己变声的事。记得国中的时候,他对班上同学的声音变得低沉,自己却没变而感到困惑,于是对天神父亲说:我要变声。当时父亲只回答:喔,好。便帮他变了声。那时,他觉得喉头有种异样的感觉,用手一摸才发现比以前微微凸起。
既然长大了,该作决定的时候不好好作出决定是不行的喔?
耳边传来热气,他感受得到美佐正挨着自己的身体呼吸。
要决定什么啦。
接着,美佐将脸贴上他的脸颊。然后维持这个姿势喝了一口牛奶,喉头传来吞咽声,白色的液体渗入她的唇辦间。
你还问我不就只有那件事吗?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美佐撩起浏海,嫣然一笑,再喝了口牛奶。
然后
不知道个头波咿咿啊啊呼他打把大碰叭~!
美佐对着佐间太郎破口大骂,牛奶从她的口中不断喷出。想当然耳,佐间太郎被喷了一脸的牛奶。他惊吓过度,直垮跌坐在地上。
这味道很恶心!你干嘛啦你!
什么我干嘛,你这个猪头太郎,真是死性不改,老是这个样子,干脆被牛的乳汁喷死算了!
嘴角滴着白色液体大吼大叫的她身上,方才的万种风情已不复见。仔细一瞧,连鼻孔都流出牛奶来了。
你还说,不是已经被你喷的全身都是了吗!
看着倒在玄关大厅的弟弟,美佐义正辞严地说道:天儿和久美子,是男人就快选一个。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神啊!?
你还在见习吧。她们并非都对你没感觉,再怎么想也知道是在忍耐。你要快点做出决定,才能喷奶啊。
喷奶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不想听借口!芽芽!抹布!水桶~!
美佐说完,便用0型腿般的动作爬上楼梯,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其实全身是奶的不是只有佐间太郎,她自己也是。直接回房不要紧吗?
啊,好白。
拿抹布和水桶来的芽芽,见了洒满牛奶的玄关,和全身是奶的佐间太郎后,咕哝了一声,然后便卷起洋装的袖子,努力擦拭地板。
天儿和久美子,要选一个吗
佐间太郎喃喃自语着。美佐说的没错,他和她们维持着模娘离里的关系。模娘离里就是你这家伙很喜欢搞暧昧耶的时候用的形容词。他刚刚想到的。
芽芽把地板擦得很干净。擦了佐间太郎身边的区域,也擦了他的裤子、衬衫、他的脸,还用力擦了他的眼睛。全部都用同一块抹布擦拭,从头到尾一贯作业。
芽芽,谢谢你帮我擦干净。可是,你能不能用别的抹布擦我?
他一提出这个小小的建议,芽芽便点头说:嗯。然后双手提着大大的水桶,摇摇晃晃地走到外面去。大概是要用庭院里的水龙头清洗抹布吧。
芽芽真是个乖孩子。只是,她的好意让佐间太郎浑身发臭。
因为实在是臭到不行,他决定先去冲个澡。
当他换上另一套衣服出来时,天儿和久美子正在厨房里并肩做菜。以前她们会互相竞争,做家事时总是会闻到浓浓的火药味。相较之下,现在可是一幅相当和平的景象。
啊,佐间太郎。我明明是写布制徽章,你为什么买海带芽回来?
穿着围裙的她鼓起双颊。不过,叫人家去便利商店买布制徽章回来,通常买的人也会摸不着头绪吧。
可是芽芽说要买海带芽啊。
你说什么啊,布制徽章就是布制徽章,真是的,不要把责任推给芽芽啦。
天儿怒不可遏,久美子赶忙打圓场:好了好了,天儿。不过你买布制徽章要做什么呢?
咦?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贴在妈咪的窝啊。
这还用说?买布制徽章来贴是理所当然的吗?
天儿口中的妈咪的窝,是指倒吸在玄关天花板上的暖炉桌。她似乎认为在暖炉桌上贴布制徽章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为什么要贴布制徽章啊?
佐间太郎怯生生地问道,天儿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那还用问,因为布制徽章很可爱啊!
只是因为这样!?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犯不着叫我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去买吧!
是的,佐间太郎瞬间抓狂了。
有、有什么关系嘛!?因、因为,如果客人突然来访,看到妈咪的窝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啊,不过呢,如果,如果那里贴着一个非常棒的布制徽章呢!心情一定会平静下来啊,就能继续谈笑自如啊!
谈笑个头啦!是怎样,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被叫去跑腿的吗!
哥哥。
佐间太郎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想不到这时使他平息怒气的,竟然是芽芽。在外面清洗完抹布的她,以冻得通红的小手拉着他的裤管。
哥哥,不要这么生气嘛,今天我来做菜。
在场的所有人皆发出哦哦的惊叹声,一齐注视着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