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不说好了…一季只一次吗?”房间内,穆阳静低声问。
“谁跟你说好了,咱俩是牛郎织女吗,一季一次?”
“什么是牛郎织女?”穆阳静讶然道。
难道这时候还没有牛郎织女…赵淮中:“我来是有正事和你商议。”
房间里没开灯,穆阳静将身子侧卧在纤薄的被子里,听到有正事才回头看向身后的赵淮中,如含星光的眼眸,在窗外落进来的月光掩映下,熠熠生辉,妩媚万千。
赵淮中很机智的想到了一个正经问题:“你可知华夏传说中的九州鼎,是一尊还是九尊?”
“当然是九尊,大禹铸九鼎以镇九州山河,相关传说流转了几千年。”穆阳静说。
赵淮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
他感觉在地脉神龙头顶看见的那尊大鼎,是独一无二的。
若其就是九州鼎,九州鼎就不应该还有其他八尊才对。
“你的后妃姒樱出身的姒家,有一座夏鼎洞天。我等古族当中,一直流传说九州鼎的其中一尊,藏在夏鼎洞天,是姒家的传承之宝。”
“九州鼎在姒家手里,那正好。”赵淮中道。
“什么正好?”
穆阳静说着说着,声音悄然变小:“你干什么?不说有正事要谈么?”
“你谈你的,我就躺会儿,你接着说…”
“骗人,你走。”
“这么晚了,走不了了。”
“那你这么晚了还来?”穆阳静白眼。
俩人意见不和,后来好像打起来了。
听声音,打的还挺激烈。
“……”
花草居外边,树上,麒麟遗憾道:“房内又升起了遮目的壁障,一切都不可见。”
这次陆吾很懂的道:“有些事,是不能看的,不然就算大王不动手,穆大家可能也会杀了吾等灭口。”
第二天下午,穆阳静从榻上起来后,沐浴更衣,换了床单被褥,而后才走出房间。
她看见胖兔子正把自己的小木床,从房间里搬到树上,看样子要在树上常住。
穆阳静问:“你不喜欢屋里,要到树上住?”
兔子唯独对穆阳静会说实话,斜着眼睛,悲伤道:“在屋内夜里睡不安稳,大王一来就把吾扔到外边…”
麒麟伸出蹄子扇了兔子一下:“瞎说什么大实话。”
兔子脑门上的大耳朵立即耸拉下来,包住了脑袋,好不容易说回实话还挨顿揍。
咸阳宫。
黄昏,刘琦问:“大王,今晚回武英殿?”
“今晚先去翻香影殿的牌子。”赵淮中笑道。
‘先’去翻香影殿的牌子,这个是重点。
“香影殿的韩妃今日回家省亲,怕是还未回来。”刘琦说。
“那就回武英殿吧。”
————
咸阳,城南。
濒临穿城而过的渭水支流,岸旁的一栋大宅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栋宅邸正是韩家。
自从韩被秦吞并,韩家很少有如此热闹。
得知韩月要归家,家里提前准备了数日。
到今天下午,车架在护卫的伴同下,从宫内出来。
嫔妃省亲,虽然只是在城内走动,但仍有百余骑秦宫内廷的亲卫,护持凤銮,回到了韩家。
韩月身色玄色后妃袍,按规制,妃嫔不得配凤冠,她戴的是蓝翎雀屏冠,左右两侧,各有四叶流苏垂落,悬在晶莹剔透耳畔,娇颜丽色,不可方物。
下车后,韩月轻移莲步,往家里走去。
白发苍苍,但脸带喜色,亲自出迎的父亲韩然,还有诸多家族亲眷齐聚一堂。
人群里,另有不少各家氏族之人。
姒家青年辈的姒厉,带着几个家中后辈男女,也来到了韩家。
姒厉站在人群中,瞩目韩月。
入宫后,韩月多了以往所没有的华贵气质,愈显娇媚夺目。
姒厉不禁心动,姒家在海外建国,数十万人口,却无一人能比拟韩月,仅有的姒樱同样被献给了秦王……
姒厉暗忖之时,忽然察觉一道目光,往自己看过来。
那是韩月身畔的一个女卫,面相平平,身段也平平,但气息锐利让人心惊。
姒厉不动声色的挪开了目光。
他出现在韩家,是来打探情况的。
姒樱入宫后,只和姒家保持书面上的往来,却从未返回姒家省亲。
姒家已经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得知韩月回家省亲,趁机来走动,想探听姒樱在宫中的状况。
这边韩月一路走进内宅,与家人攀谈:
“姬妘还借住在家里?”
“嗯,自从选妃后,姬妘始终待在我韩家。”有人回应。
韩月点点头:“我去看看她。”
不久之后,她来到后宅的一处小院,看见姬妘时差点没敢认。
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的一姑娘坐在屋里。
这是以往英姿飒爽,有一双大长腿,走到哪都傲娇如小天鹅的姬妘?
“你怎么了?”韩月讶然问道。
姬妘嘴一撇,差点开哭:“你都成为秦王妃了,我……我……你回去问问他,让我死也死个痛快,若不行,吾就不再等了,吾要回家。”
韩月莞尔,她大致能猜到赵淮中的心思,遂上前低声安慰。
姬妘听韩月说了几句,回嗔作喜,大眼睛里重燃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韩月嗯了一声,姬妘当即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