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按掉那近乎悲鸣的闹钟后,纯一打了个大呵欠,躺在被窝里用那刚醒的惺忪睡眼瞧着天花板。
难得睡了个好觉。
平时就算多赖个几分钟也依然睁不开眼的他,今天反常地起了个大早。
「果然有没有看见梦感觉差很多。」
纯一看着天花板,一人喃喃说着。
若是像往常般看到他人的梦境,纯一就算千百个不愿意也会睡眠不足,所以今天因为没看到梦而得到了难得的熟睡机会。
不过只有今天,纯一相当遗憾没有看到梦。
如果可以他还想看到那个梦那个少女的梦,想藉此厘清些疑问。
「猫猫耳赖子。」
突然出现的猫耳女仆与梦中所发生的一切。
总觉得两者之间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若是用非常理性的思考来推断,似乎可以做出如幻想故事情节般的结论。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从床上坐起了身子,纯一握紧了拳头,然后慢慢地张开手。接着脑中浮现的甜馒头使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是纯一除了能看见他人梦境之外,所拥有的另一种能力。
那是能无中生有变出日式糕点的能力。但能变出来的东西种类也仅止于日式糕点,此外由于使用这能力会消耗自己体内的热量,所以饿肚子的时候使用这能力是种自灭行为。
「果然有这能力很怪。」
因为纯一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拥有这种非科学能力,所以他自然也就无法否定世上所发生的非科学现象。
但尽管如此,纯一还是没办法轻易相信自己脑中的推测。
也就是猫会变化成人的这件事。
「白鹤的报恩吗。」
这时纯一脑中所能联想到的仅止于此。
不过话说回来,他从没记得自己曾经给过猫什么好处。
将手中的甜馒头塞进嘴里,纯一迅速的换上了制服,接着踏着脚步往二楼的阶梯走去。
「早安。」
自从音梦离家求学之后,纯一说出了许久未在家中使用的招呼语。
经过多方思考之后,最后才终于决定让这新同居人睡在客厅。
但现在,赖子还趴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嗯嗯~。」
也许是对纯一的声音有所反应,赖子的耳朵动了动。
蹑手蹑脚地往赖子的身旁走去,纯一悄悄地看了她的睡脸。
她果然很漂亮。
定下心重新端详过赖子的睡脸,纯一深深如此觉得。
她是纯一至今从未见过的女性类型。雪白的肌肤加上长睫毛,以及同时保持着完美平衡的端正五官,她的脸庞可说是美的具体表现。
但唯一不知该如何评判的部分,就是那对亦真亦假的猫耳
「。」
另外,见到那不时跳动的猫耳,会让纯一无法遏止心中那股想抚摸的冲动,不知不觉间便伸手抚摸了起来。
「啊嗯嗯~。」
不过是轻轻的抚摸,便让赖子头上的猫耳发生了过分敏感的跳动。
由于实在是太有趣,再加上手的触感让人难以作罢,所以纯一便不断地重复做着这个动作可是。
「嗯啊嗯嗯!?」
没想到这时赖子突然张开了眼睛。
由于事情来得过于突然,所以纯一完全失去了抽手的机会,于是便手摸着猫耳做出了僵直的笑容向赖子解释。
「呃这是那个因为有东西沾在上面。」
「嗯嗯早安~~。」
赖子在一副还没睡醒的状态下跟纯一道了声早安后,又再次回到了梦乡。
会赖床的女仆还真是少见。
不过幸好因为她的习性,免除了纯一被冠上**污名的可能。
但由于从刚才起就弓着身子站着,所以纯一在拉直了有些发僵的腰后,才走向厨房开始张罗今天的早餐。
「真、真的非常抱歉!」
在摆了吐司、咖啡、牛油炒蛋等了无新意早餐的桌子的另一侧,赖子不断向纯一低头鞠躬谢罪。
「没关系,这我不在意。」
「可、可是身为女仆的我不但睡过头,并且连早餐都让你准备。」
「这点妳别再自责,先吃了早餐再说。」
纯一带头伸手去拿那已经涂满奶油的吐司,但赖子仍然惶恐得不敢动作。
「别在意那种小事,我完全没有要责怪妳的意思。」
「是、是的真的非常抱歉。」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谢罪,这时赖子似乎终于释怀,伸手去拿了片吐司。见到她终于有用餐的意思,纯一这时总算松了口气。
要是处在暗沉的气氛下吃饭,肯定会消化不良。
于是两人便在寂静的气氛下开始用餐。
由于两人才相识不久,再加上赖子本身话就不多,所以共通的话题可说是少之又少。
如果现在走和音梦吃饭的话,还可以拿出些个糗事来谈谈天,但这招对赖子完全行不通。于是寂静的餐桌上,就只听得到餐具撞击的声响,以及喝咖啡的声音。
难道我的脑袋里真没有可以缓和这气氛的笑话吗?
就在纯一这么想的时候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放下手中的杯子,赖子戒慎恐惧地提出了疑问。
「什么问题?」
纯一不禁用力地问了回去。
看来没有对话的用餐时间对他而言太寂寞了。
「那个我知道问这个问题十分不礼貌。」
「妳、妳说。」
见到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纯一不期然地打了个冷颤。
心想她该不会是要对刚才自己没经过同意,就态意摸她的猫耳这件事兴师问罪。
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
「请问所谓女仆的职责,是指该做些什么事情才对呢?」
「。」
「啊,对不起。我不应该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怎么会呢,绝对没这回事。」
虽然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女仆询问女仆的职责所在,但纯一点了点头,接着便就自己知道的范围内,在便条纸上列出张表出来。
「请您路上小心慢走。」
「。」
走出玄关正准备出门的纯一,听到赖子的话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请问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吗?」
「没、没有我上学去了。」
纯一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轻轻挥着手走出了家门。
请您路上小心慢走啊。
既不是哪国的贵族,又不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纯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人用这样恭敬的话送出家门。
「喔?」
赏着樱、踏着悠闲的步伐走了段路,纯一这时才发觉自己忘了带钱包。
钱包就忘在自己房间的桌上,看来似乎是出门时忘了放进口袋。
「该怎么办呢。」
回头望着自己走过的通学路,纯一列出了数条对策给自己选择.
第一条:午餐就不吃了。
第二条:跟某人借钱。
第三条:回家去拿钱包。
第四条:出乎意料的有可爱女孩向我表白并送我吃亲手做的便当!
第一直接删除,第二则是认识的朋友中根本就没人那么贴心,第四则是不可能的幻想,所以最后只剩下回家去拿的第三道选项。
所聿现在离家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今天又比平时早起,时间还十分充裕。
尽管心中直念真是累死人了的话,纯一还是踏着落樱缤纷的步道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回来拿东西啰。」
回到才离开数分钟的家,打开家门便往二楼房间急奔,接着便将放于桌上的钱包一把捞进裤袋里塞好。
呼,没想到一大早就因为这无聊事浪费了体力。
而当纯一确认过时间仍游刃有余,走下阶梯再次往玄关走去的时候,事件发生了。
「噫呜~!」
不知从那传来了一阵悲鸣。
怎么啦?
这声音今纯一停下了脚步,并为确认悲鸣的来源而四起张望。
该不会走遇上强盗了吧纯一这么想着悄悄经过一楼走廊,轻轻地打开客厅的门。
但室内并没有见到赖子的身影。
「赖子小姐?」
「是的。」
「唔哦!?」
这从背后突如其来的意外回应,让纯一被吓得跳了起来。看来赖子人似乎是在走廊另一头,洗手间的方向工作。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话应该是我问的吧?赖子小姐,妳为什么会弄得一身湿呢?」
赖子这时身上肚子到裙子一带全都湿透,并且还在地上留下了点点水痕。
「这是啊,不好了。」
「啊,妳等一下。」
赖子这时慌忙地折了回去。
虽然弄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纯一也同样慌忙地追了过去。看来似乎并不是遇上了强盗,但不知为何赖子的脸上阴气逼人。
往她火速前往的洗手间一窥究竟,眼前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
「呜哇!?」
「啊,纯一先生。」
在露出颓丧神情的赖子面前,洗衣机正不停喷出乎时绝无法想象的大量泡沫。这状况下任谁也无法知晓她究竟加了多少洗衣精,但眼前的当务之急是避免发生沾水漏电的情况发生。
「总、总之先按下脱水钮再说!」
在这危急的状况下,纯一不顾一切的冲向洗衣机。
但由于地板土已被洗衣精弄得又湿又滑,而冲进去的纯一脚又不小心滑了一下,于是便上演了失败的后滚翻特技。
「今天真是劳烦您尊驾拨空莅临啦,朝仓兄。」
看准时机等到第一堂课结束才走进教室的纯一,这时见到杉并正对他挥手致意。
「好啦,下堂我记得是数学课。」
「喂喂,别故作自然把我当空气行吗?」
杉并追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纯一身后,接着走到他前一个座位上一屁股坐下。
「你真碍眼.这样那座位的主人不就没地方坐了?」
「这你别操心,我已经得到座位主人田瑞的许可,此外下堂课是自习。」
「搞什么啊早知道我就不用赶着来了。」
纯一叹了口气便把书包丢到了课桌上。
环顾了教室一周,也许因为是自习,所以教室里弥漫着悠闲的气氛。
「所以啦,你就仔细地告诉我那个人的情报吧!」
杉并十分期待的把身子靠近纯一等候。
「那个人?是谁?」
「这还用我说吗?当然是鹭泽赖子小姐,小鹭啊!」
「唉。」
纯一叹了口气后全身软瘫地靠在椅背上。
「没有什么好说的啦。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想要听到些怎样的情报呢?」
「当然是关于她的生态,也就是生活状况。举例来说,像她到了晚上会不会把脖子斯噜噜地伸长,然后去舔放在厨房的色拉油之类的东东。」
「她又不是妖怪!」
纯一感觉自己真的败给了这家伙。
「先不讲其它的,我们才刚见面不久,怎么可能会知道多详细。」
「是吗?我认为如果是你,一定已经用那舔遍人全身的眼神彻底观察过她了说。」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觉得再跟他争下去很愚蠢的纯一,再次深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朝仓啊,你今天为什么迟到?」
「没什么,只不过是教了她洗衣机该怎么用。」
纯一边摸着自己头上的肿包,边回答了杉并的这个问题。
至于这肿包则是在洗手间跌倒后而生的产物,现在用手摸还是会痛。
由于当时滑倒的冲劲十分猛,会肿这么大的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喔,这倒是值得了解一下。」
听完早上发生的事情之后,杉并直盯着纯一的脸瞧。
「怎么?你也想跌个一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