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临涯愣住了。怎么回事,这家伙这个表现,难道是吃醋了?
好像自从红叶祭的表演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有点不对劲起来。
以前都是有话直说,现在莫名变得很别扭,动不动就不理他。这种态度上的变化,之前他就感觉到了。
千临涯的英勇姿态,还在手机上作为展示标本,被传递着,现在传递到了森本手上。
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完了整整十分钟的表演,期间脸上表情没有变过,也一句话都没说。
看完后,她默默把手机递给了千临涯。
千临涯接过来一看,就看到标题上写着:
“令和最强即兴lo-仙台红叶祭……”
“这啥啊?”千临涯叫了起来,“这标题党起的,引战不会很严重吗?”
他划动手机屏幕,下方显现出各路评论,出乎意料的是,倒没有他想象中的争吵,而是清一色的“最高!”“太强了!”
清水朝他伸出手,他把手机交了过去。
森本从桌子对面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坐在千临涯右边的小山给她让出了一点位置,她就在千临涯旁边坐了下来。
“那个……”她踌躇地说,双腿之间不住磨蹭,似乎很不好意思,“我还想单独给你敬一杯,作为道歉。”
千临涯用筷子夹了一片烤肉,说:“这事不是说过了吗,不怪你,不用再道歉了。”
“可是,可是……我内心还是很愧疚。”森本红着脸,用手捂住胸口,“我不是那种给人添麻烦还觉得无所谓的人。”
千临涯放下筷子,看着她说:“我倒觉得你该无所谓一点。”
“可是不行,”森本说,“我每夜都会被以前做过的错事折磨得睡不着觉。”
“呃,这个我想应该很多人都会,青春期特有的……”千临涯说。
“然后我就神经衰弱了,有时候脾气特别暴躁,有时候又特别抑郁。”森本说,“总之,我必须向你道歉!”
小山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这次千君帮了你的大忙,我看你得和他喝交杯酒才能好好感谢他的恩情。”
千临涯眼睛一瞪,小山喝着酒躲到一边去了,森本却奇怪地听进去了。
“对!就喝交杯吧!”
桌上其他的人马上起哄起来,喊道:“交杯!交杯!喝一个!”
很快,众人的起哄变得整齐划一起来,如同节拍器一样“交杯!交杯”地喊着。
千临涯把手按在自己的杯子上,说:“抱歉,我妻子在这儿,我不能跟其他异性关系太密切。”
“诶?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么死板!”马上有人叫了起来。
伊达雄彦是起哄最厉害的那个,拍着桌子问:“千夫人,你说说,你介意吗?”
千临涯转过头看着清水刹那,她美丽的脸庞上没有表情,淡淡地说:
“我无所谓。”
“好耶!”桌上顿时叫了起来,热闹得隔壁隔间的人都跑过来看。
“临涯你看,你老婆都说无所谓了!”有人叫着。
千临涯郁闷起来,怎么这边的人都这么爱起哄,让别人喝交杯酒?
同样的事情,好像之前也发生过一次。
他扭过头,推了推清水刹那,意思是问她介不介意。
清水轻轻点了点头。
“噢!”看到清水点头后,桌上再次喧闹起来。
森本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小声说:“对、对不起……好像又让你为难了……”
“唉,就说你的问题是心理负担太重。”千临涯拿起酒杯,伸了过去。
突然,千临涯感觉清水的手贴在自己的腿上,更加用力了一点。
他悄悄把没有拿酒杯的那只手伸了过去,放在她的手上,两只手指头交织,小小地牵在一起。
和森本喝完交杯酒后,仿佛有了一种结义般的情怀,放下酒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再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就不是兄弟了。”
“嗯……那个,我是女生。”森本小声提醒。
“兄弟是不分性别的。”
森本这个性格,千临涯还真有点怕过两天看到一个新闻,说女子大学生在自己房间自杀,遗体三天后才被发现。
“你就坐这儿吧。”千临涯跟她说,并且帮她把她的盘子拿了过来。
“……嗯。”森本轻轻点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双相障碍的患者,会让对方比较好受,所以只好尽量亲切一些。
酒过三巡,宴会的气氛已经从拼酒阶段,到了装疯卖傻阶段,伊达雄彦给大家跳了几个,现在快失去意识了。
好在没有酒品特别差的,要是发起酒疯来,或者直接喝躺下,做事的只有没喝酒的千临涯了。
“去趟卫生间。”千临涯站起身,走出隔间,朝洗手间走去。
解完手,在洗手台,他用冷水在脸上搓了一把,感觉燥热稍微缓和了一点,刚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藤井美菜。
这位堂姐的外套脱下后,就没有再穿上了,背后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收腰的衣服显得腰肢纤软,臀部大如葫芦。
“没喝酒,也醉了吗?”藤井转过头,鲜红的唇边露出一丝坏笑。
“只是太热了而已。”千临涯甩干手上的水滴。
藤井美菜的衣服实在太火辣,尤其是双峰中间的网眼,一般柔白滑腻的侧峰,都暴露在视线内,没人能忍住不多看两眼。
她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笑着说:“感觉好像没穿胸罩?其实我戴了乳贴,隐形的,看不出来。”
“噢,学到了。”
“借一步,说句话。”藤井冲他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走到放卫生用具的杂物间。
千临涯犹豫了一会儿,跟了上去,跟藤井一起走进这个狭小的隔间后,藤井反手就关上了门。
顿时,一片漆黑。
藤井美菜问:“你怎么想?”
千临涯说:“什么怎么想?”
藤井美菜说:“我说,我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