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麻理的双手移动到自己的胸口，交叉着把千临涯的视线全都防出去了。</p>
她脸上里带着半分恼火和半分羞意，剩下九分全是为了维护身为班长尊严，摆出来的架子。</p>
千临涯露出稍许遗憾的表情，小小叹了口气，眼珠子却还滴溜溜转，视线在她胸口晃来晃去。</p>
菊池板着脸说：“千同学，你觉得你的行为好吗？”</p>
“什么行为？”</p>
“你能盯着班长的胸前看吗？”</p>
“能看，只能看一点点。”</p>
“？？”</p>
顺嘴说完他意识到空气不对，马上找补道：“不是，以我这个年纪，荷尔蒙多到淌在地上用纸擦，根本控制不住。”</p>
“生物学不是你干这事的借口，千同学。”</p>
千临涯找了个袱纱把眼睛包起来后，菊池才愿意去洗澡。</p>
而且她还要千梦叶跟自己一起洗。</p>
对于梦叶来说，千家的规矩都是男人洗过之后女人再洗。她从来没泡过崭新的洗澡水。并不是千临涯不让她泡，而是她自己不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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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借着菊池麻理的由头，千临涯觉得，也是时候让她打破一点根深蒂固的尊卑规矩了。</p>
菊池拉千梦叶进浴室后，千临涯也解开了袱纱，躺在地上。</p>
也不为了什么，他现在心灵很轻盈。窗外黑夜的雨幕没有织疏半分，他听着雨声，忽然想起一首《虞美人》。</p>
但是他现在不觉得寂寥，只觉得痛快。</p>
梦叶的可爱温顺也好，菊池的认真善良也好，还是他自己此时干净澄澈、心无杂念也好，都让他觉得痛快极了。</p>
人类或许就是这样交换着善意，然后从兽性进化出人性。</p>
他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p>
浴室里，两个女孩似乎在聊他的事，两人时不时笑得“咯咯”响。</p>
话语声空旷地回荡，又穿过水汽弥漫的空气，变得闷闷的，听不太清。</p>
千临涯也不计较，从脏衣篓里摸出了菊池麻理的衣服。</p>
上衣非常凄惨地被淋得透视，裙子上的下摆被水浸成深色，下身的小裤裤倒是奇迹般地还好，只是有点潮湿。</p>
亵衣嘛……已经吸收了很多雨水，变得沉甸甸的了。</p>
如果穿着这样的衣服回家，不用想也知道菊池会感冒。</p>
他把上衣丢进盥洗池里，用水和肥皂清洗干净上面的脏污，然后用手拧干。</p>
他没有刻意放轻手脚，浴室里面的聊天声停歇了一会儿后，梦叶出声问：“哥，你在外面吗？”</p>
“我在。”</p>
浴室里响起水花声，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梦叶的声音：</p>
“你不能进来哦。”</p>
“你把我想得太猥琐了吧？”</p>
拧干了上衣，用衣架挂在一边，千临涯又拿起了菊池的亵衣，把里面的两个棉垫给抠了出来，丢在了清水里。</p>
浴室里的聊天声小了下来，但仍然时不时发出笑声。等千临涯差不多洗净了，里面菊池才后知后觉地问：“千君，你不会在动我的内衣吧？”</p>
千临涯没有回答，把两件洗干净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打开了电吹风。</p>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差不多对我该用别的称呼了吧？”</p>
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言语声，菊池在浴室里喊道：“你说什么？”</p>
“你差不多该叫我名字了吧？”</p>
菊池的脸“噌”地红了，浴缸里的水还在冒出嗖嗖蒸汽，菊池麻理看上去像煮熟了似的。</p>
“那你、你、你也要叫我的名字……吗？”</p>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