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话锋一转，“上级让我问你几个问题。”</p>
“问吧。”唐姝很爽快。</p>
蒋文昌坐到办公室的主位上，操作台连接大屏幕，出现了几个视频投影。这些上级领导的脸都被挡住了，唐姝只能听见变过声的声音。</p>
地板亮起一个白色的圆圈，一台仪器在蒋文昌的操作下从地板下升上来。</p>
“这是什么？”唐姝发问。</p>
“测谎仪。”</p>
蒋文昌也不避讳。</p>
唐姝耸耸肩。很快，提问开始了。</p>
视频通话里的领导问出第一个问题。</p>
“你吞掉了赛博朋克区后，能保证赛博朋克区机械的安全吗？”</p>
“不能。”唐姝回答的很快，“我对机器没有控制权，吞掉城市意志只继承它们的精神力，不继承能力。”</p>
“你怎么确定这件事？”另外一个人问道，“有没有可能你是个例外。”</p>
“当自己的思维世界并入思维版图的时候就知道了，就跟呼吸一样是一种生存的本能信息。”</p>
“滴——”</p>
测谎仪亮起绿灯，唐姝说的是实话。</p>
视频里的人相互交流起来，唐姝只能通过投影屏幕看见他们的嘴在动，听不见声音，这些人开启了加密模式。</p>
他们讨论的过程中，有些问题蒋文昌代为提问。</p>
“你能将自己看到的思维世界的地图画出来吗？”蒋文昌替那群人问道。</p>
这次唐姝想了想，回答：“太复杂了，我画不下来，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看看？”</p>
“什么意思？”</p>
这次不是蒋文昌说话，是通话视频里的一个人插嘴。</p>
“思维世界谁都可以进去，只是需要一点方法。”</p>
唐姝话说一半停顿下来，她思考着自己第一次看到思维世界的样子。</p>
“我觉得，也许罗生堂研究的菖丝地骨皮是人类进入思维世界的关键，我第一次进入思维世界就是通过它。然后你需要在脑海里想象一座桥梁，想象一座连接现实和思维世界的桥，进化者和异能者受过训练就可以完成。”</p>
唐姝的坦率让蒋文昌一愣，这么珍贵的信息就被唐姝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让他感到不舒服。</p>
连视频通话的领导们也一阵呆滞。</p>
这种东西是我们能免费听的吗？</p>
唐姝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共享信息的理由很简单，人多力量大，唐姝需要人类的介入，不然凭借她的年龄和水准根本没有胜算。</p>
“知道这个信息的人多吗？”</p>
蒋文昌问道。</p>
唐姝回忆着在思维地图上看到的光点，说道：“不多，有个别很弱小的思维世界。应该是机缘巧合下获取进入方式的人，也可能是缺陷者。”</p>
接下来一群人商讨着，杂七杂八又问了唐姝一些话，全部是和新发现的思维世界相关。</p>
唐姝一一回答，最后这群人都有相应的后续部署要做。</p>
“你先安置休息一下吧，这些事辛苦你了。”</p>
全息投影里的一个人对唐姝说道。</p>
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出乎意料的亲切，并没有唐姝想象中的那样咄咄逼人。</p>
“我让下属给你安置一个休息的房间。”</p>
蒋文昌关掉投影仪，神情疲惫。</p>
“有很多事情要做？”唐姝站起身，肥肥从她的膝盖上跳下来。</p>
“是啊。”蒋文昌烦躁的打开另一个设备，“有了这些信息以后，要做好多工作。我没有时间招待你了，你有事找小李子吧。”</p>
“是李副官，长官。”下属的声音从办公室外面传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p>
接到蒋文昌的消息后，下属就从光室赶往这里。</p>
这也是李副官第一次见到唐姝，他从门口走进来，得体的向唐姝伸出手，礼貌的道：“您好。”</p>
“你好呀！”</p>
唐姝跟他握了手，不小心蹭了些干涸的血污在对方受伤。</p>
李副官抬起自己的手，看着弄脏的手心。</p>
“请跟我来。”李副官顺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p>
唐姝尾随他离开蒋文昌的办公室。</p>
安娜看向遗留在此处的邱秋白的尸体，又不想离开唐姝的身边，它一边走一边回头，直到几乎跟不上唐姝的脚步。才收回留恋的目光，快步跑向唐姝。</p>
“我会给您安排一个能洗漱的房间，干净衣物一会儿给你送过去。你的衣服尺寸是？”</p>
李副官一边走一边说。</p>
“都拿最小号的就行了。”特殊时期，唐姝对衣服没多少讲究。</p>
“那就先将就一下吧。”李副官对唐姝还算满意，至少她不是个挑剔的娇小姐，“你可以在房间里先休息，后续的安排等蒋长官做出部署后我会亲自来通知你。”</p>
“好。”</p>
唐姝点点头，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p>
李副官带唐姝来到一个干净的房间内，和苏绸在军事基地居住的房间差不多，他离开去储物房。李副官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就拿着干净衣服放在唐姝门口，敲了敲门通知一声就走了。</p>
唐姝打开房门，干净衣物放在置物架上，不见李副官人影。</p>
就赛博朋克区现在的情况，他们有够忙的，光是地下城的救援工作就能让这群人累到头秃。</p>
唐姝没记着洗漱，而是闭上眼睛，来到了思维世界。</p>
有一件事，她谁也没告诉。</p>
包括邱秋白也不知道。</p>
唐姝的思维世界比之前扩大了许多，那是融合了赛博朋克区的精神力的结果。与之前不同的不仅仅是大小，一个与唐姝的思维世界风格完全不同的建筑高耸在这片土地上。</p>
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充当建筑的塔顶。</p>
它看起来十分疲惫，眼睛无神。</p>
“只是控制一下测谎仪就这么累吗？”</p>
唐姝皱起眉头。</p>
眼球白了它一眼。</p>
“精神力都被你抽走了，以我现在的状态能控制刚才那一下就算你万幸。”眼球说道。</p>
唐姝开心的点点头。</p>
“对啊，我就说留你肯定有用。你总比我会控制那些机器吧。”</p>
眼球冷冷的盯着唐姝，质问她：“你为什么不杀我？抹杀我的意志你能得到更庞大的精神力。”</p>
“可我无法继承控制机器的能力。”唐姝耸耸肩。</p>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赛博朋克区还活着，成为了她思维世界里的一部分。如果她死了，赛博朋克区也会死，所以对方只能听自己的。</p>
“那不合规矩！”大眼珠子极了，气急败坏的吼道，“选出最后的地母意志只有一个！你完全就是在破坏规则！思维世界不是你这么玩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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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珠子要被气疯了。</p>
这种感觉好像一群人在进行棋类比赛，所有人都在认真的下棋为了获得最后的奖牌，而唐姝一脚踹过去把桌子给掀了，然后撒腿就跑，拦都拦不住。留下现场一群认真下棋的人面面相觑。</p>
“哈！”唐姝乐了，“谁说我要争当唯一的地母意志？”</p>
“你！？”</p>
眼球的血丝更多了，它难以置信的盯住唐姝的脸。</p>
“我从不遵守规则。”</p>
唐姝感到无趣的打了个哈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