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外面很暗,很显然没有点蜡烛,只能通过窗外星星点点的月光捕捉到一些什么讯息。
我费力地挪动着手脚,却心寒地发现我的手脚似乎被牢牢地固定在了一起。
冰冷的金属触感,这个是?这个居然是锁。
我晃动了一下手脚,锁的另一头似乎牵动着一个沉重的物体。
我慢慢地沿着锁的铁链摸索着,很冰很冷很凉。
摸到了,我心中一喜,而就在一瞬间,这一小小的喜悦感又马上被一种惶恐的情绪所代替。
那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冰凉的尸体。有点像泡了水的猪肉,软绵绵的触感当中,带着毫无生命预兆的冰冷之气。
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得出她是谁?
月光冰冰凉地从窗外洒进来,吐着凄冷的寒气,照在她的脸上。
肿得已经看不出五官的脸,像一个充气的大娃娃。不知是谁的主意,她那张怪异的血盆大口居然还涂上了艳丽的胭脂色唇彩。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灰白色的眼球死鱼似的翻着。
等等,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透过长长的锁链,我真切地感觉到有东西在偷偷摸摸地活动。
天,她居然直愣愣地爬了起来,脸上的五官怪异地纠缠在了一起。她扭动着自己肥硕的身体,她张着嘴,污浊的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沙哑的声音从那发臭的嘴中吐出来:“相公。”
恐怖,说不出的恐怖。
我拼命地往后退,那锁牢牢地将我和她的命运牢牢地扣在了一起。
翠屏吃吃地笑了。
“相公,那锁是同心锁,拴上就解不开了。”
我大惊,手忙脚乱地对着锁一阵拨弄。手腕上的那把锁似乎越缠越紧。
“永结同心,同月同日死。”翠屏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
我的心很凉很凉。自己果然还是涉世未深啊。这个冥婚明明就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啊。自己还一脸单纯地以为这仅仅事关尊严问题。
翠屏那胀得发青的脸靠我越来越近了,我甚至可以嗅到她嘴中里的腥臭。
我眼前一黑,但还是下意识地尖叫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