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肖兄弟是情同手足,所以昭烈堂的兄弟被他护运货物,收费也要低上许多。”为了找回一些面子,夏光裕插话道:“如果是护运中我堂兄弟伤亡,所需安家费、医药费、汤水费,都是由青竹庄、肖记调味品坊给付。”
话略停,夏光裕瞄了瞄那几个商人:“如果你们日后需要,也可以花钱聘我们的兄弟来护运货物。我想,那些个镖局、怎么着也没我昭烈堂在江湖上有面子吧?”
让昭烈堂会众接镖,这是肖章为回报夏光裕的相助,为他想出来的一条好出路。
昭烈堂四十万会众,人数庞大决定了必须得多挣钱,才能让所有会众吃上饭、吃饱饭、吃好饭。
但是肖章的昭烈堂,除去老皇帝每年拨给了八十万两之外。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几个组织结构松散、商帮形势的堂口,从商业经营中获取。
商帮堂口,毕竟还是商人居多。商人在得到收益之后,不可能全数上交、再由昭烈总堂去分配给每一个会众。
如此以来,昭烈堂内部实际上,已经出现了贫富悬殊、阶级明晰,渐成分裂的态势。
昭烈堂的商帮有四大堂口,冀北云辉堂、冀南德辉堂,河东北路罄辉堂和京东东路海鹰堂。
由于长期以来备受其他行业会众拖累,如今以海运商贸为主海鹰堂、以渔业和船运为主的罄辉堂、以盐铁生意为主的云辉堂,实际上早已与总堂貌合神离。
在昭烈堂内部最惨的,是什么人呢?
就是以夏光裕等人为首,那群靠打打杀杀、拿命换钱的。还有一车马运输、码头搬运、市井搬运,以及在乡务农为主的会众。
车马、搬运和务农的会众,收入都极其的低,日子过的一般都很是清苦。
虽然有老皇帝的拨款,按时会分发给他们。可是在一个动荡不安的大梁,物价极其不稳的情况下,那点拨款、屁都不够。
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过上好日子,那些车马行、搬运行的会众就私下擅组小队。
或是沿街敲诈、或是私贩盐铁等禁制货物,再或者干脆做起更为严重的不法勾当。
那些会众那般胡来,与昭烈堂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也就进一步加剧了昭烈堂内部的分裂……
当肖章了解到这种状况后,只是用一番话便说服了夏光裕,并且让他去说服了昭烈总堂的其他几位主事人。
肖章说了什么话呢?
核心就一个点:在不影响对老皇帝尽忠的前提下,能接的就接、只要赚钱的活就接。有钱,才能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有钱,才能让昭烈堂更强盛。
身在一个贫富差距日趋变大的秘社,眼看着秘社开始走向分裂。昭烈堂的大佬们,被肖章的这番话给说服了。
于是乎,才有此时夏光裕公开这样说的事儿。
听到夏光裕这样说,那六个商人全都是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