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那‘白面判官’夏光裕?”遥遥地盯着夏光裕,陈凤娇惊语问道。
“刷啦”一声抖开手中的扇子,夏光裕极其潇洒的微微侧身:“不错,正是在下。”
身在“揽月楼”,却知天下事。
确认了对方身份,陈凤娇顿时被吓得倒退两步,嘴上却不肯示弱:“肖三郎只不过是个落第的举子,是我楼内的学厨。夏先生,他怎地就成了你的兄弟了?”
不待夏光裕开口,这次是曲立三抢先大声道:“肖三哥方才将‘肖记麻辣烫’东西两市的独家总代理权,正式给了夏先生,夏先生为了感谢肖三哥的大义,已经决定要与肖三哥义结金兰。”
昭烈堂是大梁国最大的秘社、带着皇气护体的组织,其普通的成员有四十万人,那或许都算不得什么。
可是能在昭烈堂中,做到分堂主一级的,那多数也都是龚树铭那种达官贵人。即便不是达官贵人,至少也是能从朝廷拿到四品以上暗俸的人。
像是夏光裕这种,做到了总堂双花红棍、还有护剑大爷身份加持的人,是随时可能跟在龙头大爷身边去见到老皇帝的人。
这样的人物,地方上三品官、京城内二品以下官员见到他,也得礼让三分。
肖章是什么人啊?
一个落地的举人,一个青楼里的学厨。
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那是天壤之别、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这样悬殊的身份,陈凤娇怎么都不敢相信,夏光裕会与肖章要结拜为兄弟。就算换成其他人,也很难相信这是真事儿……
“什么?堂堂昭烈堂的双花红棍,居然与这落第举人结拜?”听得此言,陈凤娇更加惊讶地道:“龟三,你休要诓我,以夏先生的身份,居然会与肖三郎结拜,这怎么可能?”
“人不论大小,马不论高低。”
见陈凤娇如是说,夏光裕道:“肖兄弟大义,可以做兄弟,我为何不可与他义结金兰。陈老板,你无需怀疑,只需回答我、是否需要我替我兄弟来接受杖责呢?”
“夏大哥,即便是她想杖责罚我,怕也是不可能的事儿了。”不给陈凤娇再开口的机会,肖章大声道:“我本就与这里没有卖身契,只是单纯的学艺契。二百两白银,我这就宣布拿钱换回自由身。”
关乎个人的契约,大梁朝有国法明确的规定。
曲立三是卖身为奴,姑娘们是卖身为婢或是为娼。肖章和后厨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学艺契。
三者之间最大的不同,首先是契约标价上有着极大的悬殊。
奴契最少要五百两能赎回,婢契起步是八百两,娼契赎回的基础价格是一千两。而像肖章这种学艺契,也就二、三百两便可赎回契约,重获自由。
其次是奴、婢、娼三种契约,只能由第三方赎回。学艺契,则允许自行赎回。
此时肖章说出了要自行赎回学艺契,只要当场拿的出钱,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便是那老皇帝亲自来此,也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