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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智看一提和打仗有关的事,这许诸脑子明显比刚才好使。于是笑嘻嘻的回道:“是啊!陈使君已对我说过丹阳之事,周昕十大罪状的告文已着人送往丹阳,但那边不一定会就范,免不得还有动兵的可能,陈刺史的意思,还是要我们西营去,我也已经主动请了缨,你们回去后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
许诸一听要开战,就止不住的来劲,兴奋道:“好嘞!大哥这回我要做先锋,替你打个头阵。”
祢衡看着许诸那热乎劲直摇头,搞不懂那血淋淋的的事儿,这个杀呸怎么这么热衷。
曹智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遂即说道:“这往后的仗有你打的,你急个啥?”接着神情一肃,继续道:“火药的事祢衡回去继续要上着心,能做出多少就做多少,但要注意安全。许诸回去接着操练兵马,别以为打了胜仗,就不用操练了,骄兵必败,现在这帮人要称得上精兵强将还差得远呢!”
这两个同是曹智手下却性格迥异的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齐身站起,当下便恭恭敬敬作揖弯下腰去,齐声道:“紧遵主公吩咐!”
曹智接着又微转身体,对着曹安问道:“那些俘虏怎样了?”
曹安也是恭敬地回道:“都看管在西营驻地,当日进城时,邓别驾也使人来接收过,后考虑到州府大牢太小,收押不下如此多战俘为由,我及时表示我家二公子说过,西营愿暂代看管职责,对方倒也未在坚持,同意由西营暂时收押这些战俘。”
曹智听罢,嗯了声,继续对曹安道:“这样最好,别虐待他们,关上几天后,开始对他们洗脑。”曹安应了声“是。”
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公事,许诸等人正要告辞离去。
曹智转身看到了几案上的一叠礼单,赶紧叫住了他们,拿起几案上的那叠纸张,递给祢衡,道:“这是陈刺史送来的一些钱财绢帛,我这用不上这些东西,你们拿去分发给那些阵亡将士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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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正月里来是新春,但丹阳真正的春天来得向来极晚。今年更是如此,都说乍暖还寒,单单看衣裳都是厚厚的棉襟袍子,仿佛和冬日里没什么区别。那树仍然是光秃秃的,那花园子里也是光秃秃的,唯一露出些春天征兆的便是路旁几丛绿色的杂草,还有那破土而出的春笋儿。 丹阳主事大厅里,依然设着火盆取暖,四个壁角此时正燃着四个巨大的火盆,因此把大厅照的异常暖和。但此刻整个议事大厅却显得阴霾密布。周昕的结发老婆徐氏呆若木鸡的手握着一张告书,她全身冰凉。那是州府一早派人送来的,上面罗列了他夫君的十大罪状,有些她也知道,有些她不知道,最后竟说他家夫君已在叛乱中伏诛,要她即刻带着太守官印去历阳州府伏罪。她想哭,她想大发雷霆。但她这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那毕竟是他的夫君,他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夫君,她现在才知道失去那个经常被她骂“杀千刀”的家伙是这么的痛苦。
突然,大厅的大门被人推开,涌进来一群人,原来顶多容纳二十多人的大厅一下子塞进来四十多号人,顿时显得颇为拥挤嘈杂。
这些人徐氏大都认识,都是他夫君身前的属下、官员。现在徐氏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感觉。其实自打夫君兵败的消息传开之后,那些个平时对她唯唯诺诺的官员早已都在动别的心思。现在连理都不理她,就算那些平时最会阿谀奉承的小吏,也懒得上前与他行个礼,作个揖。埋怨不休的有之,扼腕叹息的人有之,惶惶不安地人有之,暗谋脱身的人更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