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议事厅已经恢复原样,厅内檀香阵阵,地板锃亮摇影。()整个大厅已是挤满了人,各色文官武将济济一堂,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
厅内大部分是扬州官员,陈瑀从南阳带来的部属只有寥寥数人,这也是在和守城官兵好歹,商量后的结果。陈瑀已在坐南朝北的主位坐立不安了半天,他想想真够冤的,自己堂堂一州刺史,进自己的州府还要被限制人数。这且不,现在还要等候他将来治下的一郡太守。
州府官员和一些来探听风声的郡府官员,都知道了新任刺史刚才进城的事,再陈瑀只带了一百多名亲卫和官员来到州府,所以大部分人都有点看轻陈瑀。只是在他进门时略略拱了拱手,扬州各郡来探风的官员有的甚至里都没理这位新任刺史。只有一些已经投效了袁术的官员,如朱斌等人才凑在陈瑀座边陪他着话。
州府本就有曹智的兵将驻守,过道、台阶早已站满了黑甲兵卫,陈瑀的兵士一来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这会儿他们只能全都站在议事厅外面的门廊下,还得紧贴着门边和墙壁,因为其他地方都站着丹阳军卫的岗哨。
这么欺负人的事,陈瑀的人怎么能忍呢?因为他们在城外已经差点死过一回了,当陈瑀和守将谈判结束,城门打开时,他们都在感谢陈瑀刚才的英明决断。
陈瑀那会儿也觉还好自己忍了忍,是受点窝囊气,但当城门大开时,他看见城门后还有将近二千骑兵在待命时。他知道如果当时冲动一下真和这些守城的丹阳军干起来,自己的人马大概只需要在半个时辰内,就能被曹智的兵甲两相夹击下彻底解决。
虽是早春,天气还没那么热,但陈瑀等了半天,不知是气的,还是刚才惊魂未定,他明显感觉渴了,他随意的使唤着:“来人,些茶来!”
但等了半响,没一个下人、仆役端着茶从后边出来。厅中一杆官员也都随着陈瑀的话语,朝厅后看着,但过了半响也没见人出来。有的忠义之士不觉摇着头,暗自责怪着曹智做的也太过分了,竟连杯茶水都不给陈瑀喝,更有郡府派来的官员忍不住讥笑出声。
陈瑀这回真火了,他一拍面前的大条案,愤声道:“后边的奴才都死光了吗?不再出来一个,本刺史就……”
“哎!使君莫急,原来陈温的仆役都随曹智他们出殡去了,现下州府里的确没下人了,使君要喝水,我去给你拿。”
朱斌完话屁颠屁颠的往后堂而去。
陈瑀没好气的看着跑进后堂帮他取水的朱斌,心道:“你个白痴,刚才向我汇报了半天州府的情况,怎么就没州府的下人都随出殡队伍走了呢?害我又丢了一回脸,唉!靠这些个人能干成什么大事啊?”
朱斌找水的速度还蛮快,一会儿就端着一碗水出来了。他满脸殷勤的把水递到陈瑀面前,道:“使君请用。”
陈瑀看着朱斌的嘴脸就想吐,一把拽过碗碟,咕噜一仰脖就把一碗水喝了干净,然后重重的放下水碗。
朱斌想继续拍好这人新主子的马屁,只见他一脸掐媚道:“使君还要吗?”
“去,待一边去。”陈瑀睁着虎目大喝道。
“哈哈…….”厅下一众官员又是一阵笑,笑完后,还讨论开了。一开始讨论的还是朱斌的滑稽样,着着就扯远的话题,有的猜测着曹太守还会有什么新招损这新到的刺史,有的暗度着这陈瑀能忍到什么时候,更有甚者竟讨论起曹智和陈瑀,甚至是和袁术真打起来,谁赢谁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