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蹙着眉,耐着性子等他跳完,只见他大步走过去从香案地香炉中倒出一点香灰,包在纸包里,眼睛似睁非睁地走回来,施恩似的递到那老太婆手中,拖着长音儿道:“分三次送水服下,这邪灵嘛,本大仙已经请神驱走了,不过他的身子一时还不会好,要好生静养。()”
曹智看到这里,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他振衣而起,对陆县令的管家苦笑道:“走,我看这趟算白来了。”
那小厮一直牛烘烘地站在旁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但是一听这话可不干了,立即说道:“看你模样,好象不是本地人,慕名来的?我师傅的本事大着呐,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没试过,怎知我师傅没有真本事?”
胖乎乎的高大神一双小眼睛一直懒得睁开,一听这话霍地睁得老大,下下打量曹智一番,似乎看出这些人是有些来头的,所以脸虽怒,语气倒也不敢过份嚣张。
他挥手屏退小厮,嘿嘿笑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高某人不是阎王爷,当然不敢说包治百病,不过这位老爷以貌取人,便断定我医不得病,是不是过于武断呢?”
旁边抬了病人正准备离开的一个汉子听了穴嘴道:“这位先生,高大神可是真的一身好医术,去年夏天我吃了块井水镇地西瓜,肚子疼的要死,喝了马大神地香灰,可是立即就好了”。
高大神一听更是得意,杨凌听了估计是绞肠痧一类地毛病,那病症弄不好也是要死人的,他的香灰……,他想象着何静湘那樱桃檀口被灌下一大碗黑乎乎的香灰水,不禁咧了咧嘴。
可是听了这番话,再加这个粗俗鄙陋、装神弄鬼的家伙竟能说出这样的见解,曹智对他的观感顿时有所改变,便向陆县令的管家看了一眼。
陆县令的管家立时会意,哈哈一笑,打着圆场道:“高郎中勿恼,我家大……大老爷,也是心忧病人,所以有些烦躁,既然高郎中确有本事,那就请门为我家老爷的亲眷医治一番,我是城里陆府的人,若医得好,你的诊金断然不会少了”。
高神医听了犹豫了一下,摇头道:“陆府?唔,陆家我倒是信得过,不过……能不能请你们把病人抬门来医治?我不会门就诊地”。
陆县令的管家一听,拂然道:“高郎中,我家老爷这位生病的亲眷是位夫人,而且缠绵病榻,经不得颠簸,难道以陆县令的面子还请不到你么?”
高郎中干笑道:“这个……这个……实在是我家中另有一位病人,人家已经付了很多诊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时刻照料在旁,直到那病人伤愈为止,我怎好出尔反尔?”
管家皱眉道:“伤愈?倒底是生病还是受伤?罢了,你跟我去,我也付你重金,诊费百钱如何?”
高大神颇为心动,却不愿食言而肥。他苦着张胖脸。摇头道:“人在江湖,信义为先,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