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夫君被官军抓了,但是马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看夫君和那官军老爷有说有笑着实不像。()
蒋钦这时冲着那妇人道:“别呆着了,烧些水去。”
那妇人回过神来,“哦!”着转身拽着孩子走进屋内,消失在阴暗的木屋内。
蒋钦也没闲着,一边帮着许褚把李儒搬进屋里,一边招呼曹智道:“大人请进,屋子矮,小心头。”
曹智答应着跟进屋去,曹安知趣的带着余下的亲卫就地休息,临时安排了岗哨,守在屋前、屋后。
曹智进屋略一打量,只能用简陋二字形容,整个木屋大约有五六个平方的面积,全是用木板围成的,高不到一米六七,顶是用芦苇、茅草覆盖做的屋顶。曹智站在里边基本直不起头。在这种地方一切都要服从安全的要求,要掩藏在芦苇丛中不被发现,就不能把房子建的太高。屋子正中央有一张小矮方桌,左右两边地各有一张草席,墙角里摆放着一些杂物,这就是一个水贼的家了。
蒋钦这时已和许褚一起把李儒放倒在靠屋子左手边的那张草席,蒋钦回过身来盘腿坐在了小方桌前。
曹智也不客气的就地盘腿一坐,坐在了蒋钦的对面。这时,蒋钦的老婆颤颤巍巍端着两个都有缺口的陶碗从屋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蒋壹,也端着个碗。
许褚放下李儒后,就站在所谓的“床边”四下打量着蒋钦的贼窝。他因为体形太过魁梧,在这种小木屋里,连身都转不开,所以未敢多做走动。这时见小蒋壹小心翼翼的端着碗水打身前走过,他中途拦住小蒋壹,伸手接过水碗,一饮而尽,朝小蒋壹呵呵笑了笑,撸了一下他的头,看了一眼曹智和蒋钦就拉着他走出小木屋,到屋后去了,厨房就在屋后的空地,那里正吹着烟。
蒋钦的老婆将两个盛满热水的碗搁下,不免再次注视了曹智一眼,道了声:“官爷请用。”
“谢谢嫂夫人。”
说着话曹智端起水碗吹了吹面的热气,饮了一口。蒋钦夫妇见曹智不嫌弃他们这种穷苦贼人的东西,真的喝了那破碗里的水,相视一笑。
蒋钦的老婆更是打心眼里对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将军的产生好感,“嫂夫人”这是这婆娘这辈子见过最斯文、最好听的称呼,“官家老爷就是不一样,说话多有学问,不像丈夫结交的那些人,个个张嘴就骂娘。”
蒋钦喝完水,身子立时暖和了些,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的老婆还没走,骂了声:“看什么呢?快去做饭。”
“唉!唉!我这就去。”
蒋钦的老婆尴尬的搓着手,转身欲走。曹智叫了声:“麻烦嫂夫人,给我那朋也倒点水。”
曹智说完看了一眼李儒,他指的“朋”就是李儒。李儒这一路根本没办法履行一个谋士的职责,他晕船,自船的第二天到现在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还时不时要干呕一番。许褚已经嘲笑过他是不是有喜了,引来众人一阵嬉笑。李儒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虽说生气,但也没力气与之争辩,这会儿,终于能躺倒在平地,他那个感慨啊!不再有浪里的颠簸、起伏,能躺在这张草席是现在李儒最大的幸福。
待蒋钦的老婆退出木屋,去为李儒盛水。曹智问蒋钦:“蒋大哥住在这濡须坞有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