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未入,却抱侥幸。
“来吧,陈杨,这杯酒我俩干一杯,希望你得不到的都释然,忘不了的都深埋!”肚子里垫了食物,倒不至于空腹喝酒后邓伦提起了杯子。
“哈哈哈哈,你怎么越怎越文艺。”我把酒杯倒满。
“干!”
酒杯在空中碰撞,酒花晶莹闪烁。
一饮而尽,白酒入口辛辣又苦涩,一股滚烫从喉咙直通肠胃,化作一团火,烈焰在丹田。
“这酒真烈,一杯酒我肚子竟然就疼了起来。”我开着玩笑说到,急忙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让辣椒同麻木的舌头对抗。
“林鹿姐姐,我们也来喝一杯吧!愿我们一生有良人相伴!”芷宇儿倒酒并不娴熟,这也导致啤酒的泡沫占据半个杯子。
“哈哈哈,宇儿妹妹你就良人相伴,而我就算了,我只希望看遍世界!”林鹿倒是好爽至极满杯白酒同芷宇儿一饮而尽。
总有人怀揣梦想并坚持初衷,他们的眼睛就像星星,此刻的林鹿眼睛的确是星星,左眼是金星,右眼是木星。
她似乎生性自由散漫,不喜欢拘束,也没有欺骗这个玩弄那个,直言不讳,兴许目前为止她所有的野心就是自由一生罢。
我看着林鹿出了神,想起自己,到底来说我是热爱自由的,也却是伪热爱自由的,一边想着爱着自由,一边又被无数羁绊,大抵来说,我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人。
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中到某个阶段都会安定下来,就是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又或是嫁个老公相夫教子,把你的钱统统送给你的岳父把她的岁月献给家庭。
我应该是要走到这样的阶段了,就像我也曾经骑着那辆二手摩托车打包好了行李,准备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公司突然通知的加班将我打回原形,还没走出渝城我又卸下行李,总的来说,是没有勇气,没有资本。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我的岳父,准确来说是曾经的准岳父,那个被葬在湖南村庄的山坡上的小坟包,只觉得时过境迁,时光过的飞快,黯然之中,我独自拿起酒杯猛的抬头一饮而尽,又趁着自己羞愤的情绪再喝了一杯。
不一会儿,眼眶起初还开始僵硬起来,慢慢的又变得柔软,火烫火烫的,眼珠突出眼窝来。
肚子里传来一阵蠕动,让我神形恍惚许多,我撑着桌面,脸色有点狰狞,看着滚烫的火锅成了红色的宇宙漩涡。
“就你会喝酒!”芷宇儿嘀咕一句,将筷子扔在桌面,随即拿起一瓶啤酒仰头猛灌,有酒从她的嘴角渗出,顺着脖子流下去,啤酒瓶里麦芽儿的气泡下沉。
“嗝,嗝,嗝………”芷宇儿揩了揩嘴角打了两个嗝儿,亮起手中的干净的啤酒瓶,在向我炫耀,又似乎在向我挑衅。
芷宇儿似乎还觉得不够尽兴,猛然间拿起林鹿的一杯白酒灌进嘴里,她狰狞着嘴角,狰狞着额头,狰狞着拳头,像一朵黄色的印度雏菊。
“原来白酒这么苦,这么辣,这么……”还没有说完,芷宇儿便一阵干呕,红了眼珠。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看着眼角迷离的芷宇儿,有点心疼,有点不解。
“那你又是何必呢?”芷宇儿不退反进,反唇相对。
“你别喝酒了!行吗?”我恳求着芷宇儿,觉得自己眼神诚恳。
“嗯嗯。”芷宇儿终究是心软了下来,微微点头。
“哎,行了,行了!先吃点菜!”邓伦看着我和芷宇儿的形态急忙出来打圆场,给我碗中夹起一坨稀烂的肉。
“宇儿妹妹,你没事吧!”林鹿也看出芷宇儿的情绪反常安慰问到。
“没事,我没事!”芷宇儿笑着说道,语气却有点哽咽,带着委屈。
我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觉得自己不能说什么。
索性就在身上摸索,摸索出来打火机却没有摸到香烟。
“还有烟吗?”我求助一般看向邓伦。
“有!”邓伦把包里的烟递给我,我拿出一支,自顾自的点燃。
我的眼睛望向窗外,幻想黎槿身影恰巧奔过,又转念一想,黎槿身旁应当还有一位礼貌到不想骂他的王欢,心中又觉得膈应,随即又偏回眼光。
转眼的刹那,看见窗外走过两个身影,像是她又不是她,在这个的夜晚,像与不像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我酒性使然,扔掉烟头,抬起杯子说道。
“喝酒喝!”林鹿依旧是不甘示弱。
“来,干杯!”芷宇儿红了脸,有点拿不准杯子依旧是抬起杯子来。
“干杯!敬这个的夜晚!”我说的畅快淋漓,喝的干脆果断。
酒下肝肠,吐意来袭,却被我硬生生压制下来,于是我站起来,对白酒甘甜火辣的嗤之以鼻耀武扬威的笑。
“陈杨,给她发个消息吧。”芷宇儿喝完酒后摇摇晃晃,身前的猪肚儿再也没有烫进去锅里。
“哈哈哈,人家不喜欢你了,就是发遗书都没用。”
我看着芷宇儿,觉得她有点憨态可掬,又觉得她美丽动人,灯光在她小小的脸上温柔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