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槿走了,关上了门,我看着窗外,黑云已经散去,虽然还是一副乌殃殃的模样,但是在远处的天际,慢慢显现出了纯净的蓝色,一缕阳光倾斜下来。
含着笑,倒在沙发上,回味着黎槿第一次亲吻留给我的余温与余香进入梦里。
傍晚的时候,太阳猝不及防穿破云层跳出来,赋予天地一层霞光,温柔了云层后便落进了大山,黎槿也终于给学生补完课下班回家。
落日余晖的路上总是爱意弥漫。
我和黎槿,邓伦坐着罗大陆的二手皮卡车往雨停古镇赶去,雨停古镇算不上太远,出了城区,一直往南走,坐落在长江平缓支流的弯道里。
平缓的山坡上镶嵌着一块块金黄色的稻田,路边铺着碧绿的针织草地。
古老圆木建成的围栏顺着弯弯曲曲的土路,一直通向山体高处的原始森林,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路旁,百年,千年的青砖古石被脚印打磨的光滑锃亮。
商铺里灯火通明,琳琅满目,游人匆匆,满怀笑意,情侣在古树下许愿,绑上红布条,老人互相搀扶
白发苍苍,路边摊有吆喝声,小酒馆里唱着民谣,就连一家老旧的邮局都挤满了人寄着爱的明信片!
天还不算黑,“照亮星空”的活动其实是今晚将在这里放飞孔明灯,邓伦决定慷慨一回,请我们到一家名叫的咖啡店喝咖啡。
“老板,请问有些什么咖啡呀?”罗大陆推开门向咖啡店里的老板问到。
咖啡店不大,像是一个格子,复古格调,墙壁上贴满了来这儿的痴男怨女写下山盟海誓的便签。
咖啡店只有三十多平米,坐落在小镇最西,暖色调的几张桌子和凳子。
昏黄的灯光照在这间小屋子里,墙壁挂着许多素描,油彩画儿,柔和的煤油灯光下,画作的颜料笔触被赋予生命般突兀却又和谐在咖啡店墙壁上熠褶生辉。
“今天没有咖啡了,以后也不会有了!”前台里传来声音。
正是旅游淡季,店里没有旅客,这才发现坐在前台的一个人,满脸的胡渣,头发很长,蓬松的耷拉,圆扁的金丝眼镜,手里夹着烟,烟丝缓缓升起,这个人给我一种温文尔雅却又矛盾混合狂野与热情。
“那还有些什么呢?我对你这个店简直是一见如故!就像在这里等到天黑!”罗大陆吊儿郎当自来熟的坐在咖啡店的凳子上说到。
“有酒,喝不喝几杯?”店里老板哈哈一笑。
“哈哈哈,老板,你这咖啡店还经营卖酒业务呢,那我们就喝几杯!”罗大陆回答到。
“爽快!”老板眼里放出光来,从前台拿着几瓶酒走出摆在桌子上,随后又去冰箱里拿了水果小吃卤菜。
咖啡店里喝酒,不可思议的荒缪又真实发生,肃穆温馨的环境又酝酿炙热与狂野。
“哎呦,这酒劲儿真大!”罗大陆潇洒一杯下肚感慨。
“哈哈哈,朋友你真是爽快!”老板见罗大陆一杯干了杯中酒,自然不甘落下,回敬一杯。
不一会儿,几个男人除了黎槿不喝酒,各个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
“老邹,你刚才为啥说这家咖啡店以后也不会有咖啡了?”男人就是这样,酒气之下,关系迅速拉进,我们也知道了老板姓邹,江苏人!
“因为爱情!”老邹狡黠一笑。
“哦?我颇为好奇!”我举起酒杯向老邹敬了一杯酒,随后二人一饮而尽。
“唉,不提也罢!老陈,你知道吗?老子用六年去爱了一个女孩,我浪费了几十万,浪费了六年的青春啊,都像是喂了狗!”老邹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了起来。
“哦!”我们几人去若所思点头,自然明白老邹话里的意思。
“当初我与她来当小镇旅游,她是一名画家,爱上了这里,说要画完这里的一切风景,要在这里开一家咖啡店,当老板娘!我是拆迁户,不差钱,索性当时就买下了这家咖啡店。细细想来,这两年过得确实不错,白天她出去画画,晚上便穿上围裙,随心所欲调制咖啡!抱着松狮画夕阳的老板娘,看着老板娘调咖啡的胖子老板!”
“后来呢?”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贫困潦倒的画家,两人就走了,说要去浪迹天涯,说要去西藏,我拦不住,索性让他们走就走吧!”老邹喝一杯酒终于把来龙去脉展现在我们眼前。
“唉!”罗大陆邓伦叹气惋惜。
咖啡店突然陷入沉默,几人似乎各有所思,亦或者难以启齿,黎槿安静的陪在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我看她的时候她便微笑,我喝酒的时候,黎槿便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