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复辟闹剧一过,张桖良和冯庸这俩人就被放出来了,顿时如鱼游大海,翱翔天际。
出来的第一天,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带着一帮小喽啰,去了张镇芳家里,可劲儿的造作一番。
掀了桌子,砸了板凳,拆了大门,从里到外,砸烂个精光不说,并且还扬言,以后见张镇芳一次锤一次。
两个十几岁的人,憋着一肚子气,气势汹汹的,可把失了势的张镇芳吓坏了,没办法求到了他儿子张伯驹的头上。
张伯驹如今年方20左右,民国四公子之一,和袁科闻是表兄弟,而袁科闻和段鸿叶玩的好。
因此,张伯驹给身在沪市的袁科闻发了一封电报,让其在中间出出力,免得场面弄得不好看。
所以,袁科闻又发了一封电报给了段鸿叶,让段鸿叶出面调解一下张桖良和张镇芳的矛盾。
放眼全国上下,如今哪家公子面子大,非段鸿叶不可,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得给段鸿叶几分面子。
几方关系之下,段鸿叶也答应了,找到了张桖良和冯庸俩人,意思是张镇芳出5000大洋赔偿费,卖他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桖良一看,段鸿叶都发话了,也只好吞下这口恶气,刚好安福胡同晚上有聚会,就带着这俩小老弟来玩一玩。
别看这俩小子年龄不大,经验却足的很,一个搂着一个,开心的喝着花酒,刚好被从里侧房间出来的汤皖给碰着了。
被汤皖抓的个正着的俩人,这会酒也不喝了,手也不乱放了,尴尬的杵着,惹来了边上一群人的笑声。
“你小子也有怕的人?”段鸿叶嘲笑道,走过来拍了拍汤皖的肩膀,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叫你出来也不出来,整天歪着学校里有什么鸟劲?”
汤皖白了个眼,无奈道:
“外面闹哄哄的,学校里落得个清净!”
随即,坐下来,结果侍者递来的一杯酒,与段鸿叶,和曹士嵩碰了个杯后,才给俩小子发话道:
“坐下吧!”
“哦!”俩人这才如释重负,老实的坐在沙发上,悄悄把酒换成了果汁。
曹士嵩一看,顿时来了乐子,就故意激俩人,道:
“你家先生号称酒神,你们俩作为他的门生,怎么好赖活一点都没学到?”
张桖良忍着奚落,见先生在边上,也不好接话,撇过脸去,郁闷的喝着果汁,心里在想着等先生走了,非得给曹士嵩放趴下不可。
“诶,东北小子,说你呢,行不行啊?”曹士嵩端着酒杯,又故意激将俩人。
“曹公子,得了,俩小孩子,喝个什么酒!”汤皖说道,随即端起酒杯,道:“我陪你喝个痛快!”
“哈哈我可不跟你喝,上回吃了大亏。”曹士嵩顿时往回一缩。
一杯酒后,汤皖熟络了一遍(www.biquwu.cn),想着自己在这里,这俩小子估计拘谨的很,索性直接离开吧,免得待会又有麻烦事找上自己。
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张桖良和冯庸,说道:
“明天早上,正常的上课时间,你们俩来我家上课,知道没?”
“知道了,先生!”俩人恭敬的答道。
待汤皖走后,张桖良顿时生出一张苦瓜脸来,心想怎么都放假了,还要上课,本来都准备潇洒一个暑假的,现在看来无疾而终了。
反倒是冯庸,眼睛里生出光来,凑到张桖良耳边,轻声说道:
“六子,你是不是傻,这是好事啊!”
“好个鸟,那么多姑娘眼巴巴等着劳资去拯救,真是犯罪!”张桖良啧啧道。
“反正晚上得早点回去,不能耽误了明天的事!”冯庸力劝道,心里已经要爽飞了,一个粉丝最大的幸福不过是能与偶像朝夕相处而已
汤皖耽误了一会,便悄无声息的溜出了门,反正这个地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而菊长的副官很有眼力劲的,早在外候着了。
夜色弥漫,晚风浮躁,离开了安福胡同,汤皖才长舒一口气,心里却是起了一丝后怕。
不过,也正好提个醒,以后要谨言慎行,懂得低调,离这些人远远的才好。
见先生一走,张桖良立马站起来了,撸起袖子,就要与曹士嵩拼酒,嘴里还嚷嚷着:
“曹哥,别整那些虚的,晚上陪你喝个够。”
然后,立刻朝着刚刚的那个姑娘招招手,熟练的把手放到该放的位置上去,俨然又是一副潇洒公子哥做派。
这可给曹士嵩整乐乎了,心想喝不过你老师,还喝不过你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么,当即答道:
“正好,哥口渴了,规矩都懂吧。”
“放心,一人一杯,保证不占你便宜。”张桖良毫不在意,朝着一旁的侍者,吩咐道:
“换个大杯子,这个太小,不过瘾!”
张桖良东北人,从小就开始喝酒,可以说是泡酒缸长大的,又是十几岁的心性,此刻存心要给曹士嵩放倒。
俩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端起大杯子,就咕隆咕隆往下灌。
一旁的段鸿叶咧着嘴笑看两人拼酒,开心的当起了一个吃瓜群众,边上围着一圈公子哥在加油打气。
最后的结局,倒是出乎意料,曹士嵩没能挺住,硬是被张桖良给干趴下了,赢得了一众掌声。
“哪里,哪里。”张桖良感受着热烈的掌声,谦虚道:“远不及我老师一二。”
翌日,太阳从东方露出了整个身影,张桖良和冯庸掐着时间点,来到了东交民巷,敲响了门。
汤皖早就起来了,正在草棚子下面写小说大纲,见张桖良和冯庸俩人,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顿时不快道: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我俩是关门弟子,那待遇能一样么?”张桖良一边打量着院子里的布置,一边往里走,自来熟的朝着大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