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牛要了一杯温水,喝了下去,舒服许多,本想在继续睡会,便看到大牛从身上掏出一份信,递了过来。
“这是昨天下午,有人送来的!”大牛道。
“哦,可有说是谁?”汤皖问道,只见大牛摇摇头,道:
“那人没说,就说把信给你,然后就走了!”
拆开信封,乃是一封邀请函,诚邀汤皖先生参加“中和俱乐部徽州同乡会”,地点首都安福胡同,邀请人徐树铮。
“中和俱乐部”名声在此时已经是响亮了,无疑其他,主要是皖系的一些高干,在此地邀请名妓,宴请客人之用,非身居高位,社会名人不得入。
要是按照后世的理解,大概就跟奢华私人会馆差不多,场所极其豪华,规格之高,安保之严密。
据说里面莺歌燕舞,富丽堂皇,麻将棋牌,餐点美食,应有尽有
由于是皖系高干的活动地,因此,徽州人是越来越多,恰逢此时启瑞再府强势回归,其已打定主意,不准备恢复临时约法。
委派皖系徐树铮,王揖唐、靳云鹏打算成立了一个完全由皖系说了算的国会,所以,大名鼎鼎的“安福俱乐部”之名便由此而来。
这一时期,徽州人无疑是全国的焦点,外有皖系军代表第一名,内有徽州人入主当局,文化方面亦有名震全国的皖之先生等。
因此,“安抚俱乐部”准备把所有混出名堂的徽州人聚到一起,沿用老乡的名义,共同出力,助力启瑞把持朝政等。
所以,汤皖不出意外的收到了邀请,一时头疼,有些难办,说实话是不想去。
但是邀请函是以同乡会的名义,如果不去,难免落下一个不给面子的话柄来。
还有一个便是邀请人是徐树铮,说实话,这个人天生就带有极大的危险感,汤皖觉得自己惹不起。
不过,想到既然是同乡会,菊长肯定是在的,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便就去一趟吧。
汤皖中午起来喝了一些稀饭,感觉好多了,下午便一直卧床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晚上踩着点去。
天刚黑,汤皖在房里,就听见了敲门声,来的人是菊长的副官,说菊长在安福胡同布置安保工作,来不了。
只这一瞬间,汤皖就想明白了事情,启瑞晚上也要来的,不过,一个简单的同乡会而已,用得着启瑞过来站台?
见菊长的副官还在门口等着,汤皖也不好耽误,转身回房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上了菊长的专车。
夜晚的华光不断在车窗外闪过,汤皖却是无心欣赏,大脑在高速转动,参照了脑中的历史,逐渐读懂了许多事。
也定下了晚上的策略,那就是谨言慎行,见机行事,能撤就撤。
胡同口已经站着荷枪实弹的大兵了,检查了证件后,车子继续往里开,停在了一众车子后面。
汤皖下了车,随着菊长的副官走到了一处门前,牌匾上写着“梁宅”两个字,敲响了门,递交了邀请函后,在门外等着。
不过一小会儿,整扇门打开,出来一个人,正是徐树铮,今晚穿的常服,倒是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热情邀请,伸手示意道:
“皖之先生,大驾光临,里面请!”
“谢徐先生抬爱!”汤皖回礼,道。
随着徐树铮,跨入了门槛,顿时觉得门外门里,乃是两处天地,来不及欣赏院子里的精致美景,便进入了大厅。
“豁!好家伙!”偌大的大厅里,已经有穿着清爽的几名舞女跳上了,扭动着曼妙的腰肢,旁边还有声乐相奏。
大厅两旁的座椅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或精明强干,或油头大耳,或若有所思,或眼冒精光。
见徐树铮领着汤皖进来,皆投以疑问的目光而来,大概是汤皖与这类人很少见面的缘故,以至于现场很少有人认识汤皖。
徐树铮挥手暂停了跳舞和奏乐,向大家隆重介绍道:
“诸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旁的这位便是皖之先生,今晚应邀前来,大家欢迎一下。”
“诶呀,原来是先生来啦!”
“久仰,久仰!”
“先生之名,如雷贯耳!”
“皖之先生”这个名头还是很响亮的,人虽然没见过,但是名字大家肯定听过,乃是现阶段徽州文人的代表。
面对一众纷至沓来的附和之声,汤皖皆一一回应,回礼,熟络着,尽量维持着面子工程。
有人要把靠前的位子礼让给汤皖坐,被婉拒了,最后,在后排一个不显眼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接过侍者递来的茶水,汤皖便定定的坐着,也不上前与人搭话,只欣赏着精致的舞蹈和动听的音乐。
不多久,徐树铮又凑到了边上,小声说道:
“皖之先生,请随我来一下!”
汤皖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应该是启瑞要见他,点点头,便起身。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厅,随着徐树铮来到了一处守卫森严的院房。
院子很普通,在薄弱的灯火下,依稀能瞧见时光斑驳的痕迹,院墙上爬满了苍绿的藤条。
但是院门口守卫众多,检查了一遍(www.biquwu.cn)又一遍(www.biquwu.cn),才放俩人进去。
汤皖一进门,顿时一个肥胖的身影,迎面走来,大巴掌拍在汤皖的肩膀上,骂骂咧咧道:
“日踏马的,听说你昨晚喝多了?真是稀罕事!”
上来就是一个警告,汤皖无语了,感情自己家周围已经被安排上了呗,幸亏没有说什么话,不过最近说话倒是要小心一些了。
“那么多人,轮着灌,就是铁人也是招架不住的!”汤皖白着眼,无语道。
“老徐,人带到了,你先走吧,这里交换给我就行!”菊长大大咧咧就带着汤皖往里走,突然顿住了,又说道:
“招子擦亮点,今晚人多,别搞出来事情来!”
“知道了,还用你提醒的!”徐树铮不耐烦道,直往院门口走去。
菊长领着汤皖进了门,进了里面,朝着里面一处专用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说道:
“老大,先生来了!”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细微声响,片刻后,门被从里侧打开,出来一个手里捏着一粒白子的人,菊长称呼其为吴先生。
“吴先生,请皖之先生进来吧!”房间里传来启瑞的声音。
进房后,才发现,两人正在手谈,启瑞手捏一只黑子,陷入了深思,汤皖寻了一处座位,观看着场上的局势。
很明显,黑子现在处于劣势,白子只要继续稳步推进,不冒进,黑子基本翻盘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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