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头传来一阵大力,似乎立即就要将自己的脖子扭断,常欢大骇,反手就要扔出一张灵符,但对手不过手掌轻轻一切,就已经将自己手腕击断,接着他就象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到地下。
他惊骇莫名,对方正低下头看着自己,眼中虽然没有杀气,但他去感觉到,对方只要一动手,自己就必死无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区区一个二阶武者,自己使出金符,居然还伤不了他?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乌世鉴这时也深刻的理解到,为什么南宫输要说符士在同阶中最强,却也最弱。
因为符士的符术虽强,但躯体却弱,一旦被敌人欺进身前,就必输无疑。
“我不想杀你,但你也不要再来惹事。”乌世鉴的笑意中带着冷意,“下次再来惹我,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接着他居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地上的常欢拉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已经变了,变得谦恭有礼,笑道:“常师兄,以后就要靠你多照顾了。”
常欢已经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的恐惧简直比刚才还要深,他木然跟着乌世鉴走出树林。
几个同门正在嘻嘻哈哈的说笑,不时回头望向这里,在他们心中,一个区区二阶的武者,又怎么可能是常欢的对手?
乌世鉴低着头走在常欢的身后,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教训了的人,常欢的脸色发白,象个木头样的走在前面。
“多谢师兄手下留情。”乌世鉴道。
“常师兄,你是怎么教训这个新来的傻瓜的?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开心。”几个同门哈哈大笑。
“走。。。”常欢嘴唇颤动,良久才迸出一个字,一张黄符一闪,化成一张丈许方圆的席子,托着他朝天空飞去。
几个同门微微惊讶,但见到为头的常欢走了,纷纷抖手发出黄符,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载着他们朝着经天峰飞去。
乌世鉴仰望天空,感受到一股股的神念波动,这些符术的学生,一个个人的神念也远比普通人要强大。
“翠山坪”里有着各色各样的店铺,普通人想都想象不到的东西,这里随处可见,有可以传信的飞鹰,可以探听情报的老鼠,还有各种各样的灵器法器。
但是这里的酒坊却只有一家,那就是“灵泉酒坊。”
酒坊的老板也是个炼气士,却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用一块黑布遮住,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要买酒。”乌世鉴站在柜台边。、
“听说你是韩三秋韩先生的学生。”酒坊老板居然也象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乌世鉴微感诧异,“不错,你认识韩先生?”
“认识,当然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老板道,“三十年前,他还是这里的学生的时候,我就认识。”
“原来如此!”乌世鉴并不打算深究,他来到这里,不过是想学习符术,并不想跟谁成为朋友,变得熟络。
“韩先生在这里欠了许多酒钱。”老板道,“你既然是他的学生,想要替他买酒,就得替他把以前欠的账还清。”
虽然皱了皱眉头,但乌世鉴并没有反对,只是问:“韩先生欠了你多少酒钱?”
老板进到柜台里,搬出一个厚厚的账本,又取过一个算盘,砰里叭啦的打了起来。
“一同是下品灵石三百颗。”他望向乌世鉴,带着讥讽的神色,似乎料定乌世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灵石。
“你这里的酒多少钱一坛?”乌世鉴指了指墙角一溜摆放的酒坛。
“我这酒乃是用莲花峰底莲花潭水酿造,又加入了许多的灵草灵药,一坛就要一颗灵石。”
三百颗灵石,就是足足三百坛酒,韩三秋到底喝了多少酒?
“你这里现在还有多少坛酒?”乌世鉴又问道。
老板也有些惊讶,“这个酒酿好,要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我现在整个店里,也不过只有五十坛。”
“啪”,乌世鉴随手拍出四颗上品灵石,“把那五十坛酒全部给我装起来,剩下的五十坛我下个月来拿。”
他的眼睛明亮,“每个月五十坛,我准时来取。”
老板怔了半晌,才道:“老韩收了个好学生,你回去后,劝他少喝点酒。”
他长叹一声,“当年他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如今却潦倒成这般模样。。。”
一坛酒足足有二十斤,老板将酒全部搬出来,堆在门口,“小兄弟,五十坛酒,一坛不少。”
“你有没有绳子?”乌世鉴突然问道。
老板也怔住了,“你要绳子干什么?”
“当然是把坛子捆起来,背上山去。”
“什么?你要背上山去?韩先生没有教你符术吗?”连老板也惊讶不已,“要不要我替你送上峰去?”
五十坛酒,就是堆在一起也已经象个小山包,要是其他的修士,运用法器和神通,当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运走,要是符士,也不过是一张符纸的事情。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要硬生生的把这些酒背上山去?就连武者也不会这么做啊。
乌世鉴刚才从山上攀下,已经体会到这是一种极好的炼体方法,这些酒加起来有千斤之重,要是负重上山,恐怕对筋骨的淬练更强,对气息和力量的掌握就更有帮助。
当书院的其他人见到一个身上背着层层叠叠酒坛,徒手在群峰中攀登的人时,就更加感觉到讶异。
虽然酒坛已经用绳子牢牢捆成一团,但随着他攀援时身体的摆动,仍然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