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小说BT吧>综合其他>卑微宫女情陷后宫:百花杀> 第三六章 字字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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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 字字锦(1 / 2)

 颜晚凝坐在书桌边翻看着这些文书,这一天达成合作的还挺多,足有十几个,对于初战告捷,这样的成绩她已经很满意。不过这也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如果这套模式经营顺利的话,那么她应该还会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顺手端起桌边的一杯碧螺香茗细细地呷上一口,轻轻往椅背上靠去,现在她终于觉得心中的大石头可以落地了,总算这趟苏州之行没有令她失望。不过想想却又要嘲笑自己了,她什么时候起就变成这样攻于生意的人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是不是过于抛头露面了,况且她还是一名已婚的少妇,她的分内之事应该是要相夫教子才对啊。

她亲亲抚着手上的红绳,又瞧了瞧平坦的小腹,暗自想着,若是哪天有喜了那么就安安心心地相夫教子吧。现在她做的这些事也全靠他夫君的容忍,要知道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就算是月红那种雷厉风行的女人,像今日这样清一人的场面陈老板还是不愿意让她出席的。想到沈恪,她突然想到今天自早上以后她就不曾见到他,难道还真是因为她冷落了他,出去寻花问柳去了?

她暗自笑着摇了摇头,又喝了口茶,才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昏昏沉沉地想着,等沈恪回来了就要好好陪他,毕竟她这个妻子做的不怎么称职……

结果这个瞌睡醒过来天色已然晚了,颜晚凝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起身找了件衣服披上了,又倒了口茶润了润口,才担心起来,为什么沈恪还没回来?

门口传来两声扣门声,还没等她起身开门,门口的人便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夫人是要在房里用晚膳还是到楼下大厅用膳?”

她以为是沈恪回来了,结果却是松鹤楼的侍从,心里一下子有些失落,隔着门答道:“我现在还不饿,过一会吧。”

侍从有礼貌地应了一声便下了楼,楼梯上传来一阵阵渐行渐远的咚咚声,直擂的她的心也不安起来。

颜晚凝起身推开轩窗,房间正对着街道,一家家的店铺皆被烛火耀的店堂明亮,路上偶有几个脚步匆匆归家的路人,或挑着担子,或负着袋子,忙碌了一天,这个时候应该是要与家人共享天伦的时候……

她终于等不及,穿戴整齐后走下楼去,大厅里头灯火辉煌,正是晚膳时间,几张餐桌皆围坐着人,言笑晏晏。只她一人,站在店堂中央,突然一股孤寂感袭来。侍从认出她来,迎上来,道:“夫人您怎么下楼来了,是要用膳吗?”

她摆了摆手,往大门口走去。苏州她不熟悉,她不敢走远,只在松鹤楼附近徘徊着,她四处张望着,就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等了许久,直到她的脚尖都开始发凉,可是他还是没有出现,头一次她感到自己丧失了所有的安全感以及对他的依附感。

起风了,她的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加快回家步伐的路人不忘看她两眼,似乎觉得这个女人大晚上站在风中有些奇怪。她知道现在的自己非常的不镇定,可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将自己的右手握住左手,就像他牵着她的手那样,她低下头去愣愣地瞧着自己有些冻红的双手,在昏黄的光晕下显得有些蜡黄,头上突然被一抹黑影遮去了光线,她反射性地抬起头,一愣,然后露出一抹微笑,“今天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沈恪但笑不语,只是将她搂过,静静地往楼里走去。

今天的他有些反常,她不时地看他,不知是不是因为灯火的缘故,她觉得他的笑有些苍白无力。

他搂着她静静地走着,穿过喧闹的大厅,一步步的上楼,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他搂着她的手有些颤抖,是她的错觉吗?

甫进入房间,不期然地他的整个身子突然一软整个往她身上倒去,不省人事。

颜晚凝被吓的呆了,指尖迟疑地碰触到他胸口的一抹鲜红,立刻失色惊叫道:“来人哪,快请大夫来!”

颜晚凝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恪,仿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一般。虽然大夫说只是皮肉伤,可是她还是心惊胆颤不已,为什么仅仅一天,他就受了刀剑伤回来?

他的胸口还在渗着血,星星点点地染红了雪白的纱布,她心痛不已,他的夫君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这样羸弱过,她拉过锦被想要为他盖上,转念想到这样会压到他的伤口,手上迟疑片刻,最终将被子轻轻拉到了伤口下方。

她绞来一条温热的帕子,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风寒污痕,其实他睡着的模样有点像小孩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好像吃到了糖果一般开心。

她慢慢俯下身子,将脸轻轻贴在他脸上,喃喃低语,“夫君,晚凝不能没有你。”

我不能没有你。

屋内静悄悄的,直到黑夜被白天取代,一缕晨光照进窗纱,床上的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才微微醒转过来。

才一抬眼,他便看到她趴在床沿上熟睡着,没有卸妆亦没有换睡衣,只是那样席地趴在床沿上,她昨天肯定是急坏了,才会这样连夜守着他,甚至睡着了还握着他的手。

他想要将她抱上床,可是手指才轻轻一动,立刻牵动了身体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如此细微的响动,却立刻让她清醒过来,见他醒了,先是一喜,可是见他似乎要挪动身体,连忙着急地说道:“你别动!”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也许是晚上着了凉,他觉得有些心疼,怕她着急便不再乱动。

她欣喜地起身,许是缩了一夜腿麻了,她皱了皱眉,揉了揉小腿,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茶,走到他身旁,麻利地在他脑后垫了几个软枕,轻轻扶起他,让他靠着舒服了,才将茶水送到他嘴边,说道:“先喝口水润润,你肯定饿了,我马上去叫他们做碗粥上来。”

“晚凝。”他拉住她的手,轻轻喊了一声。

“怎么了?”他干嘛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她会受不了的。

他慢慢抬起一只手给她扶了扶歪斜了的发簪。

她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肯定狼狈的难以见人,她羞愧地退开一步,道:“你先休息,我去叫他们送粥上来。”

他瞧着她忙碌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她的娘子一向追求完美,如今她钗斜鬓乱,她肯定以为他在笑话她了。可是有谁知道,他是在怜惜她受了一夜的风寒。

到底是年轻,况且他的底子又好,再经过苏州城内最好的大夫天天亲自会诊,加之投入大把的名贵药材后,修养了几日,沈恪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颜晚凝总是不放心,看着他胸口的那个伤口她总是觉得心悸,沈恪懒得跟她去争辩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反正他很是享受被她服侍的感觉。

眼见着颜晚凝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上来,他心中就开心不已,最近被娘子宠着感觉真是不懒,不过软玉温香离得那么近,每每都有令他想要将她抱住好好亲热一番的冲动,但是为了能继续享受这种待遇他也只得继续装弱了。

颜晚凝一如既往的将粥吹冷了送到他嘴边,可是这一次人家可不好好合作了,他的唇只沾了一点点粥便皱着眉头说道:“太烫了。”

怎么会呢?她明明吹的不烫口了,她迟疑地又吹了几下,说道:“这下应该不烫了。”

他却还是不买她的账,说道:“又太冷了。”

猛然间她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居然在耍她,难为她这样尽心尽力,居然敢耍她,她眯着眼笑着说道:“看来夫君是好的差不多了,这一碗都在这了,你自己吃吧,冷暖自知!”

她将碗放道一旁,准备甩手走开,结果他抓住她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干嘛,难道还要向她撒娇不成,她狠狠地瞪他一眼,用力地甩开手。

“痛!”耳边传来一阵惨叫。

她不理他,她就继续装吧,她才不会上当呢。可是身后似乎传来了他的丝丝呻吟声,难道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她急急地转过身去,看他正捂着胸口,忙俯下身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

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攫住她的唇,一个翻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唔……”她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将她吻的晕头转向,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轻锤着他的肩膀时,他才放过她嫣红不已的芳唇。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娇喘着怒嗔:“你骗我!”

“没骗你,刚刚确实被你碰疼了。”他无辜地说道。

“那你还……”

“娘子你软玉温香就在眼前,我把持不住。”他很诚实地说道。

犯了还有理了,她瞪着他,说道:“痛死活该。”

这嘴可是真毒,不过他才不和她计较,他腆着笑,道:“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去你的下流……”她想要捶打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覆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将那席未出口的话全部吞下肚去。

唇舌交战,唇齿间混着皮蛋瘦肉粥的丝丝滋味,鲜美不已。

由于沈恪受了伤,于是两人又在苏州停留了几日才启程返回长安。车轮辘辘,微微颠簸着,颜晚凝担心沈恪的伤口,一直留心地观察着他,他倒像是没事人一般,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假寐。

对于他受伤这件事,她实在是担心,心中疑惑不已,怎奈她每一次开口,他都只是嬉皮笑脸顾左右而言他地糊弄过去。他应该不会只是怕她担心而已,她直觉他有事瞒着她。

她瞧着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是怕我担心吗?”

他睁开眼来,瞧向她,他的眼眸深邃,瞧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情,深情到似乎有一丝丝的忧郁。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更担心。”她说道。

“晚凝……”他轻轻地唤她一声,嘴巴张合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搂过她,将她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中,那样的紧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你让我不安了。”

她的话贴着他的胸口嗡嗡传来,他却不答她,仿佛没听见一般,望着前方喃喃地轻唤了声,“晚凝……”

“嗯?”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等着他的话,可是他却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

她不敢动,只因如此忧郁的他,很陌生。

长安一如既往的繁华忙碌,带着王者的气息,睥睨着绵延万里的中原大地。颜晚凝下了马车,呼吸着久违而又熟悉的空气,听着亲切的乡音,心中一暖,她终于回家了。

沈筠扬着一张笑脸站在大门口迎接着他们,一见两人便热切地迎了上去,脆声声喊道:“哥哥,嫂嫂你们可算回来了。”

见了沈恪却是一惊,道:“呀,哥哥你怎么好像瘦了?”

沈恪露出笑,俯下身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蛋,说道:“丫头今天这么关心你兄长,肯定是有什么所图吧。”

沈筠嘟起嘴儿,气愤地绞着手中的丝帕,道:“人家巴巴地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哥哥却这样不识好歹!”

就知道小孩子麻烦,他可不会哄,他讪讪地挠了挠鼻尖,尴尬地咳嗽一声。颜晚凝见状,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拉住沈筠的手,道:“别理他,到嫂嫂房里来,嫂嫂从苏州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真的吗!”小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自从上次来那个那件事以后,沈筠对于颜晚凝的信任与喜爱是到了骨子里的,简直是以她的大嫂为膜拜对象。她朝沈恪吐了吐粉舌,道:“还是嫂嫂好!”

颜晚凝听了抿唇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还尴尬着的沈恪,携着沈筠的手往府内走去。有说有笑地走了几步,沈筠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挣开颜晚凝的手,一路小跑到沈恪跟前,说道:“对了,大哥哥,爹让你去他那儿一趟,好像有什么事要与你谈吧。”说完又朝他做了个鬼脸,扭头跑开去。

沈无忌的房门虚掩着,沈恪在门口顿了顿,轻轻在门扉上扣了两声,听的里头传来“进来”的回应后才走进去。

“爹,你找我。”难得的,沈恪在沈无忌的面前是一副正色的模样。

沈无忌和蔼地呵呵笑着,道:“恪儿,你来了,坐吧,听说你这一次受伤了,可好些了吗?”

沈恪在沈无忌跟前的椅子上坐下了,才正襟危坐地答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可全仗着媳妇的照料啊!”

说道颜晚凝,他本来有些僵硬的脸才略微松了一下。

沈无忌将这一切微弱的变化瞧在眼里,却没有点破,只转了个话题继续说道:“我听说秦王最近开了个酒楼,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秦王他无心政事,爹这你也一向知道,就是皇后姑母也……”

沈无忌打断他的话,决断地说道:“不管他喜不喜欢,我只道大权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就算……”他的声音慢慢地低下去,仿若喃喃自语,但是只是这样,沈恪就就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第一次觉得权力的腐蚀力令人恐惧。

沈无忌似是沉思般地喝了一口茶,才转过脸来说道:“皇上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沈恪望了眼他那华发横生的老父,他的眉宇间却还带着那股不认输的韧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的爹,奋斗了一生,他一直知道自己在追求着什么,这一点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心生佩服。

他开口道:“吴地那边似乎也不平静,吴王暗中有动作。”他这伤就是通过交手才伤到的,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猜想吴王招募了一帮亡命之徒,而且个个身手非凡。”若非如此,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给对方得逞。

沈无忌点了点头,来回踱了几步,幽幽地开口说道:“最近杨成昊与吴王走的有点近,似乎有结亲的意向啊,我依稀记得吴王对晚凝有些……”

“爹!”沈恪急急地出声打断他的话,眼中有着隐忍。

沈无忌敛起笑,有些担忧地瞧着他的长子,他从来不曾在他面前这样反驳过自己,他感到有丝隐隐的不安。沉默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放心,爹知道你喜欢她,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况且她在生意上还帮咱们家赚了不少的钱。”

他突然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呼吸急促似乎带着无限压抑与隐忍地说道:“爹,她是我的妻子!”难道在他的眼里,永远只有权力吗?难道她就只是一个赚钱或者用来利用的工具吗?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他走过去仰起头来看着这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自然也认为她是我沈家的媳妇,可是,恪儿,爹要提醒你,不要太当真了,女人可以疼宠,可是却不能爱,你别一时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唇,可是他却知道他听了进去,他这个长子,从小就不需要他花太多的心思。

沈恪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踏月楼,沈筠正兴高采烈地围着颜晚凝问这问那,见了沈恪,忙像献宝似的拿出颜晚凝送给她的簪子,跑到他的跟前,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哥哥,你看!”她得意地指了指头上的簪子,等着他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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