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年轻硬朗,颜晚凝脚上的伤养了数十日便愈的差不多了。多日闷在府中,到底还是担心着绣坊的生意的,这日一大早便差人准备了一顶轻便的小轿抬往玲珑绣坊。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查了数日的账簿,幸亏沈文一切打点妥当,绣坊内皆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她的心下也舒了口气。又听了李总管汇报了一些绣坊事宜,与沈文闲聊了一会才起身回去。
年关既近,朱雀街两旁店铺林立,异常热闹,有平常卖小玩意小饰品的,还有应景的卖年画、捏糖人的,还有修面的挑着担子沿街吆喝的,还有引来阵阵喝彩声的买杂耍的……一切的一切都热闹、喜庆起来。颜晚凝掀起轿帘的一角偷偷向外张望着,看着这番热闹的情景不禁也是开心不已。
想起以前在宫里的时候逢年过节总要约上几个人冒着触犯宫规的危险,总要偷偷跑出来凑热闹,虽然也是担心会被发现偷跑出来,但是一看到这样热闹的街景,看到这些宫中看不到的热闹,那些担心便老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的时候也真的会被逮到的,但是善良的皇后总是只责骂上两句,也并不见罚她们,一群丫头片子的胆子就更加的大了。
想到这里,颜晚凝不禁暗自笑着,回首那些往事还真是不胜唏嘘。突然,神思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连忙让家丁住了轿,屏退了他们,一个人在接到上闲闲地逛起来却又像在找寻着什么,最后在一家店铺门前住了脚,拐了进去。
那头沈恪拿了药酒只身去了踏月楼找她才发现人不在,问了她房里的人才知道去了玲珑绣坊。心里不禁有些窝火,气恼她脚才好就这么闲不住地往外走,却又有些担心,怕脚伤再度复发。
他急匆匆地往外赶,行至大门口时正好看见不远处自家的轿子正缓缓行来,他猜测她坐在里面,便负手立在门口等她。等轿子走的近了,才发现她并不在里面,问了才知道她竟然半道上遣散她们而一个人出去快活,脸上顿生阴郁之色,不等家丁禀报完毕,一个人就“腾腾”地寻往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