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在威尼斯蜿蜒的小巷中穿行,他此刻只想尽可能远离血枭的所在,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他率领着“银影”的杀手们赶来此地时,本已为血枭已死,所以才敢突下杀手。谁料这杀人魔王竟在刚才那种恐怖的攻击下活了下来,其实这变故也并不致命,他仍然可以把杀死纸侠和法鲁以及谋害那些达官显贵的罪名全推到血枭身上。
但眼下马龙担心的问题是,在他逃跑时那二人还未完全断气,假如他们中有人生还,并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证词来,那整个计划都将付诸东流,而吉姆·马龙这个名字,也会带着屈辱被帝国抹杀。
银影的杀手虽然很强,但马龙心中清楚,他们是对付不了血枭的,无非就是给自己的逃离争取一些时间罢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人灭口?他脑中很快就闪过了一个念头,于是一边奔跑着,一边拿出了一部通讯器。
马龙要呼叫空军,对刚才那片城市区域进行无差别的破坏,无论是建筑、桥梁、街巷、居民,全部都炸成灰烬,即便炸不死血枭,至少可以赶在那个卢卡教官到来之前让纸侠和法鲁永远闭嘴。事后如果追究起责任来,他可以摆出一副愧疚的嘴脸,称血枭杀死了法鲁中校和自己的挚友,所以自己失去理智所致;同时也是为了帝国剪除高危险等级的祸害,相信这种程度的牺牲上层还是可以接受的。退一万步讲,他马龙罪不至死。
可他还没能开始通讯,一个高大的黑影就挡在了眼前,用闪电般地速度夺过了那个通讯器,徒手将其捏成了一堆废铁。
马龙站住不动了,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此刻他内心深处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四条腿来逃跑,可仅有的两条除了不住地发抖以外还丧失了其他功能。癞蛤蟆被眼镜蛇瞪着的时候估计就是这种状态。
血枭浑身浴血,狞笑着站在马龙面前,俯视着这个即将死去的软弱猎物,开口道:“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有五件事你不能做拒绝回答、说谎、答非所问、讨价还价还有跪地求饶,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听明白了吗?”
马龙点头,声音颤抖:“明……明白……”
血枭冷笑一声,问道:“刚才跟着你的那群杀手,是些什么人?”
“他们是‘银影’的杀手,世界上最昂贵的雇佣兵,但只要有钱,任何任务都敢执行。”
“模仿我杀人的就是他们?”
“是的。”
“你说这个计划准备了一个月,那么,你又怎么知道,那晚以后我还会继续待在威尼斯?”
“你是否还在这城里都没关系,一个月前,你确实就是危险等级四的通缉犯血枭这件事已经由法鲁和纸侠亲眼确认,那就够了。由于你近期在此地现身过一次,只要我的行动不是时隔太久,自然会被联系到你身上。找人模仿你的手法将我要除去的人都杀掉,最后再把有可能查出破绽的两个当局者灭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血枭逼视着马龙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有任何具备价值的情报可以提供给我,来换你这条命的吗?”
马龙的心机也颇为深沉,他知道,在血枭这种人面前要活命,这是唯一的机会,可以说,他早已在等着这个问题:“有!这整个计划,其实并不是我策划的!而是另有其人!”
血枭脑中马上闪过了“天一”这个名字,但他表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是用疑问的语气道:“那么……是谁?”
“是‘顾问’!全盘布局,所有的细节,包括跟‘银影’牵线搭桥,谋杀发生的时间、手法,我对外应该表现出的反应,这些都是他教我的!在一个月前的事件后,我虽然察觉到这是个契机,有了夺取这座城市的念头,但我根本没有这么详尽的计划,真正谋划一切的人,是顾问!所以想陷害你的不是我,而是他!”
“哦?”血枭来了兴致:“你知道这个‘顾问’的名字吗?或者……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