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蔡氏所住的园子名为“竹溪引胜”,面积不大胜在清幽,一排红墙碧瓦的房子掩映在竹林中。园中有数事种竹子,高低错落别有趣味,正堂上书“翠屏落影”,有两个小丫鬟掀开门帘,母子两走了进去。屋里许多用具都是竹制。沈明渊在这里长到十多岁才搬到外院,对这里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沈蔡氏打发了丫鬟,亲自去小厨房端了朱嬷嬷做好用文火温着的汤,沈明渊赶紧去拿了两副碗筷,母子俩坐下喝汤。
名门世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喝完两碗,母子俩相视一笑,因为每次去太夫人那里都吃不饱。
沈明渊这才对母亲道:“孩儿不曾看上什么古籍要花大价钱去买,只是当时不愿意五婶安穴人手,但祖母发话,我又不好推辞,只好这样说。”
知子莫若母,沈明渊虽然年纪渐长,想些什么筹谋些什么,沈蔡氏不见得知道,但儿子不是为心头好一掷千金的人,这一点还是肯定的。
沈蔡氏点头:“我猜也是,你五婶不喜别人顶触她,你说一句她要说十句,不如躲一下,这点你做对了。对了,我儿,今天你五婶又在太夫人面前和我提起她妹子,这件事情”
“孩儿不愿!”
“我知道,所以我装作没听懂,呵呵。”嫁到沈府这么多年,沈蔡氏早就练就了一双左耳进右耳出打太极的功力,但儿子的终身大事还是要提:“你也到了年纪,我让你爹留意了几家闺女。来,我今天就给你讲一讲。”
沈明渊脸上有些红了,本来想跟母亲讲沈明溪的事情,见此情景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赶紧找理由逃走。
沈远峪刚走进竹溪引胜,就看见儿子慌慌张张的出来,见状不由得双眼一瞪喝道:“你干嘛呀!”
沈明渊赶紧拜见父亲:“孩儿腹中有些疼,赶紧回去了。”
沈远峪一挥手,沈明渊跑了。
“你这个儿子啊,一点长进都没有,这都十多年了,说谎都只知道“我肚子痛”,哎唷唷,偏还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哈哈!笑死我了。”
若沈明渊在场,看见不苟言笑的父亲这幅样子定然会大吃一惊。
待沈远峪抱着肚子笑完,沈蔡氏噘了噘嘴:“还笑,我不过是跟他提起婚事,他就跑了。”
“干嘛跟他提,咱们合计合计,挑一个知书达理由稳重大方的就行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用问他!”
“呵,那可不成~”沈蔡氏捏了嗓子,慢悠悠的说:“万一,人家心中已经有了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我岂不是棒打鸳鸯?罪过,罪过!”说着还拿眼角斜睨沈远峪。
沈远峪正捧着茶喝,听到这里岂有不明白得,赶紧放下茶杯:“咳,咳,你乱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