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拂袖而去后,屋子安静下来,大伯皱着眉头沉思,大伯母还没从惊喜-惊吓的巨大差距中回过神,大林哥和嫂子从偏房里出来,笑呵呵的说:“小喜,没想到你人小志不小,泼天的富贵都不要。”
大伯母觉得不可思议:“这多好的一门亲啊,打着灯笼都寻不来!你居然往外推!”
“咳”大伯止住媳妇:“小喜,这么亲不结也好,虽然我没读两年书,也知道应该门当户对,而且这门亲透露着古怪,郑善人怎么就独独相中了你?难道庄子那边有人嚼舌根传到了他耳里?别家提亲我都觉得正常,这几个村子里最能干懂事的就是你,可郑家不一样,头几年我就听说他给儿子请了好多名师来,一定要他这个独苗苗中举、以后求取官家千金的话大家都知道的。这有钱人越想有钱,他儿子去年去了京城,什么样的官家不能认识?怎么突然就向咱们这样的人家求亲?还是名正言顺的正妻。”大伯没有被巨富求亲弄得虚荣心急剧膨胀失去理智,也没被媒婆夸张的话说晕,脑子还在思考。
小喜点头:“大伯,我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有饭吃,有衣穿,郑家这个儿子,还没有娶亲就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肯定是不能嫁的。他家再有钱也跟我没关系。”
大伯欣慰的点头:“不错,我们贺家从我爷爷那数下来,个个都是不贪慕一毫一厘的,想当年,你们的太爷爷在启州为官,清正廉洁,不贪墨、不”
大林悄悄握了握媳妇贺刘氏的手,示意她跟自家出去,两人悄悄溜了。
“哎,我爹又开始老生常谈,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贺刘氏眨巴眨巴眼,笑盈盈的:“你也太坏了,留下小喜一个人在那里。”
“她躲到隔壁村去,比我好多了,我才惨,天天都听。”大林看看周围没人,搂着媳妇香了一个,两人顺着屋檐往厨房走:“我们去做饭,你坐着烧火就是,我来洗菜煮饭。”进去却看见白曦文坐着那里发呆。
“白兄弟,你怎么不去屋里坐着?”
白曦文被惊醒了,抬起头来,眼里还有些迷茫:“谈完了?”
“嗯,媒婆早就走了,你去屋里坐吧,就我爹娘和小喜在。”
白曦文起身出去,贺刘氏问:“这是?”
“就是小喜家那个白兄弟,听说是家里遭了难所以投靠了来。”大林点燃火苗朝灶里一扔,在贺刘氏脸上轻轻的掐了一把:“怎么啦,是不是觉得他长得比你相公强?看的不转眼了?”
“什么啊!我不过是问问,哪里就不转眼了!”贺刘氏扭了身,噘了朱唇尽是小女儿神态:“哪有这样说自家娘子的。”
“我不过是逗你,你生气也很好看”大林正值新婚,这样肉麻的话也是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两人在灶房里窃窃私语。
贺刘氏突然想到什么,扑哧一下,待大林问便道:“这个人如果不是奴籍,倒和小喜相配。”
“这样的话可别在爹娘面前提,白兄弟一个男子和小喜她们住着,爹已经不放心了。幸好白兄弟做事沉稳,不是那轻浮浪子,不然我爹早就发话赶他出去。”大林赶紧给媳妇提醒。
大林却不知道晚间爹娘在枕边唠嗑就说到这个,大伯道:“这次拒绝了郑家,他家丢了面子,还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那个郑善人可不是个善的,听说他白手起家从一个放牛的到现在吞并了多少土地!不是个简单的人,这几年也风闻他面上笑呵呵,内里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咱们是老实交吧的人,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