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中岛美嘉身旁跟她并排而立,上户泽么有说一句话,就这么安静地陪着中岛美嘉。
中岛美嘉有用眼角余光瞄到是他靠近自己,却纹丝不动地保持眺望落地窗外的景色,单从她这幅沉静冷艳的模样看,几乎不会有人猜得到她几天前是有性情狂躁症发病征兆的患者。
深夜里的东京夜景,静如身上披着挂彩灯的绒被的巨婴,它仿佛能这般安静地沉睡到下个世纪。
东京是全亚洲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在这一刻却透着远古石器时代的冰冷感,缺少人类社会该有的温暖。
“唉……”
忽地,上户泽场次叹了叹气,右手从裤袋抽出,下意识做了个找烟抽的动作,当他拍完淡蓝色牛仔裤的裤袋和暗紫色的白格纹衬衣的小口袋,才恍然发现自己哪里有烟啊。接着,他又“唉”了一声,眺望窗外景色的眼神里待着一抹惆怅。
这会,中岛美嘉成功被他吸引,螓首轻抬,目光落在他长长的眼睫毛上,轻唤道:
“上户泽。”
“小的在,前辈请说。”
“‘小的’是什么意思?明明只跟你见过三次面,却好像跟你认识很久般。明明你才16岁,你说话和为人处世总给我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这很奇怪。
也许正因为你有这样独特的奇怪,才你写出《曾经我也想去死》这样的歌。”
呃,她是不是上头了,怎么老提《曾经我也想去死》。现在该说些安慰她的话嘛?但她最需要的肯定不是这个。
深呼吸着,上户泽紧皱着剑眉又松开,周而复始数下,再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卡其色皮革钱包,从里面挑出千菅美璃的名片递给她。
简约的名片在中岛美嘉的眼眸前晃阿晃,完全挡住她看出窗外。
“???”
中岛美嘉一个字也不说地盯着他。
“呃……我觉得吧,你现在最需要这个。我去体验过,亲测的管用,至少接受过第一个疗程的初次疗课后,我吃饭饭儿香,睡觉觉安稳。”
她的目光炽热,让上户泽绷不住了,不敢再装深沉,笑嘻嘻回道。
“你怎么要去看心理咨询师了,是遇到什么事无法解决吗?”
“唉,还不是因为被《周刊文春》刊登我跟前田敦子夜里幽会的绯闻事件。
本来吧,我也不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严重到要去看心理病科。但事实上我还是被真心关心我的朋友说服了。就到店咨询下,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居然立即付款预定了一个疗程……”
上户泽这番话是前半短说的是亲身经历,后面则是不一样的口吻在讲故事,不知觉间中岛美嘉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他说服去花の间心理咨询所转一圈。
末尾,中岛美嘉看着因为兴奋而脸色微红的上户泽,摸着下巴道:
“你是不是太卖力了点,把我说服到花の间心理咨询所消费的话,你是不是有提成可得。”
“咳咳咳,美嘉前辈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是真的为你好啊。为我诊断的心理咨询师千菅美璃说我们当艺人的心理压力大,所以需要从旁疏通,若不为自己降压降压,会导致面临身心全面崩溃的恶劣情况出现。
美嘉前辈,你听我的,你也去看看吧。这千菅美璃技术还是不赖的,你就找她就行。”
“好吧,我抽空去看看。”
中岛美嘉说着低头再看了看千菅美璃的名片,准备将它放进口袋时,被上户泽制止,她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美嘉前辈,不好意思。我就这么一张名片,你把名片上的地址和号码记下就好。到了那再问她要名片吧。”
“噗呲……”
倏地,中岛美嘉娇笑得弯下身,双手叉腰地几次想重新站直娇躯,但就是做不到,忍不住地笑个不停。
上户泽尴尬地看着她,挠挠后脑勺,一时看不懂她这是咋了。
笑了约半分钟,中岛美嘉总算缓缓收起笑容和笑声,重新站直身子,她擦着眼角的泪珠,稍带愉悦的表情道:
“一张价值不到200日元的名片你都不肯送我啊,实在想不到吝啬的你,是怎么让中森明菜看上你的。”
“前辈,这哪里是我吝啬啊,完全是你的思考角度的问题吧。我今天可是一口气请中森明菜他们喝了顿奶茶,三杯奶茶就花了我1万多日元,我付钱时刻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激动地双手在胸前比划,上户泽解释道。
有上户泽这般陪着说一会话,中岛美嘉暂缓一下自己的情绪低落,也算是稍作休息后,上户泽和中岛美嘉重回录音室忙碌《曾经我也想去死》的录制。
中岛美嘉的坚强远超上户泽的了解,明明前方是无比艰难的荆棘之路,她依然义无反顾地前冲,不曾退缩。
再次回到录音室,中岛美嘉所做的事只有一件:不停重复地听她之前亲自演唱的第一版《曾经我也想去死》cd小样,把曲和词拿捏到极致,达到不需要戴耳机,也能凭空臆想出整首歌的旋律和拍子等。
这一晚,上户泽宛如玩某对战手游,全程打“辅助位”,直到凌晨0点20多,他才跟中岛美嘉和她的团队分别。
离开中岛美嘉的录音室,上户泽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看,一眼看到宇多田光给他发的信息内容后,立马朝楼梯间的门飞奔。
花了不到三分钟时间,上户泽往上跑了四层楼,来到稻叶浩志的专属录音室门口,碰到站一旁的宇多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