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晚我们就把这事定下来,否则我会睡不着。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
中岛美嘉的话只说了一半,上户泽眼定定地看着她,却清楚感受到她身上正外放的黯淡哀伤。
一时间,向来很会安慰人的上户泽迅速地过一遍脑子,却找不到合适措词来安慰眼前的中岛美嘉。
因为她患上咽鼓管开放症而遭受的痛苦,上户泽在前世通过看不少介绍中岛美嘉的个人经历的新闻和文章了解到,那真的是过来人才能体会到的,他自认自己对中岛美嘉现在的情感无法达到很好的共鸣。
“呼……”
上户泽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重重地呼一口气,这一系列动作是如此熟悉,他不记得今天是第几次像这般呼气了,但绝对不止一次。
我已经不是前世29岁的身体,住院医师的职业,为毛还要我对身为“患者”的中岛美嘉身同感受一番?
因为眼前的中岛美嘉的关系,上户泽又重新温习了一遍前世工作里最不想遇到的状况,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痛感。
不论上户泽在自我的精神异常活跃世界呆了多久,实际上他在呼气到缓和自己的情绪只过去了10秒不到,随即对中岛美嘉正色道:
“美嘉前辈,我作为《曾经我也想去死》这首歌的主人,自然比任何人都想它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想把它以cd形式发行。不过我刚才深思一番后,觉得你还是太心急了。
你是前辈,很清楚一首单曲或专辑从创作到录歌,到正式发行要经过多繁琐的‘工序’和需要从长计议的地方很多,操之过急没多少好处,反而会增加失败的风险。我们还是稳着点,今晚稍微商讨下前期……”
“s!”
上户泽的话被中岛美嘉突然打断,她唰地站起来,走到上户泽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彼此眼睛只差三厘米不到的距离对视上,情绪很是激动道:
“上户泽,你才出道半年,少拿你那少得可怜的娱乐圈经历来说服我。你根本不会明白我这几天感受到怎样的绝望和无助!我出道9年,我为自己心爱的音乐奉献了多少青春和血汗。在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跟自己的理想更为接近时。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从未听过的叫咽鼓管开放症的敌人所击败。在过去黑暗无光的一周里,浮现在我脑海里最多的竟是你在我面前唱《曾经我也想去死》的场景,没想到我能一下感受到歌词的意境……”
上户泽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不耐烦,在静静地聆听中岛美嘉的情感倾诉,但稍微有些走神地思考:
我现在最应该倾尽精力去忙活的是《平凡之路》的cd录制等事宜和中森明菜的第一张音乐专辑的制作,为了这两件事我暂时忙都忙不过来,我哪有精力分神于跟中岛美嘉合作,推进《曾经我也想去死》的制作和推广发行。
有心无力,上户泽的工作重任已悄然排到下个月的月底了。
“……你能创作出《曾经我也想去死》这样的歌,你应该能最明白我此刻的感受吧?”
中岛美嘉的超长“吟唱”总算结束,她站直身子,带点期待地看着上户泽,似乎想从上户泽嘴里听到她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上户泽非昔日阿蒙,他可是能跟井上阳水、玉置浩二、稻叶浩志、宇多田光、木村拓哉、小田和正等这样的牛逼前辈维持良好关系的男人,他一下就看懂中岛美嘉俏脸上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期求,心领神会地微笑道:
“明白,我完全能明白前辈的感受和理解您的遭遇,所以我才会想让你唱这首《曾经我也想去死》,行吧,不多说了,我们这就签合作合同!这首《曾经我也想去死》真正要属于你了。”
“谢谢。”
凌晨3点多,熟悉的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上户泽在电脑前同时应付着夜猫——田中望、武井堇和米津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