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蚰蜒的钻出,刚才还暴戾异常的刘姐,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灵魂,变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显然,对方已经让痋虫寄生了,而且寄生的时间段,极有可能就是帮我去后堂打水的期间。毕竟在此之前,对方都表现都很正常,完全看不出被痋虫咬伤的样子。
可是,下午在长途车站里,冒出作乱的几条大蚰蜒不都被解决了吗,咋又从这宾馆里冒出那么多?
而且燕子到底是什么人,她状况明显像是一个生产腐化痋虫的母体,而并非寄生的状态。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刘姐嘴里那条大蚰蜒已经发出了一声怪叫,叫声传出,刚才还失去刘姐的,这时候又睁开了腥红的双眼,仿佛是被操纵了一样,竟然张牙舞爪的就冲着沙发这边扑过来。
这给我吓得,就算腰痛,也得强忍着从沙发上窜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宾馆。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夜,昏黄的路灯下,静悄悄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四条大蚰蜒刚从宾馆里爬出来,眨眼就隐入夜色消失不见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蚰蜒,会什么时候窜出,扑到我的身上。更何况,身材肥硕的刘姐,还更在身后穷追不舍。
被她不要命的追着,我只好沿着大马路拼了命的跑啊。因为我记得,这附近就是派出所的,只要到那儿了,我相对就安全许多。
可不知道是跑过头了,还是怎么的,我愣是绕着这附近的大街,环绕着跑了两三圈,都没看到派出所的影子,街边上只有一家家大门紧闭的店铺。
越是这样,求救无门的情况下,我就越要拼命甩掉后面的追兵啊。
拼了老命跑了半天,我这腿都快累断了,终于,等看不到刘姐的身影后,气喘吁吁的我才停了下来。
可我低估了几条大蚰蜒想要吃我的决心,我这前脚刚停下,背上便已经“啪嗒”爬上两团重重的东西。
感觉到背后那两个大家伙,长长的腹足,正在我的脖子上刮擦,仿佛是在盘算着从哪边下口味道更好,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我哪想到跑了半天,还有两条大蚰蜒跟着我啊,害怕之余,我甚至连路都没看清,直接就脚下一绊,整个人连带着朝地上摔了出去。
这一回摔得我是够惨的,不但是手臂上,就连脸上都摔破了一层皮,摔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血一下就渗了出来。
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我背上的两条大蚰蜒更是发了狂一样,只见它们昂起身子,张开了森森的口器,就要冲着我的伤口咬下去。
见状,我只能拿手把头给捂住,希望这两只大蚰蜒别咬我的脸,也就在这时,空气中却突然爆出两声“唰唰”的破空声。
慌忙中,我忍不住抬头,却看到两点银光刚好贴着我的脸颊划过,那准星,可能再差一点,我的脸就要穿孔了。
没等我额头吓出汗,刚刚从我脸边上飞过的钢针,已经直直的钉入了,趴在我肩膀上的大蚰蜒身上。
这是,五爷的飞针!
我心中一惊,旋即大喜,果然是天不亡我,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五爷。
然而对方的飞针威力绝不仅仅于此,只见钢针飞快的没入蚰蜒的肚子里,随后又余势不减的刺穿了蚰蜒的背甲,带着两条大蚰蜒直接就飞出了我的后背,哪怕是大蚰蜒分利如钩的腹足,正紧紧的勾住了我的皮肤。
一时间,我就感觉到自己背上,仿佛让人活生生的撕下了一层皮,疼得我是冷汗直冒。
可事实远比我们想想的要严峻,就在我背上两条大蚰蜒被钉落的同时,另外两条潜藏在暗处的蚰蜒,见势头不对,也都刷刷的沿着马路边的树干,爬上了茂密的枝叶丛中。
有了树叶阻挡,暂时躲在树丛中的大蚰蜒,仿佛变了两把悬在我们头顶的利剑。
不远处的五爷要过来,见状,我忙喊住他:“五爷,别过来,这路边的树上还藏了两条大虫子,就等着瞅准你下手呢。”
听到我这么说,神色匆匆的五爷方才停下步子,打量着一旁的大树。这一看,便发现种植在路边的两排行道树,虽然树与树之间相隔了一定距离,可是每棵大树上四处开叉的树枝,却都相互交错,一个连着一个。
也就是说,刚才爬上树干的大蚰蜒,极可能沿着交错的树枝,在其他树冠上匿藏了起来,我们根本确定不了它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