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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柒、要走的路(2 / 2)

宝贵双全 暗水微澜 更新时间 2021-09-03

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宝龄脸上的神情有些倔强。阮素臣缓缓放下手,顿一顿,终于走到她身边道:“青云轩里有止血的药膏。”

“这点小伤,哪里需要敷药。”宝龄摇摇头。

阮素臣凝视宝龄,不知在想什么,片刻道:“回去休息吧。”

宝龄点点头:“好。”

她与阮素臣分开,一小步一小步朝前走,走过回廊时,看见阮素臣还站在那里,白衣胜雪,面容却是模糊的,不知在想什么,可当她回到拂晓园再望过去时,他却已不在了。

她顿了顿便直接去了天井里,舀了一勺子水,一点点浇在脚踝上,冰凉的井水滑过伤口,她不觉“嘶”地吸了口冷气。然后听得人道:“脚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见连生站在她面前,手里抱着算盘与一本账簿,目光停驻在她脚上,眉心不觉微微一蹙,然后弯下腰看的仔细:“好像流血了。”

见他的表情极为小心翼翼,宝龄不觉露齿一笑:“你从账房过来么?”

连生站直身子,点点头:“你们都不在,我在青云轩看了会书,就去账房跟祥福叔学珠算。”

宝龄点点头,又低头去看伤口,血丝没那么明显了,不知为何却比刚才更痛了,酸酸涨涨的,似乎还有些红肿。她微微蹙眉,嘀咕道:“难道是破伤风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脚,要是那东西不太干净,倒是极有可能感染。

连生不知从怀里取出什么,递给她,“用这个擦擦试试,看有没有用。”

宝龄抬起头,见连生手里拿的居然是一个小瓷瓶,似乎是药膏之类的东西,接过来打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她试着蘸了一点在指尖,弯下腰去。无奈伤口在脚踝,她的旗袍裙摆又极为窄小,伸长了手够不着,蹲下来……她几乎可以确定若是蹲下来,屁股上会撕拉一声裂开一道口子。她总算明白穿旗袍的女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端庄高雅了,坐是微侧、站是挺胸收腰,因为就算想随心所欲都难。

试了几次,宝龄吐了口气直起腰,笑的有些无奈:“还是叫招娣帮我擦吧。”

“我帮你擦。”这句话像是没有经过思考便从连生嘴里脱口而出。

宝龄略微错愕,见到宝龄的神情,连生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将脸微侧过去道:“刚才我看见她出去了,伤口不及时上药不太好。”

宝龄愣了半响才明白连生说的是招娣,她早上临走时跟招娣说大约要傍晚才能回来,只是没想到受了伤提前回来了,招娣大约见她不在,所以忙别的事去了。既然招娣不在房中,好像,只能如此了。

宝龄见连生屋子的门虚掩着,便道:“去你屋里吧。”

连生愣了一下,脸颊似乎更红了,飞快地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看宝龄。宝龄明白连生是怕自己走不了路,笑笑道:“没事,就是走得慢些。”

宝龄坐在床沿,连生指尖蘸了些药膏,走过来,蹲下身,顿了顿,小心地往她脚上擦。他的指腹有些凉,动作很轻,宝龄低头看,微弱的光线下,他的脸颊上红的,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他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酡红。

宝龄索性不再看她,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连生的屋子很整洁,甚至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宝龄想起大学时曾去过男生的宿舍,一进门口便是臭气熏天,更别说进了房间看到的那副景象。臭袜子丢的到处都是,被子永远是摊着的,据这个问题他们还进行过讨论,得到的回答是:既然每晚都要睡,早上叠起来不岂不是多此一举?

而此刻的房间却是截然不同。虽然东西很少,但每一样都放得井然有序。最叫宝龄印象深刻的是那张木床。宝龄记得前世大一军训时去参观军营,里面的士兵最基本的要求便是每天起床都要将床铺整理得有棱有角、纹丝不乱。她还跟着学过,只是看似简单,要做好,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而此刻连生的被褥就是如此。粗布褥子几乎没有一丝褶皱,被子折叠地如一小块方方正正的豆腐干,端端正正地放在床尾处。

小屁孩,几乎可以去参军了!

她暗笑移开目光,又见桌上除了刚才连生手里拿着的算盘与账簿外,有一只木质的笔筒,笔筒里穴着一支羽毛笔,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正想着,便听身下的人道:“好了。”

不知是什么药膏,擦完了果然不再那么难受了。她忽然想起来:“你一直带着这个在身边么?”

连生一愣,摇摇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阮大哥,是他给我的,他说这药膏对外伤很管用。”

这药膏竟是阮素臣的。阮素臣为什么要给连生药膏?而且不早不晚。宝龄微微一愣,心里不觉有些异样,但随即甩甩头,不再多想,朝连生道:“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连生背对着她,正收起药瓶,声音听来闷闷的:“你也帮我敷过药。”

“你不是为了报恩吧?”宝龄失笑:“如果我没有,你现在会不会帮我敷药?”

连生手里的动作有片刻停顿,却不说话。宝龄只好道:“吃过饭了么?”

听了这话,连生才转过身,不太在意地道:“没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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