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魏朝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连忙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奴卑不敢,奴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啊!奴卑只是想为皇上办好差事,想从东厂在派些人过去,皇上明查啊!”
摆了摆手,打断魏朝的话,天启皇帝严肃的道:“让东厂去查福王,你就老老实实查,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调人过去是你的事情,朕只看结果,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皇上放心,奴卑定当尽心竭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魏朝连忙恭敬的道。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淡然的道:“你明白就好,下去吧!好好办差,不要让朕失望!”
“是,奴卑告退!”魏朝施完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抬头看着大门外,天启皇帝轻轻的笑了笑,自信满满的道:“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坎了吧!周嘉谟,你在天上看着,朕绝不会让你白死,一定让你含笑九泉!”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钟鼓齐鸣,告诉所有等在外面的大臣,上早朝了!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钱宰的这首诗,反映了很多大臣的心里,不过更多人却嗤之以鼻。无论如何,这早朝之早由此可见一般。
午门外,大汉将军手执鼓槌,大声的喊道:“入朝!”
文武分两班入朝,文由左掖门,武由右掖门。入内后,先于金水桥南依品级序立,候鸣鞭,各以次过桥,诣奉天门丹墀,文为左班,武为右班,在御道两侧相向立候。
“刘大人,昨日皇上下旨将熊廷弼调往蓟州主持军制改革,孙大人则被调回了辽东,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左督御史杨鹤走到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到。
笑吟吟的回过头,刘一璟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略微有些玩味的道:“难道杨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难得见到杨大人如此的关心啊!”
虽然朝堂上都认为杨鹤是孙承宗的人,当初孙承宗接任内阁首辅大学士,多半也是杨鹤的推举。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杨鹤很少明着支持孙承宗,让人很是弄不清首尾。
摇了摇头,杨鹤仿佛没有听出刘一璟的揶揄,反而很是担心的看了一眼奉天殿,无奈的道:“刘大人,皇上对军制改革的重视,相比不用我多说了。现在皇上将孙大人从蓟州调回来,那就说明朝中出事了。这件事情很大,比军制改革还大,不然皇上不会将孙大人调回来。”
这件事情刘一璟自然是知道的,有一件事情杨鹤还不知道,天启皇帝让内阁的拟定的圣旨可不光是掉孙承宗回京,其中还有是册立皇太子。以前天启皇帝的态度十分的坚决,对于册立皇太子的事情,一直是持反对态度的。忽然来了个大转弯,这里肯定有问题啊!
刘一璟甚至怀疑天启皇帝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才要匆忙的传位于太子。将孙承宗调回来,难道是让孙承宗做辅政大臣?不过这话刘一璟只敢压在心里,一点也不敢说出来,甚至神态也一如往常,一点看不出异色。
回头看了一眼,见很多大臣都在那里议论,刘一璟严肃的对杨鹤道:“杨大人,有什们事情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说。不过早朝上应该会有消息,杨大人也不必着急。”
看着老神在在的刘一璟,杨鹤叹了口气,心中的担忧却一点也没有放下。
奉天门上廊内正中设御座,谓之金台。丹陛左右钟鼓司设乐,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皆著明铁甲胄,御道左右及文武官班后各有校尉相向握刀布列。
乐起,天启皇帝御门,锦衣卫力士张五伞盖、四团扇,联翩自东西升立座后左右。内使二人,一执伞盖,立座上,一执武备,杂二扇,立座后正中。天顺后,执伞、扇力士移到金水桥南夹立,只留座上之伞及夹武备二扇。
“上朝!”伴随着王承恩一声尖锐的喊声,外面的大汉将军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传出去很远。
早就等在奉天门外的大臣,慢慢的向奉天殿里面走去,文臣由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带入。武将则由军机大臣成国公带入。左右两厢站好之后,群臣一起给天启皇帝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