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箱子里的尸体,骆思恭总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又说不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想走近几步看看,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拽了自己一把,身子便猛地向后退去。
“大人,小心!”党寒用手拉着骆思恭,脸上的神情异常的焦急,转头对着门口,大声的喊道:“来人,有刺客!”
刚刚站定的骆思恭也看清楚局势,那个箱子里的尸体此时已经跳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短匕首。脸上带着狰狞的神色刺向自己,眨眼间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口。
党寒将骆思恭挡在自己的身后,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想要将刀拉出来。不过还没等他把刀拽出来,匕首已经到了胸前。当看到匕首上那诡异的黑色,党寒的眼睛就是一缩,他当然知道那是为什么,很明显匕首上是沾了剧毒的。
见骆思恭已经反映过来了,腰间的宝剑也拽了出来,党寒一闪身躲过了黑衣人的匕首。不过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一边的张澈手中拿着短刀,已经奔着党寒冲了过来。
拽出腰间的绣春刀,党寒和张澈打在了一起,骆思恭则和那个黑衣人打在了了一起。
党寒心里很是焦急,有些生气的向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看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跟着张澈来的那些黑衣人,此时已经和站岗的锦衣卫打在了一起。看样子短时间之内是进不来了,党寒的心里就更加的焦急了。
看了一眼对面的张澈,眼圈不禁有些泛红,手中的绣春刀向着张澈不断的劈去,用起了拼命的方式。刚刚党寒已经看过了,张澈的兵器是贴身藏着的,看样子上面也没有毒。不过党寒没有想到,这个张澈一副文官的打扮,伸手却不错。自己虽然能够打赢,可是怎么也要花些功夫。
一边的骆思恭却没有党寒那么从容。面对有毒的匕首,本身就是很吃亏的事情。况且刺客实力不错,又是一副拼命的架势,骆思恭有几次险象环生了。
党寒对面的张澈似乎看到了这一点,一点也不着急和党寒拼命,只是死死的缠住党寒,为自己的同伴争得时间。
这个时候钦差行辕已经乱了起来,到处都是嘶吼声,刺客的吼叫声不绝于耳。天空中的雨滴快速的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溅起来一片片水花。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将人脸照的一片惨白。雷声滚滚。将人的喧闹压得更低了,扯着喉咙都很难让对方听见。
在周嘉谟的房间里,一个人跪在地上,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你起来吧!真么想到,老夫竟会死于宵小之手,实在是心有不甘啊!”淡然的笑了笑,周嘉谟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将自己刚写好的走奏折放到一边。
“能和我说说吗?你既然是来杀老夫的,为什么不动手?跪在这里是何意?”周嘉谟的神情很是平淡,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杀手,而是一个自己相得的同僚。
那人缓缓的站起身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握着匕首的手不住的颤抖,身子也在不住的颤抖。眼中带着几分犹豫,更多的却是决然。抬头看着周嘉谟,这人开口道:“我周德。自幼家破人亡,行走江湖,做了游侠。这么多年,杀过人,抢过东西,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周嘉谟微微一愣,不过随即笑着说道:“你现在的身份是这里的知事,五品官虽然俸禄不多,想必过日子没什么问题吧?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听说你婆娘刚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好好的做人不好吗?”
“大人,当初我杀了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县令,远远的逃了出来。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太多的不公平,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后来我代替了原来的周德,在这里做了知事,有了婆娘儿子,那个人的话我不能不听。如果我不听,我就会失去我的婆娘、我的儿子,这两个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周德脸上很是痛苦,似乎在进行着剧烈的挣扎,不过握着匕首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
“你的命都没了,值得吗?”周嘉谟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周德,丝毫看不出紧张。
严肃的点了点头,周德沉声道:“值得,我不做,我们一家三口全都要死。我做了,只死我一个,我婆娘和儿子全都能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进来的时候动手不是更好吗?”周嘉谟心中确实不解,这不是杀手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