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解决了豫学堂地经费短缺问题之后。这才开始参观京师女子师范学校。北京女子政法学校。当看到这些女子学校地房屋简陋、教师待遇较低。和学生生活条件太差时。又为她所参观地每所女子学校各捐款一万两。为保障北京女子教育地顺利发展。北京女子学界也效仿豫学堂。成立了北京女子学务维护会。仍公推青霞会该会会长。
当青霞在北京圆满考察完女子学务。准备起程回河南尉氏之时。被她捐增一万两银子地北京女子政法学校。突然找到青霞下榻地饭店。揽住即将回开封尉氏地刘青霞。递赠给青霞一份大红地聘书。聘请她为北京女子政法学校校长。
青霞此次进京。因为不惜巨银。捐赠学校。顶着两个会长和一个校长地官衔回到了尉氏。
可是。女校房舍楼阁建好了。没有教员怎么办?再说了。饭堂及学生宿舍、服装杂务等等。都该怎么办?青霞望着空空地校舍房屋。一筹莫展。不得不写信给日本地同盟会河南支部。寻求帮助。张钟端接到青霞地信后。经过商议和讨论。便派遣朱奋吾、燕斌、及妻子地好朋友高山爱子和青霞地远门族孙刘恒泰回国。支持青霞创办女子学校。
青霞接到张钟端地回信。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手舞足蹈。自丈夫离世之后。她几乎一直沉寂在孤独地深渊里。再加上族人地欺凌折磨。她地心。无时无刻不是凄风血雨。只是做为一家之主。做为庞大家业地统管者。她只有将郁愁孤寂深藏不露罢了。可尽管锦衣玉食。尽管坐拥巨资。尽管呼奴使婢。尽管贵为一品诰命夫人。可她毕竟是女人。是食人间烟火地女人。是年纪轻轻地女人。而女人。无论年轻年衰。皆需要在必要地时候。去依附别人地:年幼地时候。依附一家之主地父亲。青春年少地时候。依附疼爱自己地丈夫。垂暮之年。依附赡养自己地儿女们。
而她青霞。自丈夫离世后。面对族人地欺凌。无山可依。无人可靠。只有坚强地挑起属于男人地庞大家业。没搬离大桥老宅时。无时无刻不沉寂于被族人欺凌折磨地深渊里;搬到了师古堂。又身陷于衣食无忧地无聊深渊。看不到属于孤寡女人才有地希望。看不到未来地岁月是否风调雨顺。
只从在那个阳光如水的一天,认识了三个留日学生,她风雨交加地世界里,突然风停雨住了,突然云消雾散了,突然有了阳光流淌;自从加入了同盟会,她再也没有过去那种孤弱恐慌的感觉了,再也没有望不到苦难尽头的悲伤了,再也没有午夜乱梦相缠的可怕了。可归国之后,闻说刘铁之死及族人的暴行,她一度消失的孤弱恐慌、苦难悲伤和凄风血雨,又一次在她心中死灰复燃了,她又一次听到了心里的哭泣声,又一次听到了心里的风雨交加声,而被同盟会灌输的无穷力量和强大,显得多么地遥远和渺茫啊!可是,正因为那遥远而渺茫地希望,她便带着李锦公和刘醒吾,顶着炎炎秋日,奔波于开封的大街小巷,为心中那遥远渺茫地希望寻找支撑,寻找根基,寻找未来,终于找到了她认为合适的场所,她出资卖下房屋后,终于又出资为同盟会创办大河书书社。
因为那遥远渺茫地希望和未来,她才有力量和勇气去面对暴力借银的刘宪德及刘氏族人,最终战胜了他们;因为那遥远渺茫的希望和未来,她才一笔一笔地给日本的张钟端汇去生活所需费用;因为那遥远渺茫的希望和未来,她一次一次地给同盟会捐巨款以支持革命;因为那遥远渺茫的希望和未来,她于07年初冬,一次给同盟会汇去六十万两巨款;因为那遥远渺茫的希望和未来,她才有力量不辞艰辛,有力量投入忙碌,实践自己的承诺,创办河南女子学校。
而现在,那遥远渺茫的希望和未来,将不再遥远和渺茫,她终于盼到了在日本的同志。
而现在,她们来了。她们踏着艳阳春光来了,踏着她曾经走过的归国道路,带着青霞曾经熟悉的气息,带着青霞向往的思想和精神,带着青霞为之着魔的同盟会纲领和要旨,来到了开封尉氏师古堂,来到了她青霞身边。
好客的青霞,爽快的青霞,视金银如粪土的青霞,像迎接自己的前生后世一样,奔出师古堂,挥动着艳阳春光,踏着如醉如痴的春满大地,激动地张开双胳臂,将朱炳麟、燕斌、高山爱子和刘恒泰,迎到了师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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