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呀!”妻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已当着河南众京官上报了一万两的数目了!总不至于再悔改吧!有的京官可当场都把银票都拿出来了!”马吉樟忧心如焚,焦急万分,初春嫩寒的夜晚,他额头竟有细细密密的汗迹。
“不如求助于七妹吧,她乃中原首富,一万两白银对于七妹来说,乃拨一根汗毛而已。”妻子提醒马吉樟。
“哦,太好了!”吉樟如梦初醒,猛拍额头,已是中年人的他竟似个孩子一样大呼小叫。“哎呀!贤妻提醒地是呀,我怎么把那个中原首富的小七丫给忘了呀。”
吉樟直奔书房,提笔展纸,泼墨挥毫:
吾妹七丫
因大清政府停止科举,各省纷纷创办新式学堂,意在栽培自省子弟。想我豫省。处中原之腹地,文化自古领先,在创办豫省学堂之事上,岂能落于他省之后。河南省众京官办学心切,纷纷捐款资助,你一万两白银,我八千两白银,袁总督在把嵩云堂贡献出来作为学校的同时,仍捐白银一万两。二哥我作为翰林编修。作为河南京官,岂能落人之后,便也报上白银万两。怎奈二哥我虽为朝中京官,却积蓄甚微,离所捐数额相差甚遥,故忧心如焚,寝食不安。二哥我再三思虑,想小妹乃河南富户,希望小妹解救二哥之忧焚,捐银资助建豫学堂,永利豫省之子孙学业……。
青霞阅读二哥吉樟的信时。是在一个红日初生的早晨,她静静地坐在书案前,展开二哥寄给她的信纸,就像突然看到二哥真人一样,激动不已。她细细地品读着二哥地信,不觉眉头舒展,竟露出了少女才有的羞羞窃笑。
尽管建筑贾鲁河青石大桥已用去了数万两银子,读罢二哥的信后,青霞仍然不假思索地挥笔泼墨。给二哥回了一封既俏皮而又情真意切地信:
二哥,你难道忘了七丫曾说过的“时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了吗?你难道忘了我可是“能扶社稷,能救生灵”的七丫了吗?二哥别再忧焚心焦了,我七丫普救天下之生灵,二哥当然也是七丫地生灵哟,七丫岂有不救之理?现资助三万两白银,做为七丫资助健豫学堂之费用,以尽我这个河南人之簿力。另付一万两白银作为二哥的捐献费用……。
青霞边执笔。边忍俊不禁地笑着,她的纤纤玉手。笔走龙蛇一般的在雪白的纸上游走滑行,挥动个不停地给她的二哥马吉樟写完了回信。
浓浓地晨光,从镂刻有各种花纹图案地木窗格的玻璃上透进来,攀爬在青霞地信纸上,顺着她的玉手,无声地向她的身体上游移。
青霞把信和银票寄出后,京城里地马吉樟仍是一脸的焦虑,他郁郁地迈出书房,徘徊在春光明媚里书院里,像是正迫切地盼望着什么,用手遮成天棚儿,仰头张望着晴朗的天空。
纯净的天幕上,是一片欢快的蓝,棉花絮一样的白云,悠悠闲闲的飘浮着。热情的阳光,在空中洒着若隐若现的金线。
马吉樟地双眼被刺耀得酸劳,他无奈地收回疲劳的目光,迷茫地望着眼前。鸟儿正啁啾地鸣叫在翠枝嫩叶之中,碧绿的嫩草,散发着酥酥的芳香,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呀。
置身于这样妙不言的盛景里,吉樟的心情仍然郁闷惆怅,为凑不到一万两白银而闷闷不乐。
七丫小妹还没有回信,别人的银票已陆续到位,可自己……这可怎么办呢?唉,怪谁呢,直隶总督的袁世凯大人才捐银一万两,法部侍郎地张劭予大人,才捐白银五千两,其余的河南京官可多的是,比自己官大的也多的是,他们最多才捐八千两白银,少的还有捐一千两、五百两的,而自己当时激动,竟自不量力,也脱口报了一万两。
唉!马吉樟踱步到枝繁叶嫩、鸟鸣啁啾的树阴下,若有所思地站着,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若手里确有一万两现银,捐一万两也委实不多,可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若为这事伸手向身边地同僚和朋友借,岂不让人嘲笑。
七丫妹妹虽说是河南首富,可怎么迟迟不见回信呢?
唉!毕竟家家有本难念地经,再说了,家大业大应酬多,妹妹乃孤寡之人,做为女流之辈的她,支撑着遍及全国地生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最近又传来尉氏知县上报给豫省关于七丫捐巨资筑建当地路桥之事,做哥哥的不能帮助于她,竟还向她求助借钱。
一时,马吉樟的心里,悔疚向妹妹借钱求助了。
马吉樟正在烦恼后悔,仆人突然一路小跑地向他禀报:“马大人,尉氏来信了,还有银票,夫人让您过去。”
“哦?”仆人的一声禀报,如一股急速的清风,让马吉樟内心的郁闷云消烟散。
马吉樟披着明媚,迎着暖风,踏着一路的春光,奔到前庭,瞥了一眼案子上的银票,如饥似渴地读着妹妹的来信。
“呵呵呵!”马吉樟边读边笑,“还是俏皮的小七丫,统管着遍及全国的生意,可儿时的性情,竟一点也没改变呀,呵呵呵。”
三万两白银,这可是一笔巨额呀。马吉樟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竟捐了这么多银两,高兴得手舞足蹈,驱车直奔嵩云堂---现名为豫学堂,把四万两银票交到豫学堂名誉督办----袁世凯的面前,说明了其中三万两银票,是妹妹青霞所捐助的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立时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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