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几步,店主又折返回来,指着刘岩说:“小伙子,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去吧,万一买回来的包包不合你们的心意,还得来回来折腾。”
刘岩看向周和平,周和平冲着他点了点头,说:“你去吧。”
刘岩把手里的皮鞋盒子放在店门口,朝店主走了过去,走到近前的时候,店主又把那九百块钱塞回到刘岩的手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前走着,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皮包店门口,刘岩对皮鞋店店主说:“要不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先听听她怎么说。”
皮鞋店店主点了点头,说:“这样也行。”
皮鞋店店主走进了皮包店,大腔大口地冲着老板娘吆喝:“马二家的,把那个牙白色的包包给我拿过来。”
老板娘看了一眼皮鞋店店主,说道:“你要那玩意干什么?”想了想又说,“你是给刚才那两个人买的吧?”
皮鞋店店主说:“刚才那两个人是我们家老亲戚。”
老板娘瞪着眼珠子看着皮鞋店店主,大喘气地说道:“老周,你就瞎吹吧,你什么时候有了那么阔的亲戚?”
正在这时候,刘岩的身影出现在了老板娘的视线里,女老板盯着刘岩看了好大一会,眼睛越瞪越圆,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双眼皮手术的上眼皮越翻越吓人。
“老周,你跟我说实话,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们家老亲戚?”女老板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怖的味道。
鞋店老板看到皮包店女老板满脸恐怖的表情,心里也有点紧张了,用一种很不淡定的口吻说道:“是哦,怎么了?”
女老板尖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说老周,你是不是瞎呀!你把油子给招来了。”
“油子”是一种昆虫的俗称,能根据不同的环境配搭自己身体的颜色,经常趴在庄稼叶子上面窥探飞蛾类昆虫的动静,伺机找到飞蛾的老窝,一下子把他们全部端了。当地人也拿他比喻暗访的官员。刘岩的老家就是钧都市的,像这种暗语他自然能听的懂。
眼看着老周也紧张了起来,刘岩提醒自己这时候必须保持淡定。他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腔调问:“老板娘,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油子?”
老板娘瞥了刘岩一眼,没有说话。
鞋店老板站在一旁紧张兮兮地问:“就是哦!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油子?”
女老板又撇了撇嘴,说:“这连瞎子都能看的出来,看一下他的气质和穿着就知道了。”
刘岩用一种半挑衅半不服气的口吻说:“呵呵!今天我算是开眼了,你一个卖皮包的,能从人的气质和穿着上看出一个人的身份?你说说我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鞋店老板也在一旁催促道:“就是啊,你说说呗。”
女老板说:“不是我愿意夸你,像你这种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没办法,气质在那摆着呢。像你这种气质的人,要么是做大生意的,要么就是当官的。”
刘岩说:“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就全当是在夸我呢,我心里也很受用。就算是这样,可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做大生意的呢?”
女老板说:“根本不一样,做大生意的人喜欢高调,浑身上下全部都是大牌子。你再看看你这身穿戴,虽然面料和做工上都非常讲究,却没有一件是大牌子。这叫低调的奢华,是当官的最大的特征。”
刘岩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眼光,他笑着说道:“你刚才的分析很有意思,对我的职业判断也非常接近,可我要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当官的。”
“那你是干什么的?”
“教书的,大学老师,刚才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是我们学院的周教授。”
女老板又盯着刘岩看了一会,点了点头说:“嗯!也像!”
刘岩见女老板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就撇着嘴说:“你瞧瞧你刚才那个诈唬劲,把我都吓着了。你现在再好好看看,我像是油子吗”
女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
刘岩又说:“不过你的眼光也确实够毒辣的,像你这样的,想不发大财都难。你想哦,一个人只要往你跟前一站,你就知道他兜里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喜欢什么风格的东西。你把整个人都看透了,能不发大财吗?”
俗话说男怕抬举女怕捧,刘岩几句好话一说,女老板立马就飘飘然起来,满脸堆笑地自夸道:“好多人都这么说,看起来我真的马上就能发大财了。”
刘岩说:“那还等什么?就先从我这里开始吧。”